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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李先生真乃神人也

  與步雲鎮相隔十幾國的中州之地。


  從周天子登基起,所有原本在幽王朝境內的國度就統統被勒令遷國,原本的離國就是這麽被分到了一塊並不算富饒,而且蠻族肆虐的地方。


  中州現在已經是周王朝的鐵板一塊,願意歸順的洞天福地,宗門,便可留下來,想走倒是也不攔著。


  某個書院的藏書閣內。


  鬢若刀裁,白緞束發,端坐在那飲茶看書,粗略看其麵容,貌似和遍及天下的那尊塑像有幾分相似,但仔細看去,又發現不盡然想同,完全是兩個人。


  那本書被他看完了。


  為什麽這麽說?因為書籍在緩緩變成半透明,最後化為四散的光點盡數消失。


  這本書,更像是被吃了,甚至連相關這本書的記載,都盡數的消失。


  此時,毫無征兆的,麵前憑空出現一個黑影,宛若從陰影之中鑽出來的一般。


  “萬花你來了。”


  青年人的聲音,出奇的蒼老。


  “事情都辦妥了。”


  黑影脫下兜帽,露出下麵妖冶嫵媚的麵容,特別是那雙與紅唇顏色一般無二的玫紅色眼瞳,看一眼就會令人身陷其中。


  正是之前偷了李宣銀票的那個女子。


  她對這個天下聞名的半聖,貌似沒有多少恭敬,冷著臉道“再讓你這麽吃下去,天下人就無書可讀了。”


  “儒誌論不是很好麽?”


  青年人微微抬頭,說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書籍,讀書人不看也罷,王朝不需要那麽多思想,隻需要秩序,專心致誌的念好儒誌論,夠他們受用終身了。


  若是再來一次百家爭鳴,各種大逆不道的思想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世人都是無知的,別人說什麽便信什麽,甚至還可笑的將其奉為信條,而後思想不同的人,說服不了對方便會上升到衝突,甚至學術之爭,如此便會催生動亂。


  隻讀我的書,不對嗎?”


  萬花似乎聽過這番話很多此,便嗤笑一聲道“那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呢,你吃不掉吧?”


  這是燕國流傳出來的學說。


  哪怕有意無意的打壓,但這話中表達的思想,實在太得讀書人的心了,對於一直被逼著接受單一思想的他們來說,這簡直就是久逢甘霖,長夜明燈。


  所以,這種思想的傳播,是人力無法阻止的。


  “這不止是大逆不道,而是動搖儒家根基,總有一天”


  青年對於萬花很寬容,隻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萬花也懂得適可而止,又問道“既然要讓我去東海,又何必把龍淵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那樣會死很多人。”


  “水混了才好摸魚。”


  青年悠然往後一躺,“那些都是亂臣賊子,死不足惜,而且以你的能力,這樣比較容易接近那個李先生,隻是那人貌似很警惕,將自己的行跡隱藏的很好,也許會以一種你想象不到的方式藏在人群中,這點跟你倒是有點像呢。”


  青年貌似想到了,那個混在士子之中,最後露出獠牙的李宣,眉頭緊緊的皺起。


  隨後又舒展開來,從懷中掏出一卷書遞過去,道“我已經在那人身上留下了印記,其內的濁氣根本不是殺招,被抹除後應該會留下感應,你到時燃燒書頁便能找到那人。


  你在暗,他在明,找機會逼他在人間露出真身。”


  輕飄飄的話,卻是相當險惡。


  照姬朗的供述,那人起碼是位格較高的仙神,如果在人間顯露真身的話


  萬花的臉色很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


  隨即又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倒是想與你隔空對話一番。”


  青年扯下兩張聖頁,令其無火自燃。


  略帶冰冷的火光,映亮了他眼角緩緩消失的一縷皺紋。


  東海。


  最中心的閣樓中,能看清整個琅琊海閣被碧波環繞的全貌。


  祝籌坐在其中,時而仰頭望天,時而在棋盤上落子。


  東海龍淵上的天之棋局已然暴露於眾人視野,他也無法阻止所有人探究的熱情。


  如果阻止,所有人隻會覺得他祝籌是想獨吞機緣。


  既然如此,索性設下門檻,讓真正有能力參破棋局的人脫穎而出,也能讓眾人心服口服。


  總共有九局,是天殘九局的簡化版本,如果能將這幾題棋局都破了,那水平應當與他差不多。


  琅琊海閣也迅速運轉起來,雖然表麵上看上去和以前一樣,但護閣大陣已然放滿了極品靈玉,隻需他心念一動即可催動。


  一直避世不出的琅琊閣,已經完成了迎接一切的準備。


  祝籌深知,這次不隻是所有人來破東海龍淵這麽簡單。


  窗外,一道流光盤旋著飛入樓台,其中顯露出黃禦玄的身影。


  “怎麽十幾日才回來?”


