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要等長桉回家
看到大門緩緩敞開,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獨自撐著傘走出來,那身影像極了自己。
傅易時不由失落地蹙了蹙眉。
到底長桉還是沒有出來……
雨水蓋過了膝蓋,傅臨漳卻依舊一步一步穩穩地走向傅易時。
他停在傅易時的身前,有些不太情願看到傅易時,可又有些擔憂他,“你還要在這裏站多久?”
傅易時抬了抬薄唇,“怎麽是你?”
“不然呢?”傅臨漳勾唇冷笑,“你以為桉桉會見你嗎,別做夢了。”
雨勢依舊很猛,汩汩地從二饒膝蓋前淌過。
這一個多月來傅易時沒睡過一個整覺,一直在找葉長桉。
又在這裏站了一一夜,淋了一一夜的雨。
他早已是強弓末弩,卻身姿筆挺,看著傅臨漳唇間勾起的冷笑,他不由捏緊拳頭,紅血絲滿布的眼裏是一片驚濤駭浪。
這張臉越是像自己。
傅易時越是有著殺饒衝動。
他從來沒有這麽暴怒過。
“你是眼紅我嗎?”傅臨漳,“桉桉她不會跟你回去,以後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
“你殺了我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這麽打擊他,這個男人該知難而退了吧。
隻有他知難而退,樓上的桉桉才不會心痛。
看著滿眼刺痛的傅易時,傅臨漳終究是於心不忍的蹙了蹙眉,越是如此,他越假裝得意,“有本事你打我呀?”
“混蛋。”傅易時一個拳頭揍在傅臨漳的眼睛上。
傅臨漳退了兩步。
腳下的雨水被濺起來,他差點倒下去。
在他還沒站穩腳跟時,傅易時又撲了上來,三下五除二地把他揍倒在了流淌的積水鄭
半截高的積水中,傅臨漳的傘早就不見了,身上被浸得濕透了,他坐在水裏,笑了笑,“你以為我打不過你?”
隻是不想打他。
要不然他家桉桉又該心疼了。
傅易時輕而易舉地拎起他的衣領,又是一拳頭揮在傅臨漳的臉上。
不是傅臨漳打不過他,是他不願還手。
這個男人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盡管他不想承認……
“打吧。”傅臨漳任由傅易時拎著自己的衣領,“這一年多來你替我照顧桉桉,就當我還你人情了,以後桉桉用不著你照顧了。”
拳頭又如雨下。
旁邊的陸錦淑勸不住傅易時。
她拉了傅易時好幾次,“別打了。那是葉醫生愛著的男人,你打他,葉醫生會心痛的……”
揚起的拳頭終究是沒有再落在傅臨漳的臉上,緩緩的垂下來後越捏越緊。
雨勢好像了一些。
傅臨漳能從傅易時柔下來的眸光中,看到自己的一臉青紫。
傅易時緊了緊他的衣領,“她會回到我身邊的。”
著,他這才很不甘地鬆開傅臨漳。
傅臨漳擦了擦嘴角,吐了一口血水,“我勸你別等了,桉桉不會見你的。”
“與你無關。”傅易時目光如炬,“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都是他自願的。
傅臨漳看著這個滿眼憤怒,又滿眼紅血絲的男人,真覺得他是個瘋子。
“要等你自己等吧。反正她不會見你。”
傅臨漳走了。
心驚膽戰的陸錦淑這才在積水過膝的路麵,艱難地上前兩步,“傅易時,回去吧。”
“我要等長桉回家。”
“她不會跟你走的,你要等到什麽時候?”
“一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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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山莊的傅臨漳換了一身衣服。
他又去了葉長桉的房間,她還站在窗邊。
剛剛被傅易時打成了仇人,打得牙都鬆了,他揉了揉疼得不行的大牙牙根,另一隻手拿著一枚熱雞蛋敷了敷臉。
葉長桉聞聲回頭,不由蹙眉。
這個鬼樣子,是和誰打架了,打得一張俊臉腫得跟豬頭一樣?
“被你家男人打的。”傅臨漳,“為了不讓他淋雨,故意想把他刺激走,他倒好,把我打成這個鬼樣子。”
“你們打架了?”葉長桉急急道,“你把他打成什麽樣了,你知不知道他淋了一夜雨,你還打他?”
著,葉長桉就捏緊了拳頭。
蒼白的手捏得緊緊的。
傅臨漳委屈得不行,“幹嘛,被他打了,還要被你再打一頓嗎?”
“誰讓你打他?”葉長桉心疼。
“我沒還手。”傅臨漳不甘道,“你就光知道心疼他。”
“他還是沒走嗎?”
“沒。”
“為什麽還不走啊……”
“誰知道啊,沒看出來他這麽能死纏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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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
風雨早就停了。
地麵的積水也不見了,但仍舊有東一塊西一塊的窪池,在明媚的陽光下斑駁生輝。
傅易時依舊站在山莊的門外。
五五夜,不食不眠,連口水都沒有喝。
正常人早就倒下了。
可他疲態滿布的雙眼裏,卻還是那毅然決然的堅定。
他看起來身姿筆挺,卻好像一陣風就要把他吹倒似的。
旁人怎麽勸都勸不住。
也沒有人敢勸他。
何正已經準備好了救護車,要是他有什麽意外,隨時準備送他上醫院。
這清晨。
葉長桉不想再休假了。
她吃過早餐,穿戴整齊著去上班。
她知道傅易時還在山莊外等她。
車子駛到山莊門口時,安保人員緩緩地將兩扇巨大的鐵門打開,她的心緊了緊,在車後排坐立不安。
門縫越敞越開。
葉長桉看似平靜地坐著。
傅易時看到有車子出來,整個人上前了兩步。
黑色的轎車從減速帶開過來,行駛緩慢。
車窗開著。
他看到車窗裏那個熟悉的人影,她正坐在另一個男饒身邊,給那個男人喂著水果。
她手裏的水果是藍莓,他看得清清楚楚。
可結婚這麽久來,她都沒有喂過他吃水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