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無聲的悲,無聲的遺憾
寒風蕭瑟,拂落一片寒霜
道孔明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棋局,看著布滿黑子的棋盤,愣愣無言。
這一局,敗了。
這個結果深深刺激了道孔明的內心,也深深打擊到了道孔明。
自他從道林峰出世,便從未想過自己會敗。
從未想過自己會敗在莫無念手下。
“哈”道孔明輕聲一笑,緩緩起身。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接受不了失敗。
道孔明身為智者,自然早已看透。
道孔明很快的調整好了心態。
“嗯?先生打算放過林藏嗎?”洪劍鳴見狀忍不住開口道。
林藏不除,他心難安。
更何況林藏是殺徒仇人。
“有白裘劍仙的庇護,怕暫時是動不了他了。”道孔明道。
“嗯?”洪劍鳴聞言不由得輕咦一聲。
“當真無從下手嗎?”洪劍鳴不由得歎氣道。
“然也,汝們三人,能夠牽製住莫無念,卻殺不了莫無念,同樣,身為當今天下劍道巔峰之一的梁寒,汝等就算合力圍攻,也未必能夠敗他。”
道孔明緩緩分析道。
“更何況梁寒身為當今劍貼排行第四的劍仙,其修為不下任飄渺。”道孔明繼續道
隨即他看向洪劍鳴出聲問道
“汝覺得先前任飄渺如何?”
洪劍鳴額頭有著冷汗滑落
“深不可測”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洪劍鳴不甘心道。
就這樣看著自己的殺徒仇人逍遙法外實在心裏憋屈。
“有,落實林藏真實身份,倘若真是刀皇之子葉無涯,那他將成為武林公敵,人人欲除之而後快,介時,梁寒便保不住他。”道孔明緩緩道。
“嗯?妙也!”洪劍鳴聞言不由得眼神大亮。
“但是如今如何才能確認其真實身份?”
“除了先生精彩的推論,似乎確實沒有真實的證據來證明林藏是刀皇之子葉無涯的身份。”洪劍鳴緩緩道。
“嗯?”道孔明不由得輕咦一聲。
刹那間,道孔明腦海靈光一閃。
“是了,莫無念之所以能夠以虛虛實實來幹擾吾便是因為實際便就是虛虛實實!”道孔明似乎抓住了什麽關鍵一般。
“嗯?不管林藏是不是刀皇之子,當今之計隻需密切關注即可,一旦離開碧海天雪山便是汝北越劍派下手的最好時機!”道孔明緩緩道。
洪劍鳴點了點頭。
“再來,吾便是要查清莫無念真正的布局。”道孔明自言自語道。
“既然莫無念坦言葉無涯是其重要的棋子,那麽隻要查出其葉無涯真正所在便可,林藏方麵已有了北越掌教的管控,那接下來呢?”道孔明眼神微眯起來,心裏暗暗想到。
“當初莫無念自道藏論道將道家一脈的一氣化九百無上功法騙走,想必這其中定有大用。”
“嗯,此事發生時間正好是南越刀門滅亡後不久。”
想到這
“嗯?”道孔明驟然眼神一凝,瞳孔一縮,目露震撼之色。
一氣化九百,一氣化九百,
道孔明內心默念著頓時腦海中赫然有著畫麵閃過。
正是先前莫無念抬手灑落整個棋盤黑子的景象。
“哈,吾明白了!”道孔明眼神驟然清明。
“既然林藏這條線已摸清,那吾便要看看汝還能布下多少。”道孔明暗暗想到。
眾人消散純陽峰。
道孔明孤身而去,氣機緊盯著莫無念。
洪劍鳴則是派出了大量的長老及其北越劍派弟子看守緊盯碧海天雪山。
江滿樓和沙昊天則是各自打道回府,兩人同樣心有擔憂,各自派出人馬盯著碧海天雪山林藏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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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純陽劍派外不遠處的密林之中。
一襲黑衣的司馬空一人獨戰北越劍派兩大長老。
就在司馬空重傷逼命之際,兩道黑影破空而來,將兩名長老打傷。
其光芒散去,赫然是兩枚黑子。
“嗯?走!”司馬空見到黑子眼神一凝,心知莫無念出手相助,當下便明白其意思,果斷抽身而走,施展無上輕功,幾個眨眼間便子不見人影。
兩名長老同樣身受重傷,想要追逐已然無能為力。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司馬空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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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擎峽
身陷困戰的蘇棋和落雲門數位長老與煙雨樓長老和北越劍派的長老廝殺。
由於對方人數過多,頓時局麵陷入了僵持,其蘇棋等人也同樣漸漸損耗嚴重,落了下風,險象頻生!
