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無法彌補的傷害
林忘川轉身,就見滿臉怒意的郭淮朝著自己快步衝了過來,一記凶猛的重拳就朝著自己的臉狠狠砸來。
“你幹嘛。”林忘川一個閃身躲過了這一拳,同時往後連退幾步,雖說不至於有怒意,但對於郭淮的這種毫不客氣的做法也絕對笑不出來。
“我草泥馬,林忘川,知道嗎?我草你嗎,你媽死了。”郭淮一拳打了個空當然就不失氣勢,指著林忘川的鼻子就開始滔滔不絕的怒罵:“虧老子還把你當一個男人看,結果你根本就不是男人,不,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你媽的一個畜生,垃圾,草泥馬,草你祖宗十八代,活該你從小爸媽死了,活該,活該,草泥馬的孤兒。”
林忘川被這一同亂罵也給點燃了心中的火氣,怒道:“你是不是有病,我招你惹你了?你再罵一句試試?”
“我試試就試試,你要是一個男人就別躲跟老子硬幹一場,草泥馬的。”
郭淮說完就再度上前,揚起他的拳頭朝著林忘川捶去。
林忘川也不躲,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郭淮的手,同時起身入懷一記凶猛的肩頂就頂了在郭淮的胸口上。
郭淮慘叫一聲,但卻不退半步,同時靠著自損八百的套路狠狠一腳頂在了林忘川的腹部。
一旁的保安看著兩人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在公司的門口打了起來,誰也不敢得罪,誰也不敢幫忙,隻能招呼著自己的同事把兩個人給拉開,同時自己則是去聯係慕容雨,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她的安排啊。
林忘川雖說被頂了一下,但對他來說這隻能算是撓癢癢,反倒是郭淮被他肩膀頂了一下之後,半天沒能順過來氣,聲音都沙啞了,一張臉色微白,被人拉住後動彈不得,隻能開啟嘴炮模式,把林忘川從頭到尾,從內到位,從祖宗十八代到往後八十代都給罵了個遍,而且都不帶任何重複的,除了那一句萬年不變的草泥馬。
而林忘川至始至終都沒有回複過任何一個字,他不會罵人,這就是一個硬傷了。
慕容羽得到消息之後就飛快的跑了下來,才出樓梯就能聽到郭淮那在十裏開外都能聽到的聲音,一張冰冷俏臉更是雪上加霜。
“郭淮,你鬧夠了沒有。”慕容雨嗬斥道。
郭淮看向慕容雨,臉上更是氣憤,指著林忘川說:“就這個畜生還敢來找你,他有什麽臉來找你,我幫你罵他,知道吧。”
慕容雨原本以為自己再看到林忘川會保持內心的平靜,不怨恨,不氣憤。可是當她在看到林忘川那張臉的時候,她的心口頓時就用上了一股子複雜的感覺,五味雜陳,可更多的是苦澀。好在她常年對人都是冰霜的臉,此時此刻她也能夠完美的保持著這張狀態,沉聲說:“不管誰來找我,這裏是我的公司,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要打,滾出去打。保安,再看到他們兩個在我的公司門口打架,就把他們全都給我趕出去。”
“是。”
慕容雨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郭淮百口莫辯,隻能憤怒的撇了眼林忘川,然後大步走出去。而林忘川也隻能跟著走出去,然後站在樹蔭底下有些發懵,不知道該玩哪去。
一輛車停在了麵前,副駕駛的窗戶落下來,郭淮低著腦袋說:“上來吧,他媽的,老子現在真的想一刀砍死你。”
林忘川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車門上車。
郭淮把車開到了一家酒吧門口,此時酒吧沒開業,但他還是捂著胸口走了進去。
“喝什麽?啤酒還是洋酒?”郭淮問。
“啤酒吧。”林忘川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吧台凳上,看著他一直捂著胸口,說:“回去休息幾天吧,別運動了,會氣短,過幾天就好了。”
“要你管啊?”
郭淮狠狠灌了口啤酒,指著林忘川的鼻子說:“我一回國就聽說你把慕容雨給踹了,你什麽意思啊,看不起慕容雨還是怎麽的,她那麽喜歡你,你就跟個畜生一樣,你還是人嗎?”
林忘川說:“你要是不想好好說話就再打一架,你信不信我把你腿都給你打折了再給你接上去?”
