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大煞風景
溫泉水不冷不熱,而且是恒溫,細膩的泉水如同牛奶一般,拂過肌膚一片舒爽。
倘若不是有心事,阮煙羅此刻一定是很愜意的。
可是心底裏一直惦著洛雪寧,她怎麽也沒有辦法完全放下心事的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燕寒墨離開的越久,那份擔心就越重。
否則,倘若解決了,燕寒墨早就回來報喜了。
一轉眼,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那在現代就是一個小時。
真的挺久的了。
湯池裏寂寂無聲,隻有淡淡的煙氣飄渺在周遭,讓阮煙羅就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可她不能睡。
今晚上興盛行的成敗就在一念之間。
她把一切都交給了可了,她相信了可以做到。
正眯眸沉思間,一股微不可覺的風悄悄的襲來,惹她轉身,燕寒墨已經落入了水中,轉眼就到了她的身邊,輕輕一擁,她整個人就到了他的懷裏。
他沒說話,隻是靜靜的擁著她。
煙氣掩去了兩個人的白皙。
可她感受到了他的肌膚。
兩個人的相觸在一起,再攪在水中,一股股的電流透過溫熱的水傳遍四肢百骸,別樣的舒服。
她居然不反感不說,相反的,還很習慣似的,仿佛,他們這樣一起才是天經地義的。
男性的氣息就在鼻間,難得燕寒墨這樣的安靜。
可是越安靜,她越覺得不安,“他沒接受,是不是?”
燕寒墨指尖慢慢落在她的臉蛋上,輕輕的撫弄著她的臉,許久,才啞聲道:“是。”
“哼,果然,誰先出手誰先暴露了弱點,這樣也好,我去讓了可把東西收起來,然後靜觀其變。”越是在意越是被人捏住了七寸,燕寒墨回來了不說她就明白了。
看來,就要表現的不在意才可以。
可真正在天牢裏的又不是她,她又豈能不在意?
這一刻,突然間就想還不如自己回去天牢,那般才能盡顯主動。
有時候,被動才是主動。
“他還是想要那套圖像,阿羅,把東西收起來是對的,你不給,他才急了。”燕寒墨深以為然,他也讚同阮煙羅的決定。
“那些畫像我隻讓人送進宮一張,他看到了自然心癢癢。”
燕寒墨點了點頭,“阿羅,有沒有想過這套圖像裏還有什麽秘密呢?”
阮煙羅搖頭,“我今天畫著的時候就想了,可是真的想不出。”
“那就不想了,也許你不想了,突然間的就什麽都有了。”燕寒墨低低笑,也不是特別的在意。
每個人都有一種好奇心罷了,誰也不能免俗,他就好奇燕勳為什麽那麽的想要回法恩寺地下室裏的那些圖像呢,一定有原因的,還是一件關係到江山社稷的大事,否則,燕勳不會那麽的在意。
甚至於成了放了興盛行大當家的一個條件。
“嗯嗯,我以前找東西就是這樣的,拚命找怎麽也找不到,等氣急了不找的時候,那東西就突然間出現了,阿墨,告訴我,你父皇還想要什麽?”
她以為燕勳要了那份圖像就能放人了,沒想到,燕勳又下了一步棋。
“他要燕寒儒進入興盛行,與了可一同打理興盛行。”
“呃,燕寒儒一直對興盛行有意思,沒想到我這邊不答應,他居然想到透過你父皇強權下來讓我答應,阿墨,突然間發現,我興盛行已經是你父皇眼裏的一塊肥肉了,哈哈。”
“那是你的體已,你不想給,那就不給。”燕寒墨手上一使力,阮煙羅頭一歪就枕在了他的臂彎裏。
一抬眸,對上的就是燕寒墨一張好看的俊容,不得不說,這男人就是好看,讓她每看一眼,心跳就會加速一次。
“你要犧牲洛雪寧了?”
“她的命是本王給的。”燕寒墨淡淡的。
“燕寒墨,有沒有人說過你是既冷血又無情。”阮煙羅對燕寒墨咬牙切齒了。
“阿羅,每個人在這個世界有每個人的位置和身份,她的身份擺在那裏,那就是她的命,嗯,從此刻開始,不許再提她。”燕寒墨說著,薄唇便落了下去,他的冷血和無情隻給別人,從來也沒有給過她吧。
那穿過霧氣落下的俊顏輕輕俯近,兩個人的唇轉而就合而為一,輕輕的碾壓,帶著溫柔和幾不可見的霸道。
阮煙羅有一瞬間就覺得這個男人太冷血,又太過深不可測。
說他無情吧,可他對她是真的有情,否則,當年也不會不惜忤逆燕勳硬是與她拜了天地。
說他有情吧,可對於他自己的人,哪怕就要被斷頭了,他也不會多看一眼,也不會伸手去救一次。
好吧,他不讓提,她就不提了,她自己悄悄想辦法救人就是了。
洛雪寧,她救定了。
小手被男人捉住,往下,再往下。
當小手觸到了什麽的時候,她倏的驚醒,“不要。”
呢喃的聲音就在燕寒墨的耳邊,“要不,換一種方式?”懷裏的小女人不是想著明天要跟旁的男人去江南,就是要救一個他認為不相幹的女人,哪一樣他都不喜歡。
她要是真放出了洛雪寧,她一定會後悔的。
“不許。”阮煙羅立刻拒絕。
“要不……”燕寒墨緩緩移開了唇,不過眸光卻是落在了阮煙羅才被吻過的如印了水印般的唇上,此時一片華光瀲灩,泛著迷人的光澤,惹他不由自主的在想象中又起了反應。
“燕寒墨,你壞。”他那樣的目光被夜明珠的光茫打在她的眸中,她又如何看不懂呢。
燕寒墨微微一笑,“阿羅,既然你讓我擔了‘壞’的虛名,本王索性就作實了好了。”
“什麽?”阮煙羅迷糊的看著燕寒墨,不懂這男人在說什麽。
突然間,他直接將她放入水中,不由分說的便將她置在身前。
水中,兩個人一前一後,霧氣中,阮煙羅的腦海裏隻想到了她從前看過的小片裏浴室中男人女人的過程,心跳,驟然的加速……
她身子猛然間一轉,正是四目相對時,她煞風景的道,“阿墨,她出不來,明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