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一聲聲的低喚
燭火輕輕搖曳。
生姿。
夜色拂過漫山的溫柔,正如畫。
阮煙羅嚶嚀了一聲,隻覺得身上有些癢,下意識的伸手去擋,卻被一隻大手輕輕握住,隨即指尖就落在了男人的唇際。
輕吻。
“阿墨,別鬧。”阮煙羅正睡得香沉,還以為是在夢裏呢。
燕寒墨低低笑,伸手一摟,便將阮煙羅摟在了懷裏,“阿羅,你真傻。”
如果不是他早就發現了她的異常,早就猜到她可能有所行動,而派了人時時刻刻的盯著她,隻怕真的讓她得逞的一個人來這裏了。
真傻。
就為了說服完顏簡讓金國人退兵,她居然不怕危險的隻帶了那麽幾個人就來了這裏。
哪怕後來有了可相助,可是又哪裏是完顏簡的對手。
她小看完顏簡的能力了。
哪怕是他,與完顏簡相鬥都要小心謹慎,一不留神就會出差錯。
可阮煙羅就為了他能夠不費一兵一卒的收回被金國失去的土地,甘願冒險。
這樣的女人真的是讓他又愛又恨。
愛她為了他的不顧一切。
恨她為了他這樣的冒險,讓他擔心呀。
幸好他一路跟來,一路悄悄的為她解決了危險。
“你才傻呢。”睡夢中的阮煙羅迷糊的說到。
“傻女人。”燕寒墨撫額,抬手一揮,燭火便滅了。
他的唇也落了下去。
輕輕的,帶著無盡的憐惜。
今天親眼看到完顏簡對阮煙羅的真心,他是真的覺得有危機感了。
阮煙羅開了那麽多槍,打中了完顏簡,可是完顏簡居然全都忍了的沒有發作。
這是愛自己的女人愛到了什麽地步?
可以說是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為了阮煙羅,完顏簡似乎什麽都願意做了。
如果完顏簡真的讓金國退兵,就更加的證明他對阮煙羅是有多麽的深愛了。
一想到這個,燕寒墨就忍不住的想要懲罰阮煙羅,想要讓她為他恣意的綻放。
這樣,才能證明她是他的。
誰也奪不去。
阮煙羅睡著睡著,就覺得身上癢。
不知不覺的醒來時,才發現燕寒墨正在作惡。
猛然想起這裏是什麽地方,不由得輕掙,可是所有的掙紮都化在了男人鐵鉗般的臂膀中。
所有的喃語也都化在了燕寒墨的吻中。
燕寒墨根本不允許她拒絕。
這一刻,就要以夫妻之實來證明她是屬於他的。
誰也奪不走。
身子軟如水,阮煙羅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院子外。
如水的夜色中。
一臉蒼白的完顏簡就站在門外的樹下,房間裏一片漆黑,可哪怕是漆黑,他也能感覺到裏麵的一切。
指尖深深的嵌入掌心,一片血色。
連帶的,也繃開了他才取出了子彈傷口,血,悄悄的浸染了衣衫。
他知道他不可以愛上她。
可是愛這種摸不到也看不到的東西,它來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可是真的抵達人的身體裏後,就是轟轟烈烈的了。
他化身楊簡,就是想到到這戰區裏玩一玩湊個熱鬧。
沒想到就讓他遇到了阮煙羅。
那時,他還沒把這個小女人當回事,隻知道她生得好看。
他第一次見到她真實的麵容時,就被驚住了。
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這麽美麗的女人。
尤其還是在燕寒墨的軍營裏,在隻有男人的世界裏,突然間看到阮煙羅,那麽的絕美,那種視覺衝擊根本無法形容。
是她的美,讓他對她上了心。
可也隻是上了心而已。
他那時還沒有愛上她。
畢竟,從小到大他見的美人多了。
金國的,還有其它小國送到金國的美女,他對美女已經要沒什麽感覺了。
就覺得美女不過是男人的一件附屬品罷了,就象衣服一樣,用過了,直接丟了就可以。
那時的他絕對沒有想到,阮煙羅有的不止是美。
還有智慧。
他進入了燕寒墨的軍營,本以為可以做內應建功立業。
沒想到,阮煙羅早就識破了他。
而且,將計就計,讓他的偷營和襲擊計劃完全的落空。
那時他才知,阮煙羅與其它的美女不一樣,其它的女人有的隻是一個漂亮的外表和軀殼,而阮煙羅所擁有的還有智慧。
是他沒有想到的智慧。
美貌與聰明並存。
完顏簡發現,逃離墨家軍的軍營後,他害了一場病。
一場相思病。
走到哪裏看到哪裏,眼裏都隻剩下了阮煙羅。
他想過要把這個女人從腦子裏剔除出去,可試過了之後,才發現她居然更深的進入到他的世界裏,仿佛已經侵入骨髓了一般,再也撇不開挖不去。
他發了請貼,他要見她。
隻是單純想見她。
哪怕知道她是燕寒墨的王妃,也在所不惜。
她來了。
他看到她了。
那是一種隻要她在他眼前,他就覺得春暖花開的感覺。
原來愛,是這樣的滋味。
很美很美。
可是於他,卻又是那樣的殤。
她不愛他。
她隻愛燕寒墨。
她心裏也隻有燕寒墨。
她來了,他才知,她之所以來,全都是為了燕寒墨。
少讓燕寒墨打一場仗,少讓他死一些手下。
這樣的阮煙羅,更讓他殤。
燕寒墨,他不覺得燕寒墨比他強多少。
他們,可以說是不相上下吧。
如果讓他們同時遇到阮煙羅,他相信,自己一定有機會。
可惜,他遲到了。
遲到在她的生命中。
也注定了一場錯過吧。
可,當再見到阮煙羅,他就是不想放過。
越是了解,越是喜歡越是愛。
他魔障了。
“爺,夜深了,你身子虛,還是回去歇息吧。”身旁的一個老奴歎息的看著他,輕聲低勸。
完顏簡緊握成拳的手這才緩緩的鬆開。
也才發現,血腥味是這樣的濃鬱。
她對他做的所有,哪怕是她親手打了他幾槍,他都甘之如飴。
他是真的徹底的魔症了。
輕輕的轉身,腳步有些踉蹌,燕寒墨才熄了燭火,燕寒墨在做什麽,他腦子裏居然開始了一種想象。
越是想象,越覺得心痛,比他身上的傷還要痛上百倍千倍。
阮煙羅。
阮煙羅。
他一聲聲的低喚。
如果是讓他早早的出現在她的生命中,該有多好。
該有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