“……”郭淮雖說是憤怒但又不是真的傻,他知道自己不是林忘川的對手,但為了讓自己不那麽丟麵子,他切了一聲,說:“打你?我怕髒了我的手。我告訴你,慕容不想見你,她也不會見你。無論你想幹什麽,你都給我死了這條心。我追了慕容那麽多年都沒能入她的眼,結果她這麽喜歡你,你就給我辜負她?你可真行啊,林忘川,我之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牛逼呢,怎麽,又看上哪個妞了,又想去禍害一圈了再拋棄啊?”
林忘川無奈:“對於慕容我知道我對不起她,所以我是來道歉的。但是我沒有想過去害任何人,唯一對不起的可能也就隻有她。如果你能見到她,無論如何幫我說一句對不起,不管你在她麵前怎麽說我都可以,這句話,幫我帶上。”
“嗬,算了吧,還我怎麽罵你,慕容她對你根本就是一個字沒提,你少在這裏給我裝深情,我告訴你,林忘川,有些事情有些人沒你想的那麽好欺負。你以後離她原點,要是再讓我知道你靠近她,我打肯定是打不過你的。但是我在花山混跡了這麽多年,給你下點絆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林忘川沒有說話,他隻是想起來剛才慕容的那張臉。雖說才幾天,但她就已經消瘦了。和陸小小一模一樣,她是不是也因為難過沒有吃飯,甚至沒有好好睡覺呢。
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慕容對自己的嘶吼,那一聲淒厲的喊叫把她的一顆心都給暴露在外麵。
可是,現在他能同時去愛兩個人,又能同時去得到兩個人嗎?
他又不是皇帝,怎麽可能獨占後宮,占有兩個人的愛呢。
就算他願意,這兩個人就願意嗎?
“知道了,你對花山熟悉,知道不知道哪裏的房子不錯,我想買套別墅。”
郭淮不由苦笑:“喂,林忘川,你當我是慈善家啊?我現在不打你就不錯了,居然還讓我給你看房子,你真當你是絕世神醫,所有人都得求著你了?”
“不然呢?”林忘川瞥了一眼,說不出的自信。
郭淮嘴角扯了幾下,隨後說:“桂苑,花海和青藤,這三個地方你自己隨便挑,買房子的時候,我覺得你也不用報我的名字了,你說你是林忘川估計打的折扣更多。”
說到這裏,郭淮放下酒瓶站起身,用力的揉了揉感覺像是被罐子悶住的胸口,說:“行了,我不和你說了,媽的,今天看見你了還被你走了一頓,找誰說理去。不說了,不說了,林忘川,隻要你還是個男人,就別纏著慕容雨了。就跟你當時厲害一樣,走的那麽幹脆,怎麽回來了就要婆婆媽媽。你是想讓她祝福你還是想讓她理解你?”
被他這麽一說,林忘川反倒看開了一些,也對,當初他走的時候就隻丟下一句話就走了,甚至連個解釋都沒有。現如今都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了,就要給她一個解釋,解釋什麽?解釋自己當時為什麽離開?有什麽好解釋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人也傷了,何必再解釋。
“知道了,知道了。”
郭淮隨後就離開了。
林忘川知道他很喜歡慕容雨,之前還特意的和自己說過,如果愛,就別傷害。當時的林忘川隻是想著和慕容雨保持關係,卻並沒有如何的遠離。再後來,在濟海的主動索吻,更是讓這個女人對自己癡情一片。
隻是無奈,林忘川不是不喜歡慕容雨,隻是他的心裏有著更早就進入他世界的陸小小。
雖說愛情從來就沒有早到晚來這一說,可也的確有早到一步就步步贏了先機這一手。
對於慕容雨的虧欠,林忘川現如今覺得,可能會永遠都欠著。隻是讓他感覺到愧疚的是,慕容雨好不容易才相信這個世界的美好,從悲傷中走進出來,卻又被自己親手送進了緊閉的牆垣裏。她這輩子,又要花多長時間才能從自己的傷害裏走出來呢。
林忘川狠狠灌了一口啤酒後這才放下瓶子走了出去,外麵陽光正好,他抬頭眯眼看著天,口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如同縮頭烏龜一樣逃走了?那三個月後的婚禮,你最好也別回來,就老老實實的當一隻烏龜,否則,沒了殼的王八,怎麽樣,都是一刀。”
“你誰啊?”林忘川根本沒有心情和他玩吹牛逼這一套,說:“我是沒了殼的王八那你是什麽,隻會張嘴吼人的狗?”說完,他掛斷了電話,長長的出了一大口氣,他現在可沒有功夫在這裏傷春悲秋,三個月後,還有一場大考驗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