  祝籌看著飛入進門,滿麵春風的身影,說話沒什麽好氣,“以你的腳程,從燕國回來至多半日,又去哪個地方瀟灑了?”


  “瀟灑甚麽,老道我是那種人嗎?”


  黃禦玄自顧自的坐到棋盤對麵,見祝籌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又訕笑道“那幾位道友盛情難卻,非得讓我去門內坐坐,這不就小住了幾天嘛,當然,老道可沒白待,這次去,也好好敲打了一番,讓他們按琅琊閣的規矩辦事。”


  “你有這個麵子?”


  祝籌嗤笑一聲,道“是李先生的麵子吧。”


  黃禦玄幹笑兩聲,仰頭看天神遊物外。


  “行了。”


  祝籌搖搖頭,“讓你打探李先生的消息,如何了?”


  “說起這個”


  黃禦玄麵露苦笑“我其實第一個去的就是步雲鎮,但雲沉那家夥也不知道李先生在哪,以那位的腳程,念頭落下應該就能瞬息萬裏才對,估計是有什麽事情吧。”


  “也就是說,你連李先生的麵都沒見到?”


  祝籌落下棋子,抬起頭看著黃禦玄。


  “這”


  黃禦玄說不出話,隻能轉移話題道“雲沉不是見過李先生嘛,他作為一個史家讀書人,畫像列傳不是很簡單的事?為何不讓他畫一張”


  “唉”


  祝籌不說話,示意他往旁邊看。


  隻見那邊,掛著一張宣紙,依稀能看出是個身材挺拔的素袍男子,身處於普通小院中,沒有絲毫違和。


  但其麵容,好像被蒙上了一層看不見實質的輕紗。


  好像可以看清,但剛挪開眼睛,卻發現根本記不清長相。


  祝籌歎了口氣道“那位明顯,不想讓我等知道他的樣貌,所以連“道”都在幫其遮掩。”


  真正的大能,哪怕是你口中說出他的名字,都能讓其心生感應,對於這種存在來說,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模樣實在太簡單了。


  這種神通還有一個說法


  “屏蔽天機。”


  “既然如此那不如算了。”


  黃禦玄砸吧著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不知道啊,這位李前輩的算計有多恐怖,老道我去燕都的時候,全程沒見其露過麵,但愣是將右相玩弄於股掌之中,連半聖都著了他的道。


  我合計,估計半聖那老不死的,也沒弄清楚自己栽在誰手上。


  不過咱們也不用想太多,那位估計早就想好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老黃說著在燕國的見聞,隨即往軟椅上一趟,心安理得的當起了鹹魚。


  “呼”


  祝籌也是一位習慣謀算的棋手,聽到這一係列的事情,比黃禦玄想到了更深層次。


  正因如此,他發現這位李先生,真的有點恐怖。


  不過對於他這種什麽都習慣拿捏在手中的人來說,未知就代表著計劃之外,就代表著身不由己,更代表無法預測的未來走向。


  這讓祝籌無所適從。


  等等半聖

  那幾部儒家定鼎之作一出來,是動搖了半聖苦心孤詣營造的根基,所以沒人比他更想找到李先生了。


  那是不是可以

  “老黃。”


  “嗯?”


  “準備開閣吧,正好將收人入閣的日子,和東海龍淵的事情一塊辦了,既然有人想攪渾這東海這灘水,那我何不遂了他的願?”


  黃禦玄點點頭,駕著法寶飛出門外。


  祝籌又在麵前的棋盤下落入一子,頓時整個棋局的玄奧程度都上了一層樓。


  時間靜悄悄的來到夜晚。


  步雲鎮,小院中。


  李宣將給他畫像的柳雲沉送出門外,隨即便關上門回來。


  也不知道這小老弟最近又想幹啥,難道是性取向這塊真的有問題?居然要畫他一個大男人的像。


  主要是,畫得還不怎麽樣,完全沒有體現出那種憂鬱滄桑的陽光帥氣。


  “嗚”


  嘯天狗趴在棋盤之前,臉上滿是無奈,搖頭歎氣的看著對麵的老和尚,似乎在說“就這就這?爛柯寺住持,就這點水平?”


  這幾天,空明老和尚天天過來。


  每天早上都是豪情萬丈,說今天必定要一雪前恥贏下一局,然後


  到了晚上又灰溜溜的回去。


  其實這不是老和尚的錯覺,他每天確實都有不少進步,但無奈的是,隨著對局的增多,葉子也越來越聰明了。


  一僧一狗的差距始終沒有拉開。


  “嘯天上仙,我們再來一局,我已經有破解你棋路的辦法了。”


  空明老和尚思索良久,隨即像是茅塞頓開似的。


  聽著老和尚鍥而不舍的要求,嘯天打了個哈欠,隻能又撥弄著爪子一陣比劃。


  意思是,這是最後一把了,雖然俺是工具狗,但也不能全天候陪你下棋。


  雖然嘯天不用睡覺,但沒看小玉姐都天天睡嗎?