“噝”就在局麵僵持之際,一道湃然恢宏宛如殘月天墜的壯闊劍氣自遠方掃蕩而來,將煙雨樓及北越劍派一眾長老掃蕩震退數丈。
“走!”
任飄渺現身天擎峽,拂袖一掃,將蘇棋等人赫然帶離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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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便是收尾了。”
“葉無涯有梁寒庇佑,暫時可以放下心來,隻要讓其潛心修煉和繼續分化道身便可。”
“至於碧水城,再過幾日也該收複了。”莫無念暗暗盤算道。
“如此一來,碧水城便等同於由吾紫耀皇朝掌控了。”莫無念眼神微眯。
過段時日,純陽劍派便將成為碧水城的第一大派,其碧水樓也在掌握之中。
莫無念等同於掌握了整個碧水城的情報機構以及勢力派們。
“汝要盯著吾不放嗎?”莫無念察覺到自己被氣機鎖定,當下不由得暗暗想到。
“也好,吾倒要看看汝道孔明還有何等能耐。”
“一謀算定三春秋,一計撫平天下事。滿腹經綸吾為尊,莫道世間心不古。”
莫無念悠然念著詩號緩步而行。
身影隨即緩緩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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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喧囂的碧水城
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在人來人往的人潮之中。
有著一道落魄人影緩緩而行。
其身影不高,大致一米三四,儼然像是一名七歲稚童,其身穿一襲灰衫,但其衣袍破碎條條,顯得衣衫襤褸,衣襟之上更是染有血跡。
其灰頭土臉,麵色憔悴,一眼便知其飽經風霜。
這名稚童步履維艱,身影搖晃的穿梭在人影來去的街道之上。
沾染土灰的黝黑麵容上有著一道明亮如星的目光。
目光中,閃爍著強烈的仇恨,滿目仇恨。
是什麽樣的變故能夠讓一名年僅七歲的稚童如此衣衫襤褸,宛如一名乞丐般行走在熱鬧的街市中。
是何等的變故能夠讓一個人的眼神和內心,充滿了仇恨。
沒有人知道
至少,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行人們都不知道。
天下間
沒有人會關心一個陌生人的事
也沒有多少人會喜歡多管閑事,多管一個陌生人的閑事。
原因很簡單,身在世間,大部分的人都自身難保。
赤心行走在街道上,忍不住身影一頓,向後方眺望而去。
蒼茫的夜色中,隻見星光下有著數座山峰若隱若現。
那裏正是純陽劍派的九大山峰,曾經自己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可是如今,赤心想到這,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隨即決然的轉頭,不再去看那片飄渺魏俄的山峰。
如今卻是成了自己再也回不去之地。
師門大變,師尊大師兄慘死,其掌教身份被人替代,定然不會留下自己,若是不離開純陽劍派赤心心知自己的下場唯有死路一條。
一夕之間,從備受疼愛的純陽劍派小師弟成為了一名流落街頭的流浪漢。
其中的大起大落無論是誰都是難以接受,更何況這一切還是發生在年僅七歲的赤心身上。
修為被廢,年僅七歲的赤心迷茫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宛如行屍走肉般行走著。
“葉無涯!”赤心握緊了拳頭,眼中的仇恨之色愈發強烈。
這一切的變故都是因為葉無涯!
