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寶寶,我們不是野種
張醫生端著水杯罵罵咧咧地離開。
琳琳走進來,取下肩上的包包,“葉醫生,這一次我也看不懂你了。你真的不愛傅先生嗎?”
“你就當我是個壞女人好了。”葉長桉淡淡道。
她的手掌落到腹處——寶寶,對不起,麻麻連累你了,你這般無辜卻要被人罵是野種。我們寶寶才不是野種,你的粑粑和麻麻可是有結婚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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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臨漳安排的眼線,每過半時就來報告一次傅易時的情況。
葉長桉一直都掛念著。
兩後,傅易時的情況好轉了許多,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
可他還是很虛弱。
躺在床上都快長毛了。
他想去曬曬太陽。
好巧不巧,葉長桉也和傅臨漳在樓下曬著太陽。
傅臨漳手裏端著果盤,一口一口喂進葉長桉的嘴裏,有她喜歡吃的菠蘿。
穿著病號服的傅易時站在他們的斜後方,一棵樹半掩著他高瘦又虛弱的身影。
有風吹來。
何正替他披了一件外套。
他咳了一聲,怕被發現似地捂了捂嘴,最終把沙啞地咳嗽聲壓了下去。
“桉桉,還有百香果。”傅臨漳用勺子剜了半勺,喂過去,“甜不甜。”
“嗯。”葉長桉笑得眉眼溫柔,“酸酸甜甜的,好吃。”
“再吃口菠蘿,我親自削的哦。味道不錯吧。”
“嗯,酸酸甜甜的。”
“還記得初吻吧,就是這個味道。”
“十幾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得呀。”
“誰會忘記自己的初吻啊。”傅臨漳。
“嘶……”
“怎麽了,肚子痛嗎,是不是有胎動了。”
“傻什麽呢,還不到兩個月,哪來的胎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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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傅易時沒有心情再曬太陽了。
身高那麽高的他,卻瘦得像是竹竿一樣,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他轉身,“回去吧。”
何正摻扶著他,“傅先生,別掛念著葉醫生了。她就是個紅顏禍水,她……”
傅易時虛弱的目光瞪來。
何正感受到他眼裏的寒意,立即噤了聲,不敢再葉長桉的半個不字。
傅易時又邁開了腿,走遠了幾步,他虛弱地抬了抬唇,“何正,有談過戀愛嗎?”
“有過。”何正。
傅易時又問,“你初吻是什麽味道?”
何正被問得臉紅,抬手撓了撓頭,“談個好幾個,都忘了~”
傅易時咳了幾聲,回過頭望著斑駁的陽光下那對恩愛的情侶,目光不由沉了沉,“我的初吻也是菠蘿味的,酸酸甜甜,那是初戀的感覺。”
那個味道,那種感覺,永世難忘。
他又,“她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彎彎的眼睛,好看的雙眼皮,安靜又靈氣的眼神,左耳耳垂處迷饒黑痣,還有她那一手大氣磅礴又遒勁有力的字跡……”
隻要是關於她的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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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易時走遠了,葉長桉的心頭沉了沉。
傅臨漳喂來的水果,她再也沒胃口了,“不吃了,人都走了。”
“走了嗎?”傅臨漳回頭望了望,“確實是走遠了。桉桉,我們倆個是不是真的像是狗男女?”
“謝謝你幫我。”葉長桉問,“不過你對我的事情為什麽如此了如指掌?”
竟然連她和傅易時的初吻,都能知道是菠蘿味的。
“怎麽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不了……”
葉長桉想了想,“你和傅易時長得那麽像。你不會是我們……的兒子吧?”
“誰要當他兒子?”傅臨漳氣得要死,“再了,你和傅易時不可能會再在一起,又哪來的未來,哪來的兒子?”
“也是。”葉長桉的心情瞬間跌落到冰點。
“別難過了。”傅臨漳哄了哄,“不想吃水果,那就來一顆棒棒糖,菠蘿味的,你最喜歡的味道。”
“……”
“多吃點糖,讓唇齒間多一點甜味,生活就不會那麽苦了。”
葉長桉拿著被傅臨漳剝好的棒棒糖嚐了嚐,卻並不覺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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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十一樓。
葉長桉去了洗手間,轉角進入女廁。
穿著病號服的傅易時剛好出來,他還是虛弱的很,他在男廁的出口等了一會兒。
一兩分鍾後,葉長桉從女廁出來。
她在洗手台前洗了洗手,抬手準備對著鏡子理一理額間的空氣劉海時,看見鏡子裏有一雙幽深的眼睛目不轉視地看著自己。
她嚇了一跳。
那雙眼睛慢慢變得柔軟。
他看著鏡中的她。
她轉過身來,與他對視了一兩秒,抬了抬唇,終究還是一個字都不肯對他地抬起了腳步。
傅易時問,“肚子裏的孩子多大了?”
“不到兩個月。”葉長桉。
“很想給他生孩子嗎?”
葉長桉嗯了一聲,傅易時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如果孩子是我的,你會不會為了孩子留下來?”
“孩子不可能是你的。”葉長桉,“你沒有那個福分。”
傅易時的唇角勾了勾,有冷笑之意,“你有沒有想過孩子生下來了,怎麽落戶的問題?”
“沒想過。”葉長桉,“隻要能和臨漳在一起,怎樣都無所謂。”
“隻要我不離婚。孩子的戶口隻能上在我的名下。”傅易時,“我也無所謂當這個便淫。”
“你會收到離婚協議的。再不行,法院上見。”
葉長桉把雙手插入白大褂的衣兜裏,與他擦肩而過。
他的身邊除了帶著荷爾蒙的青檸氣息外,還多了許多藥味,顯然是成了藥罐子。
葉長桉假裝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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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葉長桉又值夜班。
傅臨漳依舊寸步不離地陪著,給她帶了許多夜宵,口味各不同。
但她都沒有胃口。
傅臨漳又給她剝了一顆菠蘿味的棒棒糖,遞過去,“吃顆糖,純果汁做的,沒有任何添加劑,我親手做的哦。”
“謝謝。”她把糖接過來,含在嘴裏,起了身,“我去外麵巡巡房,順便透透氣。”
“我陪你吧。”
“我想安靜一會兒。”
“好吧,我不打擾你。但是別去太久。”
“嗯。”
葉長桉走到門口,傅臨漳追上去,“春寒露重,披件外套。”
“謝謝。”
走著走著,葉長桉就到了傅易時的1102號病房。
這男人固執得很,明明是心肺科的病人,非要住在他們肝髒外科,明明知道她“討厭”見到他,他越要賴在這裏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