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怔住了
阮煙羅怔住了。
徹底的怔住了。
又或者,是一眼之後的驚喜,讓她一時間沒了反應。
怎麽也沒有想到,端坐在馬上的男子居然是燕寒墨。
而不是完顏簡。
正常應該在這裏等候的是完顏簡,而不應該是燕寒墨。
但是現在,阮煙羅眼中那個端坐在馬上的新郎倌就是燕寒墨。
他大婚了。
她也大婚了。
這是要兩個人再來一次大婚的經曆了嗎?
阮煙羅忽而想起,上一次大婚他們完成了典禮後自己就被迫的離開了。
那個應該在婚禮當天唯一沒有做的就是洞房了。
那一晚,她走了。
那一晚,燕寒墨獨守空房。
一守就是五年。
她不是故意要離開的。
卻不得不離開。
隻為,她留在他身邊隻能帶給他麻煩,一樁又一樁的麻煩,那是她所不想的。
直到五年後,她強大了,她足以有能力以自己的本事與他並肩而立了,她才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不是不想,而是,那時的裏憂外患那麽多,他們在一起,每天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外部事物來折磨著兩個的感情。
那麽,與其被別人消蝕了兩個人間的感情,還不如她把他們的婚姻保留五年的保鮮期,這樣子再回到他身邊,又是宛若新婚,感情也會重新上升一個層次。
事實證明,她做對了。
阮煙羅看著棗紅大馬上的燕寒墨,忽而就覺得,也許是老天爺都覺得曾經的那一場大婚她欠了燕寒墨一個洞房花燭夜,那麽,就用今天這一場盛世婚禮做為回報。
她還是他的新娘,他還是她的夫君。
阮煙羅怔怔的看著燕寒墨,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
轎子外,燕寒墨的馬還有他身邊的人,忽而就將轎子團團圍住。
也擋住了外麵的百姓看進來的目光。
“小姐。”一道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是紅袖。
阮煙羅這才回神,轉頭看紅袖,“紅袖,你終於來了。”
“小姐,沒時間說話了,快換衣服,你和小公子和小小姐的,全都換了,然後,你快速的化個妝,咱們就離開。”
“化妝?來得及嗎?會不會耽擱時間?”阮煙羅很清楚,這個時候的完顏簡也差不多發現新娘子不對了,那麽,很快就會找過來。
隻要他找過來,他們再想走,就難上加難了。
“王爺說了,隻有一刻鍾的時間,小姐,你快點。”紅袖急急的催到。
哪怕現在有千言萬語要問阮煙羅,但都不是時候,等先離開了這是非之地再說也不遲。
阮煙羅點頭接過,動作迅速的開始忙碌了起來。
先是小瑟,再是小錦,然後是自己,每一個人的妝容都是她事先就想好的。
因為,她早就想到了燕寒墨今天會安排好一切的。
隻是在中途的時候心神恍惚的以為出了差錯。
好在,有驚無險。
不到一刻鍾,阮煙羅就熟練的弄好了三個人的妝容,紅袖一直在一旁緊盯著,看到阮煙羅化了妝容便道:“小姐,快下轎,咱們離開。”
阮煙羅一手牽小錦一手牽小瑟的便下了轎子。
這才發現原本抬她的轎夫還有喜娘已經倒在了人牆中。
而那一圈的人牆,分明就是金國人。
燕寒墨居然找來了金國人幫忙他自己。
不過這個時候,根本沒時間也來不及去詢問他任何事情了,先走要緊。
“阿羅,上馬。”一匹汗血寶馬就牽到了阮煙羅的麵前。
阮煙羅翻身上馬,沒有從前的那種利落的姿態,不過還算是可以。
畢竟,她現在就是一個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普通人,所有的內力都沒有了。
想到這一點,她有些隱憂,也不知離開了完顏簡離開了大金國,她還不能恢複內力了。
如果完顏簡就是不想她恢複,那她很有可能就這樣的一輩子做一個普通人了。
“阿羅,小錦乘坐你馬,小瑟乘坐我的馬,有沒有問題?”燕寒墨又問了一句。
“沒問題。”這樣的分配最好,有小錦陪著她一起騎馬,那孩子機靈,這樣就算是遇到什麽意外,哪怕她內力全無,也有小錦護她周全。
“上馬。”燕寒墨的眸光溫柔的漫過兩個小家夥,許久不見了,真想這一刻好好的與他們兩個小東西說說話聊聊天。
可眼下的情況根本不允許。
真停在這裏,那是要命的事情。
燕小錦和燕小瑟相視點了點頭,隨即,燕小瑟飛身上了燕寒墨的馬,燕小錦飛身上了阮煙羅的馬。
一帶馬的韁繩,兩匹汗血寶馬狂奔而去。
直奔大金國都的北城門。
燕寒墨也易了妝容,褪去了一身的紅衣,此時的一家四口,就是最普通的一家四口。
北城門是距離剛剛阮煙羅換裝的最近的城門。
燕寒墨想都未想的,直接的選擇了這個城門。
阮煙羅自然是燕寒墨去哪裏,她就去哪裏。
她不管方向是哪個方向,隻管緊跟著燕寒墨。
他帶她去的地方,一定是最好的選擇。
幾匹快馬轉眼就到了北城門。
守城門的將士看到他們一行人,便攔了過來,“什麽人?”
