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無語

  敢動她娘親的墓園,她就沒打算放過燕寒竹了。“謝王妃,王妃果然是菩薩心腸心腸,小人以後一定對王妃肝腦塗地。”那人欣喜的磕著頭,一下又一下。


  這是真心實意的磕頭,一心一意把阮煙羅當成是菩薩了。


  一說起菩薩,阮煙羅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當初去寺院的那一次,沒想到一回到燕城,燕寒墨就把她傳成了菩薩。


  而且是一傳十傳百。


  至此,百姓們已經根深蒂固的就是認定了她是菩薩轉世了。


  讓她就算是想要改變百姓們的想法也不可能了。


  尤其是理佛之人,一旦信了,便很難把這個想法從腦子裏剔除出去。


  更何況,他們壓根不想剔除出去。


  那是一種信仰。


  人有了信仰,生活艱辛,遇見凡心事的時候,就把一切都交給了信仰,由信仰去處理,否則,遇到艱辛,遇到凡心事的,常常會一蹶不振的。


  那般,就連少都會覺得了無意義。


  這也是越來越多的人理佛的原因之一。


  隻是尋求一種精神的寄托罷了。


  然後,越隱越深。


  不過,阮煙羅是很尊重佛教的。


  她覺得自己有佛緣,很喜歡去寺院。


  “來人,帶他下去,安排好他的家人,再給他一個好差事。”阮煙羅回頭吩咐了一下守在外麵的自己的人。


  風水寶鑒行的人領著那人下去了。


  阮煙羅一抬手,便請燕勳坐到了書房的上位,“皇上,唐西是太子爺的人,阿羅也隻知道唐西是太子爺的人,至於唐西知道不知道太子爺與我娘親墓園被破壞有關,阿羅也不清楚。


  剛剛,不過是借著唐西誑了那人幾句。


  沒想到他真的招了。


  皇上信不信也不能聽那人一人之言,還請皇上明察,查出那個破壞我娘親墓園的罪魁禍首。


  這樣,才能讓逝者真的安息。


  否則,太子爺會有報應的。


  身為燕姓人也會有報應的。


  阿羅真的不明白了,我和我娘親與太子爺並無過結,他為什麽要做破壞我娘親墓園的事情呢?”


  阮煙羅不急著讓燕勳去教訓燕寒竹,也沒有提出來讓燕勳去教訓燕寒竹。


  有些事,你越提對方越反感。


  說不定更會以為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她找人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讓他處理燕寒竹呢。


  所以,阮煙羅不催燕勳。


  一切,都由燕勳自己做主。


  她相信燕勳這會子哪怕是想徇私,也要想一想,至少她也算是他兒子的王妃。


  在現代,那就算是他燕勳的兒媳婦了。


  雖然兒媳婦比不上兒子親,可到底是兒子錯在前麵,他就算是想包庇,也不能全然的包庇,不給一點懲罰吧。


  那不符合燕勳的性格。


  很多事,倘若不做,那就一定不會讓人知道。


  可現在她已經知道了,瞞也瞞不住了。


  所以燕勳想包庇燕寒竹是相當困難的。


  燕勳一直一言不發,端起阮煙羅才沏的銀茶杯,輕輕啜飲了一口,這才緩緩的放下了銀質的茶杯。


  這是阮煙羅親自為燕勳準備的。


  這樣方便燕勳喝茶吧。


  也省得不管吃什麽喝什麽用什麽都要去試有沒有毒了。


  那樣太麻煩。


  “阿羅,朕信你。”


  燕勳這一句出口,阮煙羅的心底裏便七上八下了。


  就憑燕勳這一句,這是不想查事情真相了,也不想確定是不是燕寒竹了。


  但這一句,更象是在包庇燕寒竹的感覺。


  他信她,但是他不能動燕寒竹。


  這明顯是在暗示她他隻能是這樣的想法。


  畢竟燕寒竹的太子身份太尊重,不是想要就要想去就去的,那樣豈不是成了兒戲?

  阮煙羅又跪了下去,“阿羅謝過皇上,我娘親的墓我父親已經答應盡快修完了,阿羅現在不求別的,隻求我娘親能在泉下安息罷了。”


  燕勳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想到阮煙羅這樣通情達理,這次的確是他想要偏袒了。


  “阿羅,墨兒出征了,如今朝中局勢有些不平穩,有些臣子蠢蠢欲動,這樣的時候,倘若宮裏和朝中有什麽變故,隻怕會生亂,所以……”


  “所以,皇上想處理就處理,不能處理,阿羅也不會有任何怨言,那都是皇上的決定。”阮煙羅沒想到燕勳就為了包庇燕寒竹,居然以家國之大事來否定處理燕寒竹,這有點過份了。


  燕勳一捋胡須,“阿羅,朕知道朕這樣做自私了,可是……”


  “皇上,阿羅擺了家宴,雖然不如宮中的精致,不過尚可以食之,皇上就與孫兒孫女一道用餐,以享天倫之樂,如何?”阮煙羅直接轉移了話題。


  此時對燕勳雖然有眾多的不滿,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與他對抗。


  畢竟燕寒墨今天才出征,這才走了一天,她後院就與燕勳爭鬥了起來,與燕寒墨是極為利的。


  哪怕她再想為娘親出頭,可也不能急於這一時。


  燕寒竹,就憑他動了她娘親的墓地,她早早晚晚不會放過燕寒竹的。


  有些仇,不能不報,而是時候不到。


  時候一到,便水道渠成了。


  萬事不可強求。


  燕勳不幫她,她就靠自己。


  反正,隻要是害過自己的,她全都不會放過。


  這些,全都怪不得她。


  “好,那朕就不客氣了,朕特別喜歡小錦和小瑟,宮裏雖然也與他們一起用過膳,可到底是規矩多了些,朕隻有出了宮,才覺得自在,嗯,朕今晚就在你這裏用膳了,走吧。”燕勳起身,也隨著阮煙羅轉移了話題,完全不提燕寒竹了。


  這是阮煙羅完全沒想到的。


  果然,兒子還是比兒媳婦更重要。


  在一個父親的眼裏,這是他唯親的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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