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餘生,總會等到的
天亮的時候,阮煙羅就進宮了。
果然,她到暢春園的時候,燕小錦和燕小瑟已經起床了,隻是還沒梳洗而已。
燕勳去上早朝了,兩個小東西一看到她,就飛撲過來,一人一個的抱住了她的腿,“娘親,你怎麽來得這麽晚?”
阮煙羅哭笑不得,她出發墨王府的時候天還未亮呢。
怪隻怪皇宮距離墨王府的距離太長,怪隻怪皇宮太大,從宮門到暢春園全都需要時間,而且還是不短的時間。
“小錦去洗臉,自己穿衣服。”
“好咧。”燕小錦是小男子漢,阮煙羅這一吩咐,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太粘人了,阮煙羅從小就要求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娘親,你給我洗臉好不好?我還沒睡醒呢,都是小錦不好,是她把我吵醒的。”燕小瑟微眯著眼睛,一付她還沒睡醒的小模樣,看起來萌萌的,可愛的不要不要的。
這樣的燕小瑟,每次都讓阮煙羅招架不住,輕輕抱起她就到了臉盆前,宮女已經備好了溫水,掬一捧水為小東西淨了小臉,再抹上香香,這才把她放在梳妝台前,鬆散開一頭的長發,燕小瑟雖然隻有四歲,可是一頭黑長黑亮黑亮的,而且已經及腰了。
這個時代的女子從出生開始就不剪頭了,留得越長越好,說是頭發長了才有福氣。
所以,她也隻好為燕小瑟留了長發。
有些日子沒有給燕小瑟梳頭發了,阮煙羅的動作自然是慢了點,不過梳好了打眼一看,還是很漂亮的,“行嗎?”
“湊合吧,娘親,袖姨和李奶奶梳的都比你好呢,你怎麽就不進步呢?”小姑娘看著鏡子裏自己的頭發,小嘴微嘟的說到,這明顯是嫌棄阮煙羅了。
“要不,咱現在就解開,娘親找個超級會梳頭的宮女給你梳?”阮煙羅笑著說到。
“不要,我才不要呢,娘親就算梳的不好看,也好看。”
呃,這不好看也好看,怎麽聽著怎麽矛盾,可是從燕小瑟的小嘴裏說出來,倒覺得不矛盾了,反而是很正常。
這小東西的思維就是這樣。
這是與她親近呢。
哪怕她做的不好,可是在小東西的眼裏,永遠都是最想要的。
想要的,比最好的,更值得她去珍惜。
“來,穿衣服。”阮煙羅選了一套漂亮的騎馬裝。
燕小瑟伸出了小胳膊,乖乖的穿著,一會的功夫,一個漂亮的小公主就有了。
那邊,早就穿戴整齊,不需要任何人幫忙的燕小錦嫌棄的道:“燕小瑟,你真嬌氣,穿個衣服也要娘親幫你,你都四歲了,你長大了,以後要自己照顧自己,不許麻煩娘親。”
“燕小錦,你管不著我,我愛怎麽著就怎麽著,我又不是男人,我就要娘親給我穿,哼哼哼。”燕小瑟說著,還衝著燕小錦扮起了鬼臉。
阮煙羅不勸燕小錦,也不勸燕小瑟,她就喜歡看兩個小東西打嘴仗,好玩呢。
每次看到燕小錦和燕小瑟打嘴仗,那種家的感覺才更濃些。
“你真沒用。”
“你才沒用呢,我又不是不會穿,我是跟娘親親近,誰象你,天天一付高冷範兒,娘親會不喜歡你的。”燕小瑟不甘示弱,把從阮煙羅那裏學來的現代的詞語毫不客氣的就用了出來。
“娘親喜歡我,比喜歡你還更多些。”
兩個孩子越吵越興奮的樣了,連珠炮的說了一大堆。
阮煙羅正想著該勸勸了,不然這是要打上一天的節奏了,可她還沒開口,就聽門外的太監道:“皇二十三子燕策到。”
一聽到燕策到了,阮煙羅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
不喜歡這個燕策。
這個節骨眼上,她正好要帶燕小錦和燕小瑟騎馬,燕策就出現了,這也太巧了吧。
“燕策參見墨王妃。”燕策走了進來,恭敬的問候了阮煙羅,畢竟,燕策比燕寒墨小了許多,於民間的稱呼來說,阮煙羅就算是他的嫂子了。
而燕小錦和燕小瑟則是比燕策小了一個輩份。
算起來,燕勳真是花心,兒子都生兒育女了,而且都不小了,他還能時不時的寵幸一個新的嬪妃,然後再生出一個皇子和公主來。
阮煙羅就覺得燕勳生的兒子都可以組織兩個足球隊了,太高產了。
可燕勳是皇上,哪怕貴為皇後的許雪婉也不敢多說什麽,她要是多說了,那是妒婦了,會被人恥笑的。
所以,就算許雪婉有意見,也不敢明著裏說,隻悄悄的去打壓那些嬪妃就好了。
更何況,燕策的娘親黃貴人還是許雪婉親自送給燕勳的呢。
說白了,就是拿黃貴人來籠絡燕勳的心,讓燕勳少分心出去一些。
畢竟在這個時代,嫡庶有別,嫡生的兒子女兒比起庶出的兒子女兒身份地位都高出了許多。
可是一個人出生的時候,他又怎麽可能選擇嫡庶呢。
若是可以,誰都想是嫡出。
但是可惜的是,這個時代的男人可以三房六妾,想娶多少個女人就娶多少個女人,算起來,嫡出的總是少於庶出的。
燕寒墨就是庶出的。
可是,當初的耶律齊婉並不是很想要嫁給燕勳的,是燕勳硬搶過來的。
可是真的娶了,卻不懂得珍惜,到底還是又寵幸了無數個的女人。
倘若要她嫁給燕勳這樣的男人,她是一天也不會繼續這場婚姻的,哪怕是皇上,她也不忍。
天下那麽大,總可以找到一個愛自己的,再不濟,一輩子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
倘若不是燕寒墨當初官道上的那一晚讓她懷上了燕小錦和燕小瑟,她也不一定嫁給他的。
不過是要給燕小錦燕小瑟一個正當當的身份罷了。
卻沒有想到,她和燕寒墨居然走到了一起走到了今天。
就算燕寒墨不在她身邊,她也能感受到他對她的那種感情。
那就是愛吧。
燕寒墨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我愛你’,可她感覺到了,這就足矣。
燕寒儒說過愛她,可她聽了沒有任何的感覺。
這三個字,倘若不是對的人說給自己,聽起來就隻有別扭。
唯有那個對的人說給自己,才是最幸福的一刻。
燕寒墨,他還欠了她一句‘我愛你’。
餘生,總會等到的,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