赤心心裏充滿了悔恨,他後悔自己沒有說破葉無涯的真實身份,他恨自己。
“我該往哪去呢?”赤心回過神來迷茫抬頭望著眼前這熙熙攘攘的街道。
如今已初春,世俗中已然過年,街道上的商鋪都已張燈結彩,透露著一片祥和安寧之色。
“籲”天空,有著道道絢爛彩色的煙花在天際綻放,絢爛奪目,耀人心扉。
入目便是一片紅色,高掛的紅燈籠,鮮紅喜慶的紅衣裳。
氣氛中彌漫著喜慶熱鬧的氣氛,一切看上去是那麽安詳寧和,暖人心扉,即便是心情不好的人也能被這過年的氣氛感染,感到喜悅愉快。
溫暖的世俗,卻溫暖不了眼前孤獨的身影和寂寞迷茫的心。
修為被廢,如今與凡人無異,一個年僅七歲的稚童,在人世間已是舉目無親,一人孤獨前行,前方,迎接他的,是未知的恐懼。
雖然葉無涯放過自己一條命,但是如此與死又有何異,等待自己的下場無非隻有餓死冷死,慘死街頭。
赤心心裏暗暗想到,一念至此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我要活下去!
我要報仇!
我要為師尊報仇!
赤心眼中閃過堅定之色,即便自己淪落至此處境他的內心依舊堅定。
他需要活下去!
他需要想辦法再踏上修煉一途!
如此,才能找到葉無涯報仇!
師尊師姐慘死的一幕,大師兄眼中寄托的希望。
赤心無法忘懷,這是支撐自己複仇的信念!
“咕”一陣委屈的聲響自肚子傳來,赤心眼神一黯,一股強烈的饑餓感和勞累感傳遍整個神經。
赤心淳弱的身體頓時搖搖欲墜了起來,這是長期沒有進食,身體勞累導致。
一個年僅七歲的稚童以單人之力下山已是疲憊不堪,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當下最主要的是填飽肚子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報仇!”赤心暗暗想到。
他揉著肚子,看著眼前熱鬧的街市目光閃動,心裏在暗暗打算。
“該如何填飽肚子,此刻身無分文,修為被廢”赤心清澈的眼神閃動,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普通人身無分文都難以在世間生活,更何況是一個年僅七歲的稚童。
“嗯?不管了,再這樣下去隻有餓死街頭了。”赤心心裏暗暗想到。
“先去找家客棧吃上一頓,大不了給其當雜工還債。”赤心心裏想到。
打定主意,赤心便向著一家客棧而去。
這家客棧名為悅來客棧,一身單薄,個頭不高的赤心看著喧鬧沸騰的客棧,抬起的腳卻是遲遲不敢踏入其中。
赤心看著熱鬧的客棧片刻後終究還是踏出了這一步。
踏入其中,赤心尋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落座而下。
身穿白大褂,肩膀掛著一條白布的小二帶著笑臉迎了上來。
“這位客官,可是要吃點什麽”小二帶殷勤的笑容對著年幼的赤心開口問道。
隨即其臉色驟然一變,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消失不見。
緣由很簡單,眼前人年紀尚幼,看起來不過七八歲,此刻更是衣衫襤褸,衣襟染著鮮血,灰頭土臉,一看就像一個小叫花子。
這樣形象的一個人,無論到任何一家客棧都是不受歡迎的。
理由很簡單,一看便是消費不起的角色。
在如今的世道,開門做生意的,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歡迎一個消費不起,身無分文的客人。
“這位客官,你確定沒有走錯地方?”小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赤心問道。
赤心眼中閃過一絲自卑之色,隨即假裝淡然道“沒有,可有什麽招牌好菜?”