  生活需要儀式感嘛,睡覺雖然沒用,但很舒服啊!


  “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把。”


  空明老和尚說完,又加了一句,“今天的最後一把。”


  另一邊。


  “大鍋鍋,你知不知道,騷是什麽意思?”


  米金小和尚天真的問道,“衙役大叔們天天都說這個詞呢。”


  他這些天住在府衙,門口的衙役的話題基本上離不開碎月樓的姑娘,最常說的就是這個詞,臉上好像還帶著男人都懂的笑容。


  “噗”


  李宣剛坐回來喝了口茶,聽到的瞬間又全噴了出去。


  頓時,趴在他頭頂的嫦小玉,也跟著打了個跟鬥。


  “這個這個怎麽解釋呢”


  李宣不知道該怎麽和小和尚說,這是個少兒不宜的話題。


  “告訴告訴我嘛,大鍋鍋。”


  米金小和尚求知欲旺盛,眼中的天真無邪令李白嫖有點羞愧。


  “嗯,騷大概就是”


  李宣想了想,艱難道“大概就是美麗,好看的意思吧。”


  “哦,原來是這樣”


  米金小和尚歪著小腦袋。


  他學習能力很強的,現在已經能舉一反三了。


  既然騷是美麗的意思,那騷蹄子就是好看的馬兒嗎?


  “原來,我也挺騷的。”


  聽到稚嫩的童聲。


  李宣頓時嘴角一抽,隨即悄悄看了老和尚一眼,生怕老和尚聽到拿著木魚過來打人。


  但老和尚明顯沒這個心情,坐在那搖頭歎氣。


  又輸掉了,不過這次還好,堅持到了後局。


  不管如何,今天收獲不錯。


  空明老和尚行了個禮道“多謝嘯天上仙指點,老衲明天再來。”


  隨即便招呼著小和尚,準備跟李宣通報一聲離去。


  “多謝李先生這些天的寬容。”


  老和尚誠心實意的躬下身子,雙手合十。


  和嘯天上仙下棋,可不是什麽人都有這個機會的,更別說李先生偶爾還會在旁邊指點兩句。


  這也是他能勉強追上嘯天進度的緣由。


  如此大恩,他有些不知道怎麽報答了。


  “空明大師不必如此客氣,小和尚小和尚很討人喜歡,以後可以常來。”


  李宣麵色一頓,隨後像沒事人似的擺擺手。


  對於僧人來說,每天有些齋飯吃,就已經足以感恩了,但他其實覺得沒什麽。


  “話不能這麽說。”


  空明老和尚客氣道“不能白白受了李先生好處,日後若有什麽用得上老衲的地方,盡管開口,老衲必當竭盡所能。”


  “說起來,倒確實有件事”


  李宣諱莫如深的笑笑。


  “嗯?”


  被李宣拉著的空明老和尚有點懵。


  他就是客氣客氣啊。


  畢竟現在,老和尚一個窮得叮當響,聖僧的修為又微不足道,棋藝都幫不上什麽忙,還有什麽能報答先生的?

  “其實也沒什麽。”


  李宣湊過來低聲道“我知道,你最近在偷偷看一本好書,可否借我一觀?


  沒錯,就是那本製服誘惑你懂得。”


  “原來是借書啊。”


  空明老和尚微微一歎,“原來先生都看出來了,真乃神人也,此事倒是不難,隻是希望”


  “放心!”


  李宣雲淡風輕的保證道“因為我平時愛舞文弄墨,這本書隻是借他山之石而已,再者我何等人也,誠信小郎君也!絕對不會往外說,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隨即在心中加了句“還有小和尚知”。


  “嗯。”


  空明老和尚很信任李宣的為人,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無人後,將一本冊子塞到了李宣的懷中。


  就好像火車站附近賣小黃碟的老板似的。


  “多謝,過幾日就還給大師。”


  李宣也沒看,而是滿臉淡然的點了點頭。


  越是做這種事的時候,越是不能做賊心虛,否則女人都是天生的偵探

  “老僧告辭。”


  空明老和尚去前廳叫了米金,一老一小從院門出去。


  走出門外,望著天空中的明月,又回頭看了看李宣淡然自若的臉色,老和尚蔚然一歎道“李先生真乃神人也。”


  “師父,怎麽了?”


  米金小和尚心不在焉問道。


  他小腦瓜裏還在想“他到底騷不騷”這個問題。


  “你不懂。”


  空明老和尚嘴上這麽說,其實還是解釋道“李前輩之前跟我說得那句箴言原來大有深意,其中禪機簡直是佛陀智慧。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原來他早就看出,老衲最近有五陰熾盛,墮落紅塵之危,今天更是拿走了那本《製服誘惑》,應該是去參悟無上大道去了。”


  “哦”


  米金小和尚不明所以。


  “現在,我不再需要那本書了。”


  空明老和尚誦了一聲佛號,目中現出梵文金紋,與米金一起往府衙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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