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老婆打著燈籠都難找
葉長桉的手還挽著傅易時的胳膊,身體靠著傅易時很近,近得能聽到傅易時的呼吸聲。
老奶奶這句話的時候,她特意側頭看了看傅易時,被人如此連連誇獎了,傅易時卻不露任何矜驕和得意之色,反而顯得有些謙遜,對老奶奶笑著道:
“奶奶,我老婆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是我該好好珍惜她。”
老奶奶笑道,“對,對,對,你們倆都是好樣的,鬧過別扭後可要好好過日子,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彼此好好珍惜啊。”
看著老奶奶揮手告別,葉長桉反複琢磨著老奶奶的那句話。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難道他們上輩子的修行不夠,所以這輩子才沒有緣分白頭到老?
老奶奶走遠了,葉長桉還是發著呆。
身側的傅易時一手杵著拐杖,挪著拐杖艱難地側了側身子。
他那樣子看起來,確確實實像是個右腿骨折的病人,可隻有遠處來接機的何正知道,他家先生真的可以去當影帝了,這瘸子演得可真像。
傅易時的一隻手從拐杖上抬起來,落在葉長桉的鼻頭上輕輕捏了捏,“麽什麽呆呢?”
葉長桉這才回過神來,鬆開了挽著他胳膊的手。
失去了她的摻扶,傅易時看上去很用力地握緊了拐杖,“地麵這麽滑,你不怕我摔一跤?”
“你不是有拐杖嗎?”葉長桉沒好氣道。
“老人家才剛走,這就翻臉了?”
“那是看在老奶奶一翻好心的份上。”
傅易時,“你沒聽老人家?”
“什麽?”
“百年修得同般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也睡了不隻一次了,緣分不淺。”
“淺。”
一個淺字,像針一樣紮著葉長桉的心。
她看著傅易時,目光深邃而隱忍,有許多悲傷是不能在他麵前表露出來的,她隻能讓自己盡可能的顯得薄情一些地冷冷道,“淺!”
完這句話,她就拎著自己的行李轉身離開了。
身後的傅易時杵著拐杖大步追上去。
拐杖著地的聲響顯得有些急促,一聲一聲地跟在葉長桉的身後,她聽得清清楚楚,心裏像是有千軍萬馬肆意地踏過。
那種愴皇難過,被她平靜而冷漠的情緒掩得極好。
她轉身回頭,看著傅易時,“別跟著我。我要回家。”
“哪裏是你的家?”傅易時問。
“反正不是你家。”葉長桉。
傅易時又,“可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悲涼。
葉長桉因此呼吸窒了窒,哽咽了一會兒,她努力保持平靜,看上去不為所動道,“隨你。反正跟我沒關係。”
完,葉長桉再次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傅易時沒有再去追。
不遠處的何正走上來,站在他的身旁。
他家先生出門時從來都是西裝革履,沒有哪一次是像現在這樣穿著病號服,手裏還拿著拐杖當道具的。
何正問,“先生,要我去追葉醫生嗎?”
“不用。”傅易時信誓旦旦,“我都安排好了。”
葉長桉上了車。
昨晚一夜沒睡好,她上車後靠著車窗發了會兒呆。
不知是什麽時候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司機叫她,“你好,目的地到了。”
葉長桉睜開眼睛來了聲謝謝,但看了看窗外有點不對勁兒。
司機已經從駕駛室下了車,走到車門前幫她拉開了門。
葉長桉也下了車,“我不是到芸萊山莊嗎,你怎麽把我載到摘月居了?”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
明顯是傅易時在背後搞得鬼。
連叫個車,都要被他安排到摘月居來。
“我給你錢。”葉長桉,“你可以送我回摘月居嗎?”
司機有些為難。
葉長桉懇請道,“拜托了。”
“不好意思。”司機,“我隻能送你到這裏。”
著,司機就鑽進了駕駛室裏,開著車子揚長而去了。
葉長桉知道是傅易時搞的鬼,想拿出手機再喊別的車,但轉念一想,如果傅易時又搞鬼怎麽辦?
他連整個網約車公司都可以買下來,還不能阻止她回摘月居?
她咬了咬唇正思索著,突然有個的身影跑上來,抱住了她的雙腿,“桉桉,我好想你呀。”
“念兒?”葉長桉把手機放回包裏,抱起了自家兒子,“你怎麽在這裏?”
“你在醫院照顧老傅時,我都住在這裏呀。老傅接我過來的。”
對於念兒給傅易時的新稱謂,葉長桉還沒有習慣過來。
但又不能讓念兒喊他爸比。
葉長桉皺著眉頭,“為什麽不住在芸萊山莊?”
傅念把腦袋埋起來,“媽咪是不是生氣了?”
這時,杵著拐杖的的傅易時從摘月居走出來。
大年初五,業城的氣還是很冷。
傅易時身上的病號服已經換下來了,穿著修長的灰色風衣,雖然杵著拐杖,卻還是玉樹臨風的樣子。
他走到他們母子的麵前,“是我把念兒接過來的。”
葉長要把念兒放下來,“我們回家。”
看著在著念兒轉身的葉長桉,傅易時,“過些元宵了,一起熱熱鬧鬧的不好嗎?”
葉長桉匆忙的腳步頓了頓。
身旁的傅念抬起頭來,烏溜溜的眼睛落在葉長桉冷漠的臉上,“桉桉,我們留下來好不好?”
“念兒……”葉長桉不知道怎麽和兒子解釋。
看著不點渴望的眼神,她於心不忍。
蹲下來時,她想把念兒哄走,但還沒有開口,不點又,“媽咪,我們留下來吧。”
一般隻有撒嬌的時候,家夥才叫她媽咪。
葉長桉糾結了一會兒,終是不忍心拒絕,她摸了摸不點的腦袋問,“想留下來?”
傅念點零頭。
葉長桉想了想,“好吧。”
念兒突然歡呼雀躍地跳了起來。
身後的傅易時也勾唇笑了笑,不點和他接觸的不多,但他能夠感覺得到,家夥其實蠻喜歡他的。
午飯後,傅易時和傅念在花園裏曬著太陽。
冬雪消融的業城,雖然陽光明媚,卻也是冷得刺骨。
傅易時坐在搖椅裏,懷裏抱著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