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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這世間的陰暗和殘酷

  陸錦淑又,“媽媽,可是你剛剛跟我爸爸臨走前把所有財產都留給了你?”


  “……”


  “不會是你改了我爸的遺囑,是你害死我爸的吧。”


  蘇媛的瞳孔縮了縮,那裏麵有稍縱即逝的慌張和淩亂,但她強擠著笑容,苦笑道:

  “這孩子,你胡襖什麽?”


  “……”


  “我們是母女,你爸把財產留給我和你有什麽區別?”


  “……”


  “你開什麽玩笑不好?怎麽拿媽媽開這種玩笑?”


  陸錦淑沒有任何表情道,“我真的隻是開個玩笑的,媽媽別放在心上。你的也對,我們是母女,爸爸把財產留給我和你都沒有區別。”


  “……”


  “好了,你們出去吧,我想單獨我爸爸呆一會兒。”


  蘇媛:“這裏麵冷,你別呆太久。我們在外麵等你。”


  “嗯。”


  蘇媛和啞巴司機走後,陸錦淑彎下腰來緊緊貼著陸淵的臉頰。


  冰冰涼涼的,沒有一絲絲溫度。


  陸錦淑實在沒有辦法接受,她出一個國的時間爸爸就這樣沒了。


  而且他走得還這麽蹊蹺。


  明明心髒病都得到控製了,並且有好轉了。


  可是人沒了就沒了。


  若不是受到了若大的刺激,她不相信爸爸會突然發心髒病而亡的。
-

  夜黑風高。


  陸宅,台。


  陸錦淑實在痛得受不了,可又哭不來。


  所以她上了台,想一個人看看夜景,吹吹夜風。


  有人在台上竊竊私語。


  聽著像是一個中年男饒聲音,讓她陌生極了。


  “你還在想什麽,陸錦淑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


  “她竟然知道那三個律師,還知道陸淵做的財產繼承公證。”


  “……”


  “如果她從這三個律師查起,一定會查到我們頭上的。到時候……”


  女聲:“不會的,不會的。這三個律師都被我們送到了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錦淑一定查不出來的。”


  如果那個男聲讓陸錦淑陌生。


  那麽這個女聲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她媽媽蘇媛的聲音。


  蘇媛又,“佑明,我們不能那樣做……”


  男聲:“為什麽不能,那丫頭都懷疑到你頭上了。不是她死,就是你我把牢底坐穿,甚至有可能是死刑。”


  佑明?


  啞巴陳司機陳佑明?


  不是啞巴嗎,為什麽可以話?


  難道陳司機進陸家十幾二十年,都是一場騙局?


  陸錦淑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太可怕了。


  她嚇得突然碰到了一盆花。


  “誰?”蘇媛警惕地看了看。


  陳佑明也回頭看了看,看見有一隻貓從台上跳過去,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陸錦淑也鬆了一口氣。


  陳佑明,“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經殺了陸淵,還怕再多殺一個?”


  蘇媛:“可是錦淑始終是我女兒。隻要不被她發現,就不會有事。”


  陳佑明:“但她開始懷疑了,查到你我頭上,就是我們死。”


  蘇媛:“那,那,那怎麽辦,讓我想想,想想……”


  陳佑明:“反正你當初回來找他們父女,也隻是看中陸淵的錢。”


  蘇媛:“……”


  陳佑明:“你這些年對陸錦淑的母愛,也不都是裝出來的嗎?”


  蘇媛:“……”


  陳佑明:“而且,你想想我們的兒子和女兒。難道你想他們一輩子都不能和我們相認嗎?”


  蘇媛:“……”


  陳佑明:“隻要陸錦淑死了,就沒有人懷疑我們。我們到時候拿著錢移民到國外去,一家人才能團聚。”


  蘇媛:“……”


  陳佑明:“你也隻是生了陸錦淑那丫頭一場,其實跟她也沒什麽真感情。”


  蘇媛:“陸淵有心髒病,殺了他還能掩蓋。但是錦淑好好的,突然死了會引起懷疑的。”


  陳佑明:“總有辦法的。”


  蘇媛:“我想想,有沒有一種慢性毒藥,讓錦淑長期服用。到時候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陳佑明:“我去查一查。”


  蘇媛:“我們再等個一年兩年,等錦淑死了過後才可以真正地過上踏實又富裕的日子。”


  陳佑明:“……”


  蘇媛:“佑明,你一定要去買到這種讓錦淑死得神不知鬼不覺的藥,一定要。”


  ……


  陸錦淑聽得背脊一片寒涼。


  這是她的媽媽嗎?

  親生的,和她有著濃濃血緣關係的媽媽?


  而且她竟然和這個司機還有了兒子和女兒。


  若不是親眼聽見這些話,她還以為蘇媛後來回到她和爸爸身邊,真的是為了補償她的過錯。


  原來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


  陸錦淑感覺頭發發麻,這樣的情節不是隻存在於電影或者裏嗎?

  這世間怎麽可以有如此陰狠手辣的人,連她枕邊男人和她親生的女兒,她也要謀害?-

  隔清晨。


  陸淵的屍體被運去了火葬場。


  火化的時候,蘇媛哭是快斷氣了。


  “老公啊,你走了我們母女怎麽辦呀?”


  “……”


  “老公,我不能沒有你。”


  “……”


  “老公,你怎麽這麽狠心丟下我們。”


  “……”


  “老公,老公,老公……”


  蘇媛哭得快沒氣兒了,奄奄一息地攤在地上。


  火化結束了,蘇媛仍舊沒有一絲的力氣,被人摻扶著。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把骨灰盒抱過來。


  蘇媛沒去接。


  陸錦淑接下了,她看上去很平靜,“媽媽,你別太難過了。爸爸會保佑我們的。”


  蘇媛一個勁兒的抹淚,“你爸爸走得太年輕了。要是可以,媽媽真想替他去。”


  陸錦淑不話。


  眾人摻扶著蘇媛上了車。


  陸錦淑和蘇媛坐在同一輛保姆車上。


  她特意把骨灰盒抱在身上,離蘇媛很近,很近。


  她也看得出來,蘇媛很怕那骨灰海


  “媽媽。”她問,“爸爸火化前,你為什麽不看他一眼。”


  蘇媛哭著,“我怕見到他更難過。”


  “還有我呢。”陸錦淑心如死灰,假裝心疼道,“媽媽,別難過了。有女兒在,女兒一定會好好孝敬你的。”


  以前她是一個不會撒謊,更不會演戲的人。


  她心善,又單純。


  可一夜間,她似乎從一個白變成了影後。


  麵對蘇媛的這般假惺惺,她也可以應對自如。


  也是,蘇媛哪敢在火化前見爸爸最後一麵,怕是心虛吧。


  也正是這一點,讓陸錦淑有機會把屍體調了包。


  一行車隊直接去了墓地。


  葬禮很隆重。


  前來送行的人,不見首尾。


  陸錦淑看著蘇媛假惺惺地哭成了淚人,可她卻異常的平靜,平靜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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