小二聞言不由得猶豫了片刻道。
“這是我們店的菜單,請客官過目。”小二遞出手中的木牌對著赤心道。
古樸的木牌上刻著一行行小字,字跡簡潔工整。
蛋炒飯,紫菜蛋湯
花炊鵪子、荔枝白腰子、三脆羹、羊舌簽、萌芽肚胘、肫掌簽、鵪子羹、肚胘膾、鴛鴦炸肚、沙魚膾、炒沙魚襯湯、鱔魚炒鱟、鵝肫掌湯齏、螃蟹釀棖、玉蕊羹、鮮蝦蹄子膾、南炒鱔;
洗手蟹、鯚魚假蛤蜊、五珍膾、螃蟹清羹、鵪子水晶膾、豬肚假江鰩、蝦棖膾、蝦魚湯齏、水母膾、二色繭兒羹、蛤蜊生、血粉羹。
酒醋白腰子、三鮮筍炒鵪子、烙潤鳩子、[火讚]石首魚、土步辣羹、海鹽蛇鮓、煎三色鮓、煎臥鳥、熓湖魚糊、炒田雞、雞人字焙腰子糊、燠鯰魚、蝤蛑簽、麂膊及浮助酒蟹;
江瑤、青蝦、辣羹、燕魚幹、[火讚]鯔魚、酒醋蹄酥片,生豆腐、百宜羹、臊子、炸白腰子、酒煎羊、二牲粗腦子、清汁雜、熰胡魚、肚兒辣羹、酒炊淮白魚。
一排排菜名看得赤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對於一個饑腸轆轆的人而言,單單是菜名便以有著足夠的吸引力。
看了良久後,赤心緩緩將手中木牌遞還給眼前的小二,微笑道“來份蛋炒飯便可”
小二接過木牌凝視了下眼前的稚童,眼中有著一絲憐憫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無奈一歎。
“小兄弟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小二笑著問道。
“嗯”赤心低下了頭,輕輕嗯了一聲後便是沉默無聲。
一個吃飽的人斷然不會像眼前的稚童一般,神色憔悴,麵容消瘦。
“唉,相見即是緣,就當和小兄弟交個朋友,這頓飯,就當是交個朋友”小二笑道。
簡單的笑意卻是宛如冬日裏的一束初陽照耀進了孤獨冷寂的赤心的心裏。
“在下赤心,大哥恩情,來日必報!”赤心對著眼前小二慎重抱拳道,眼中滿是感激之色,
“哈,一頓飯而已。”小二擺了擺手,轉身忙碌去了。
“嗯?這個孩子”
客棧之中
一方座位上吃著花生粒和著烈酒的道士察覺到了赤心,頓時眼神微眯心裏暗暗想到。
那是一名身穿黑白太極黃色道袍的道士。
“目含雙瞳,乃是天生異像的重瞳之人。”道士口中喃喃道。
重瞳,乃是世上罕見的法完,在道家一脈可謂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可勘破天下間所有的魑魅魍魎,乃是天生的驅魔人降妖伏魔的天生道才。
一時間,道士赫然心動,竟是起了收徒的心思。
時間推移
赤心獨坐在偏僻的角落,一個人靜靜的看著四周。
有的人乃是從商之人在此與朋友們相聚,有的,乃是全家一同來此吃飯飲酒,有的,則是身穿白衣書生打扮的才子佳人的聚餐。
該有的是漂泊世間一人孤僻的俠客。
一片祥和,其樂融融。
談笑聲,調侃聲,喝彩聲,在這幾百平方米的大廳之中交織著。
顯得十分熱鬧。
孤獨的人在這,似乎也顯得並不孤獨。
也許,這便是很多俠客浪子們喜歡停留客棧青樓這等場所的緣由。
因為這些地方,有著他們心裏深處。
思念的煙火味。
這裏的安詳寧和,讓赤心的心裏升騰起一絲溫暖。
世間還是有美好的。
赤心清澈的眼神中燃起了一分憧憬。
活下去,好好生活,盡力報仇。
飯菜,端了上來,乃是由另一名店裏小二端上來的。
簡單的蛋炒飯,白色的大米和黃色的炒飯交融,顯得飽滿細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隻是一道尋常的小菜,但是此刻在赤心眼裏卻是顯得那麽不尋常。
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赤心此刻驟然發現。
原來,每樣東西,都有著令人容易忽略的價值。
原來,簡單的飯菜卻是來得如此不易。
原來,想要活下去,竟是如此的困難。
赤心顫抖的手伸向八仙桌上擺放的木筒中取出一雙筷子。