燕寒墨隨手一摸,就摸出了一塊腰牌,“我有要事要出城,若耽誤了,有什麽後果都由你們承擔。”
守城門的將士一看燕寒墨手裏的腰牌,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側身讓開了道路,“請。”
那腰牌是隻有金國的皇帝才能派發的赦免令,就是手持這個腰牌的人走到哪裏都要無條件放行,任何人不得阻攔。
燕寒墨眼看著守城門的將領放行了,微微一笑,轉首一揮手,“走。”
這一次,帶著滿滿的堅定,他今天一定要帶著阮煙羅離開這金國的都城,否則,以後就再也出不去了。
是的,等到完顏簡追出來,他和阮煙羅就真的再也出不去,也回不到過去了。
完顏簡是不會放過阮煙羅的。
忽而就覺得頭疼。
阮煙羅就是成為了他的人婦,居然還有人敢惦記,真的讓人頭疼。
紅袖,還有燕寒墨的幾個暗衛,幾匹快馬瘋了一樣的狂奔著。
阮煙羅看到燕寒墨的速度不減,她自然也不減。
燕寒墨不減速度就代表他們此刻還處於危險的地段,隻有通過了這段地段,才能安全。
所以,才要拚命的狂奔。
沒有人說話。
隻有風汩汩的吹過漫身,汗血寶馬跑得很快,但是完顏簡要是想追,也不能追不上來。
阮煙羅騎在馬背上,身前就是燕小錦軟軟濡濡的小身子靠在她的懷裏。
不得不說,燕寒墨的安排很好,有燕小錦在身前,她就莫名的覺得踏實。
燕寒墨也是要最大限度的保證跨下之馬的體力,否則,萬一馬跑不去了,他們更難離開大金國。
所以,一馬馱四個人根本不可能。
那樣馬會累壞的。
到時候,得不償失。
這樣兩個大人分開乘馬,兩個小東西也都在他們的羽翼之下護著,才更有安全感。
好在,他們所騎的馬不愧是汗血寶馬,速度快的驚人,就給阮煙羅一種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感覺,馬很爭氣,跑得跑夠快。
這樣,完顏簡就難追了。
畢竟,燕寒墨用的是汗血寶馬,完顏簡的馬再好也好不過燕寒墨的馬。
此時,他們比的就是騎馬的能力,誰更能降住馬,誰的馬就越跑得快。
忽而,阮煙羅聽到了身後的馬蹄聲。
她不敢回頭,也沒有精力回頭,身子莫名的驚悸了一下,燕小錦就懂事的側過了小腦袋,轉頭看向身後,這才對阮煙羅道:“娘親,有人追上來了。”
同時,也衝著燕寒墨喊道:“爹地,有人追上來了。”
“阿羅,快。”燕寒墨看向前麵,低吼著催促著阮煙羅。
他有些沒想到,完顏簡比他預想的要快很多。
剛剛在迎親的過程中,他以為兩個男人的鬥智鬥勇,最後是以他為勝而結局了的。
但是現在看來,就憑完顏簡追的這樣快就證明,完顏簡也發現了不對。
否則,在他應該等新娘子的位置到北城門,是最遠的,他等新娘子的位置距離南城門更近。
這是燕寒墨與完顏簡玩了一道鬥智鬥勇的遊戲。
是的,是他安排了阮煙羅的喜轎也三公主對換的。
可是對換了之後,他馬上又安排了阮煙羅的喜轎與三公主的對換回來。
他猜到完顏簡一定認定了他會對換了阮煙羅和三公主的喜轎的。
如果隻換一次,那麽,完顏簡隻要等在南城門那一邊迎接阮煙羅就好了。
但是,完顏簡根本沒有想到,燕寒墨的確是換了兩乘喜轎,不過在喜轎才走了不遠的時候,又換了回去。
算起來,他完全是讓阮煙羅就按照她原定的喜轎行走路線而行走的,完全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樣的不改,是任誰也沒有想到的。
最沒有想到的就是完顏簡。
因為,南城門那邊出去離大燕國才最近,算是最靠近大燕國的位置。
而燕寒墨急於離開大金國,按道理絕對會選擇那個方向。
而他就在那個方向堵住燕寒墨和阮煙羅。
卻沒有想到,阮煙羅的喜轎根本就是按照既定的方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