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你怎麽了
許伯在電話裏對傅易時說,“是的。這個葉清清好像葉小姐同父異母的妹妹。”
關於葉兒的身世,傅易時是知道的。
她不僅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更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她的爸爸媽媽,分別都有了新的家庭,把那麽乖巧那麽懂事那麽讓人心疼那麽善良單純的葉兒,給拋棄了。
他自然都是知道的。
電話裏,他對許伯說,“讓節目組請葉兒回去。”
“……”
“還有,郝麗麗這個人的背景,給我查一下。有什麽黑料,全都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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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上完選修課。
已經八點多了。
葉長桉背著書包,抱著筆記本走出校門口。
醫學院的隔壁就是葉清清的音樂學院,隻有一牆之隔。
好幾天不見葉清清,今天竟然這麽巧合地見她和郝麗麗,兩個人手勾著手有說有笑地走出來。
葉清清:“麗麗,你這隻口紅太適合你了,你塗了很漂亮。”
郝麗麗:“這種口紅我多的是啦,你要是喜歡的話,送你一隻。”
葉清清:“不用啦,你送我很多東西了。”
郝麗麗:“沒事,拿著吧,給你,不過我用過兩次,你別嫌棄就好。”
葉清清握緊那隻口紅,心裏高興極了,“什麽嫌棄不嫌棄的,我們是好姐妹,不分你我的。”
這隻口紅,可是她喜歡很久的,一隻八千多塊。
一直沒有錢買。
今天隨便誇郝麗麗一句,就拿到手了。
真是得來不費功夫。
看來,以後想背名牌包包,想用高檔化妝品,隻要多誇誇郝麗麗就可以了。
葉清清目送郝麗麗上了車,見車子走遠,那巴結似的招牌笑容立即僵了下來。
葉長桉正好在葉清清的身後,“每天這麽巴結著人家千金大小姐,也挺累的吧。”
葉清清轉身回頭,“你怎麽在這裏?”
葉長桉看了看被葉清清緊緊拽在手裏口紅,“郝麗麗用過的,你也不嫌棄?真的有這麽愛慕虛榮嗎?連人家塗過的口紅,也不覺得髒?”
葉清清把口紅背到身後去,臉上有些掛不住,“等我紅了,我想買多少這樣的口紅,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等你紅了再說。”葉長桉站在風中,擄了擄被風吹亂的發,微眯著眼,冷笑地看著葉清清,“連口紅都可以共用,是不是以後連男人也可以一起睡?”
葉清清鐵青著臉,“你說什麽話呢,不要在這裏隨便汙蔑我,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葉長桉勾著唇角冷笑。
嗬!
不是那樣的人?
才怪吧。
如果眼前有個讓葉清清一炮而紅的機會,那是需要讓她用身體去換。
估計葉清清是想也不用想一下,就會點頭答應的。
葉長桉道,“葉清清,娛樂圈不是那麽好混的,不是你巴結著郝麗麗這李棵大樹,就真的可以順順利利地成為明星那麽容易的事情。”
“你是巴不得我不出名。”葉清清道,“想看我笑話的吧。”
“……”
“你怕我出名,我出名了,風頭就蓋過你了,你肯定會嫉妒得發狂。”
“到底是誰嫉妒我?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突然被節目組勸退比賽,我是無心與你爭。”
她一心所熱衷的,還是她的醫學事業。
將來如果當了醫生,一定要做一個有良心的好醫生。
如果她有意要混娛樂圈,就是娛樂圈再是一個大染缸,她一樣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地混得很好。
葉清清一想到葉長桉雖是如此清高,可是在郝麗麗這樣的富二代千金小姐麵前,卻渺小如塵埃,就無比的得意。
“葉長桉,醫學奇才是沒有前途的。”
“……”
“你也別想著再參加任何的選秀節目,任憑你長得再好看,唱歌再原生態,都不會有出頭之日。”
“……”
“你就等著我紅起來吧,到時候隻要你求我,我倒可以顧及姐妹之情,幫你一把,隻要求我。”
葉長桉:“好,我等著看你醜態畢露的那一天。”
說完,葉長桉就揚長而去了。
一個連別人用過的口紅,都當成寶貝而討要過來的虛榮拜金婦女。
將來就算有紅的那一天,也會人設崩塌,原形畢露。
葉清清在身後跺著腳,“哼,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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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葉長桉接到了春蘭的長途電話。
這個電話號碼,葉長桉是很熟悉的。
那是春蘭她們村裏唯一的一部座機,全村人跟外界聯係,都指著這通電話。
如今這個時代,還有人被困在大山裏,沒見過外麵的世界,也是很正常的。
春蘭他們學校,一共就九個孩子,而且還分別是不同年級的,全都一起上課。
葉長桉知道,長途電話費很貴。
就掛了電話,給春蘭回過去。
電話裏,是春蘭激動而又清甜,又帶著哭腔的聲音。
“姐姐,你的錢和信我收到了,謝謝姐姐。”
“……”
“但姐姐,真的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繼續上學。”
每一次聽到春蘭叫她姐姐,她的心裏都很不是滋味。
這麽乖巧的孩子,為什麽命運這麽慘。
“為什麽?錢不夠嗎,姐姐還可以掙,你不能放棄上學呀。隻有讀書才能改變你的命運。”
“姐姐,爸爸媽媽下葬才沒幾天……”
那邊,是哽咽聲,“奶奶就走了,弟弟也病了,我需要抗起這個家。”
葉長桉知道,春蘭春強需要錢,要供他們上學,供他們吃穿,六千塊錢遠遠是不夠的。
可她手頭上隻剩下幾十塊錢的生活費了。
真恨不得能有多一點的錢,把這兩個孩子從大山裏接出來,讓她好好照顧他們。
春蘭說,“姐姐,你別給我寄錢了,你也不容易。我會聽你的話,好好振作起來,好好照顧弟弟的。姐姐,電話費太貴了,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回出租屋的時候。
葉長桉飯也不想煮了。
坐在沙發上,懶得動,特別的沒精神。
這個世界上,為什麽可以如此兩極分化,有錢的人可以為所欲為,可沒有錢的人卻連最基礎的溫保都不能承擔。
她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在學習,在工作了,為什麽不能從幫助到春蘭?
傅易時見她一回來,就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走過去,坐到她的旁邊,揉了揉她的腦袋,“葉兒,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