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一個交易
閉著眼睛的一聲嘟噥,男人順勢一拽,將她拽到在床上,掀開被褥抱著她,依偎在她脖頸,“別走,我好冷,好冷。”
慕淺又氣又無奈,幾番掙脫,卻被男人死死的抱著,根本掙紮不了分毫。
索性隻好任由他這麽抱著。
不一會兒,身旁就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慕淺擰了擰眉,舒展,又微微一蹙,再度舒展眉心。
側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數年不見,他已然不再是當初那個輕狂年少的男人,就連膚色較之當年,也暗了幾分,不過麥色肌膚與他的形象而言,倒是平添了沉穩與剛毅。
慕淺看著他,如此的近距離,心髒不由得砰砰砰的加速跳動,抑製不住的情緒緊張,臉頰緋紅。
男人抱著她,腦袋枕在她的胳膊上,很依賴的模樣。
鼻息間呼吸的氣息噴薄在她頸窩間,癢癢的,一陣酥麻。
慕淺望著他下巴長出來的青胡渣,似幾分好奇更似莫名的情深,令她下意識的伸出修長手指覆在他的下巴長,摸了摸凸出的胡渣。
硬硬的,有點紮手。
沁著微微涼意的纖長玉指拂在他的臉頰上,至下而上,落在他的太陽穴的位置,望著沉睡中的他都一直擰著眉心,似有拂不去的煩愁。
慕淺指尖慢慢的挪了過去,落在他的眉心處,輕輕地摩挲著,大抵是想撫平那皺著的眉,更似要拂去他心頭煩惱。
但微涼的手觸碰到他滾燙的額頭,慕淺的思緒瞬間清明幾分,當即推開了墨景琛,那白皙而動.情的麵龐也冷了幾分。
起身,走到客廳,拿著藥和溫熱的水走到了臥室,將東西放在床頭上。
拿著藥丸,掰開了墨景琛的嘴,毫不客氣的塞了進去。
“唔……苦……”
男人嗚咽了一聲,眉心擰成了‘川’字。
“來,喝點水。”
坐在床邊,拂起墨景琛,將水放在他的唇邊,男人緩緩睜開眼眸嚐試著嘴裏的苦味兒,很是乖巧的喝了一大口水。
“藥喝了就好好歇著。”
將水放在桌子上,輕輕地放下墨景琛,赫然發現男人已經蘇醒,複雜的眼神盯著她一眨不眨的看著。
慕淺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清冷的臉頰看不出任何表情。
起身就走。
“淺淺!”
墨景琛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腕,用勁一拽,將她拉進了懷中,“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問句。
但那卻是確定的口吻。
“墨總可真是自我感覺良好。也恰好說明你安然無恙,既如此,你好好睡吧。”
慕淺伸手推著他的胸膛,欲將人推開,怎奈墨景琛一把拉著她另一隻手,“今天是2019的一天,我有一個新年願望,你能不能答應我?”
分明是那樣成熟性感的麵龐,可說那句話之時給人一種莫名的傷感,宛如一隻受傷的叢林之王,不想被人看見他的痛,極力遮掩,卻還是無意中流露出了可憐的神色。
“不能!”
慕淺拒絕的很幹脆。
“我的新年願望是希望你能陪我一天,隻要一天!”
墨景琛拉著她死死不鬆手,乞求的態度,但並沒有給慕淺任何拒絕的機會。
“太奢侈。”
慕淺惑人的剪水眸蕩漾著水波,唇角揚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好,那就……一個晚上!”
他退讓一步。
“不行。”
“為什麽?咳咳咳……嗯……痛……”
許是高燒太嚴重,墨景琛身上很燙,臉發紅,身體虛弱的他說話都帶著幾分病人弱不禁風的虛。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跟你同住一室會被誤會的。”
慕淺從容的解釋著,淡然的樣子不似再說話。
墨景琛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緊,凝視著她的瞳眸沉了沉,“你真的喜歡薄夜?”
“喜不喜歡跟你有什麽關係?墨總現在自顧不暇還有心情管我麽。”
慕淺甩開了他的手,居高臨下的說道:“不要以為我今天讓你住進來是對你顧念舊情。我隻是怕你死在這個冬天,小寶和妍妍沒了爹地。”
“僅此而已?”
“你覺得呢?”
“我……”
墨景琛手肘撐在床上支撐著上身,略帶著些許痛苦的表情望著她。
在聽見慕淺的話時,他似耗盡力氣,無力的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天花板。
“慕淺,我們能做個交易嗎?”
墨景琛陡然變了個口吻。
“什麽交易?”
慕淺對他的話有些感興趣。
“陪我一起走走,走完我們曾經出現過的任何地方,陪我逢場作戲,跟孩子們在一起,我們一家四口,真正意義上在一起相處半年,可好?”
說話時墨景琛不敢直視慕淺的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上的燈,隨著話音落下,他心裏隱隱透著期待,才偏著腦袋看著慕淺。
“什麽……什麽意思?”
他卑微的要求讓慕淺很是吃驚。
腦子裏忽然回憶起在鹽城禦景酒店的那一次,他深更半夜忽然發病,情況著實駭人。
今天又說了這麽一番話,不得不讓她深思。
莫不是他……
“我知道這麽多年你很辛苦,可是小寶和妍妍何嚐不可憐?我很愧對你們,隻希望你們給我一個機會彌補。隻要半年。屆時,我會給你一定的補償。”
“補償?你覺得我現在需要什麽?還是說你打算拿你墨家的家產來補償?”
方才片刻的同情和疑惑再聽見墨景琛此話時,煙消雲散,接踵而至的便是心底騰升起的怒意。
做錯了那麽多的事情,現在說彌補就彌補?
那些傷痛,當真是錢可以撫平的嗎。
答案很明顯……
不可能!
“不,那些都不是你想要的。”
男人語氣平淡,毫無波瀾,“你不是想帶走妍妍嗎?答應我的條件,屆時你可以帶走妍妍。”
“當……當真?”
不得不說,墨景琛的話真的很誘人。
不愧是生意場上的人,很會拿捏人心,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麽,而不是拿一些無足輕重的東西來搪塞。
“你是律師,你起草文件,合同便是最好的佐證。”
墨景琛一直看著慕淺,見著她內心選擇有些鬆動,接著說道:“你背後有整個顧家,隻要簽了那份合同,墨家不可能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