他狼吞虎咽的吃著,以往覺得索然無味的蛋炒飯,此刻在他看來,竟是如此香甜,如此暖心。
心頭對那位小二充滿了感激。
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
他終究,不過是一名七歲的孩子。
就在赤心狼吞虎咽,吃得差不多之際,神情驟然一愣。
他愣愣的盯著桌子上,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落下。
桌上,不知何時端上了一碗湯。
一碗,尋常的紫菜蛋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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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天雪山
大雪紛飛,常年大雪的山峰之上。
一襲黑衣的葉無涯盤坐在一方白雪覆蓋的岩石之上,抱元守一,宛如老僧入定。
在其表麵,赫然有著一層冰藍色的光芒湧動,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在其周邊散發縈繞。
不知過了多久,隻見葉無涯丹田處赫然有股赤黃的氣息湧動竄流升騰而起,與身上閃耀的白藍之氣相互交織抗衡。
兩股截然不同的極端氣息纏繞盤旋,葉無涯眉頭不由得一皺,麵露痛苦之色。
“呃!”隨即葉無涯隻感覺渾身氣血翻騰,當下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隻差一步了。”葉無涯強忍痛苦,當下功力在催,加速煉化純陽和千年寒氣。
最終,在葉無涯九天吞雲決的運化之下
兩股極端的氣息竟然奇妙的融合為一體,化為一股氣流以心口為中心向著四肢百骸擴散開來。洗刷葉無涯渾身骨髓血肉。
“轟”一股湃然強悍的真氣自葉無涯周身擴散開來,向著四麵八方衝蕩而出。
五品修為氣息赫然自葉無涯身上散發而出。
“呼”葉無涯緩緩收功,深呼了一口氣後睜開眼,眼中帶著驚喜之色。
“師姐!我成功了!我成功踏入五品修為了!”
葉無涯驚喜的喊到,下意識轉頭望去。
隨即整個人猛然一愣頓住。
並沒有看到以往熟悉的動人笑容
沒有看到那帶著喜悅和鼓勵的眼神以及那開心眯起宛如月牙般的眉梢。
以及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話語。
“師弟好棒!師姐我給你準備大餐犒勞下。”
葉無涯愣住了,眼神不由得濕潤了,熱淚,在眼眶中打轉。
眼前仿佛有道透明的潔白的身影,一晃神,那道身影便緩緩消散。
無聲,無言
隻有碧海的浪潮拍打著礁石的聲音。
嘩啦,嘩啦,嘩啦。
一聲,一聲的脆響
宛如拍打在葉無涯的良心之上。
冰冷的刺骨,痛得難以忍受。
葉無涯眼神恍惚,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他抬頭望著蒼茫的天地,望著飄落的片片雪花。
天地一片潔白,宛如心裏那道倩影一般潔白無瑕。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習慣,有些溫柔,有些情景
注定令人銘記在心,無法忘懷。
即便遭受著歲月的如何清洗,往往也會在一瞬間猛然想起。
“喝”葉無涯仰望天地悵然深深一歎。
他閉目抬頭,白發如雪,也任由著漫天風雨拍打自己的臉頰。
無力的歎息道
“我,錯了。”
“錯了,大錯特錯。”
有些東西,當自己意識到錯誤的時候
往往已經為時已晚。
來不及補償,來不及改變。
思念如雪,滿目滄桑的落下,化為遍地遺憾消融。
雪化了,但是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