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為母則剛
連葉長桉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了不起,她可以一手抱著兒子,還一手死死地扼住對方的手腕。
的時候在原生家庭被酗酒好賭的父親,和霸道的哥哥弟弟們家暴,後來大了自己去學了柔道。
再後了有了念兒,當隸親媽媽,她更覺必須得有能力保護念兒,柔道就練得更勤奮了。
傅易時不在身邊。
她一樣可以保護好兒子。
她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足夠當一個合格優秀的單親媽咪,不讓念兒受到絲毫的欺負。
都為母則剛。
那麽一個纖細瘦弱的她,卻可以把胖胖的女人製服得服服貼貼的。
“嘶,嘶,痛,痛,你放手。”
“你們母女,跟我兒子道歉。”葉長桉捏得更緊。
胖女人感覺手腕處的骨頭要斷了,伸出去的手本是要扯她頭發的,現在卻像一隻僵硬的雞爪子一樣,一動不能動。
“你放開我媽咪。”胖女饒女兒撲過來。
葉長桉一手把念兒放到一邊,像拎雞一樣的把對方的女兒拎起來。
“道歉。”
“嘶,痛。”胖女人腰都直不起來了,“對不起,對不起,你放開我吧。”
“阿姨對不起,我好痛啊,對不起,對不起。”女孩踮著腳尖,有些吃力。
葉長桉:“不是所有人都要讓著你們。別以為隻是個孩子,就可以橫行霸道。”
她鬆開這對母女。
母女狼狽地瞪著她,眼裏是報複的眼神,卻不敢再拿她怎麽樣。
旁邊的遊客連連叫好。
還沒見過葉長桉這麽厲害的角色,長得高高瘦瘦的,卻可以把一個足有一百五六十斤胖女人,還有一個破孩製服得服服貼貼。
“這種沒教養的媽,才會養出這種沒教養的孩子。”
“活該被收拾。”
“以後這孩長大了,肯定會挨更多的打。當媽的不知道教育,以後就隻有社會教育了。那時候就晚了。”
葉長桉領著念兒走了。
傅念牽著她的手,“媽咪,你平時練柔道很辛苦吧。”
“不辛苦。”
“我想快快長高。”
“媽咪可不想你長那麽快,你長高了媽咪就老了。”
“可我也想保護媽咪。”
“傻瓜。”葉長桉蹲下來,刮了刮傅念的鼻子,“誰敢欺負媽咪?媽咪可是個低調的高手。”
“如果爸比能和你在一起,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傅念有些不開心了。
“媽咪不辛苦啊。”葉長桉起身,牽著傅念往前走,“快點看路標,我們還要去坐過山車呢。”
“媽咪,你剛剛好厲害的樣子,超級厲害。”
“當然啦,媽咪要保護念兒呀。”
哪裏是她想要厲害,練習柔道有多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有一個男人可以腳踏著祥雲來做她的蓋世英雄,她又何嚐想做這女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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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山車是個很刺激的項目。
全程一分半鍾。
葉長桉聽到耳邊全是尖叫聲,心髒都要跳出去了,上去還沒一會兒卻感覺到了時間的漫長。
呼嘯的風聲,刺耳的呐喊與尖劍
耳膜都快要破了。
地麵的人看著半空坐著過山車的人:
“親愛的,敢去坐過山車嗎?”
“別,別,別,光是看著就腿軟。”
“這麽高,這麽刺激,坐上去的人不害怕嗎?”
“心髒受得了就沒事。不過這種項目不太安全,新聞上經常,哪裏哪裏的遊客被甩出來了。”
“啊……”
“啊,掉下來了,掉下來了。”
“三個還是兩個。”
“媽呀,啦……”
“完了,完了,摔下來的肯定沒得救了。”
葉長桉隻感覺高速運轉的過山車,突然一陣急刹車,整個人慣性地往前衝。
脖子都要被搖斷了似的。
腦袋裏像是裝了成千上萬隻蜜蜂,嗡嗡嗚響個不停。
大約緩了半分鍾,她才恢複意識,趕緊朝旁邊看了看,“念兒,你沒事吧。”
她把手夠出去,卻不夠長。
本想安慰安慰不點,但不點衝她淡定地笑了笑,“桉桉,我沒事。你別怕,我陪著你呢,不會有事的,普通故障而已。”
嚇了她一跳。
她以為不點會嚇哭,更甚者會被嚇傻。
但完全想不到,家夥根本一點也不害怕,倒倒過來安慰她。
這不點除了智商驚人,這抗壓力和意誌力也是異於常人。
葉長桉鬆了一口氣,這才聽到耳邊有嘈雜的哭聲。
“剛剛是不是有甩出去了?”
“是呢,地上,快看,三個,是不是死了?”
“我們會不會死啊,我不想死,我再也不要玩過山車了。”
哇哇的哭喊聲,絕望的吼聲,過山車上的遊客紛紛坐不住了。
反倒是葉長桉和傅念這對母子,異常的淡定鎮靜。
兩母子相視一望。
“念兒真的不怕?”
“又沒有事,隻是被甩出去的那三個人,恐怕就沒那麽幸運了。”
葉長桉望了望地麵,隱約看見一個人被摔在了花叢裏,慢慢地爬起來,而另外兩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圍觀的遊客越來越多,引起了一陣騷動。
過山車出現了故障,沒辦法再重啟。
上麵的人在等待著救援。
下麵的人被徒十幾米開外,圍起了警戒線。
救援的人很快就趕過來了,工作人員拿著喇叭大聲宣講著,對著過山車上的人做著一波又一波的安撫工作,是要相信他們,一定會安全地把他們救下來。
可是還是人心惶惶。
哭喊聲,哀嚎聲,一片接著一片。
嘈雜之中,葉長桉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兩個遊客,一個大人,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兩人都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他們高高興胸來這裏遊玩,來之前一定不會想到自己會死於這場意外。
而且過山車上那麽多的人,為什麽偏偏是他們兩個?
又為什麽摔下去的另一個落在了花叢中,從而撿回了一條性命?
這,是不是就他們的命運?
冥冥之中,命運自有它的安排?
葉長桉從來不相信命運。
哪怕經曆了那一次大橋坍塌事故,依舊覺得命運是個荒謬的存在。
看著躺在血泊裏的兩個遊客,其中一個還是個孩童,朝陽般的年華卻如此夭折。
漸漸的,她開始相信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饒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