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人定勝天
皇宮裏的後宮不得幹政,不過到了這相府裏,偶有議論倒是無傷大雅,不過這樣的話要是到處傳揚出去,如果到了修景宜的耳中,修景宜不慌才怪。
不得不說,曼芬這是故意的。
故意的讓修景宜亂了陣角。
這樣,就沒有時間和精力來對付她肚子裏的孩子了。
也算是一個自保的辦法。
活在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的,女人隻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她忽而就覺得無論是曼芬還是雨織都是可悲的。
至於修景宜,從她知道她與娘親的死有關開始,她就沒打算放過修景宜了。
等她的孩子,一個個的淪為廢物,她就開始絕望了。
到時候,就是人人喊打的時候,阮正江都不會站在她那一邊的。
人呢,多行不義必自斃,就讓修景宜再自在些日子,她的死期快到了。
那時她才算是為娘親報了仇。
不過對於這些,雨織還是明哲保身的不發表她自己的看法的,很快就把話題扯到了繡活上,討論著要給曼芬的孩子做小衣服小鞋子,一說起那些繡活的花樣,話匣子就打開了。
阮煙羅的手也落在了小腹上,從燕寒墨九死一生的回到了軍營中,他一直不肯讓她再懷身孕了。
其實之前,在知道她生產小錦和小瑟時艱辛時,他就不想她生了。
結果,不想她竟意外的懷孕了。
結果,那孩子又沒了。
是的,從生下小錦和小瑟,她就一直很怕再生孩子。
可此刻看著曼芬的肚子,想到燕寒墨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那種從娘胎裏就陪著孩子一起成長的快樂,其實,她真的更應該再為他生一個。
他無妾室,這樣的任務就必然是她要做的。
可是,燕寒墨一直都有措施,就是不肯再給她一個孩子了。
他說,生產時是鬼門關,小產了,更傷身體,哪一個,都不想她再嚐試。
可她總覺得不給燕寒墨一次那樣的經曆,委實是一種遺憾。
這一次,等他出來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懷上一個。
銀子賺的再多又有什麽用,不過是堆在一處的廢物罷了。
她根本花不完使不完。
她可從來不想著給兒孫留,兒孫自有兒孫命。
兒孫要是有那個本事,你不給留也一樣是富貴命。
兒孫要是沒那個本事,你留了,與一樣的敗光。
所以,她此刻看著曼芬,一心一意的就想再給燕寒墨生一個。
剖腹就剖腹,小心些,總可以的。
“煙羅,想什麽呢?”
阮煙羅一時間,想得出神,走神了,聽到這一句才回過神來,抬頭看雨織,才發現曼芬已經不在了,“二姨娘呢?”
“她說餓了,去找吃的了,她懷上這一個,特別的小心翼翼,不論是吃食上,還是其它的方麵,哪怕是穿件衣服,都是講究的不得了。”雨織笑道。
阮煙羅的目光追出了大廳,就看到了才走沒多遠的曼芬,“三姨娘也可以要個兒子的。”
“我可沒那個福命,這麽我年了,生了一個又一個,也不是不能生,可就是生不出兒子,嗬嗬,都是命。”雨織拉起了阮煙羅的手,“府裏走一走吧,再不走走,你看哪裏都生了。”
“好。”等阮煙冰等得無聊,阮煙羅也想走一走,就去梅苑看看,她想娘親了。
這具肉身的主人,與娘親是很親很親的。
那種親近的感覺早就根深蒂固到她的思想中了。
更何況,她能想起來的記憶裏,修景梅真的是一個溫婉大方的女人。
可惜,遇到了阮正江這麽一個花心的男人。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居。
阮正江就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所以,才有了修景宜那麽一個心術不正的續弦夫人吧。
各人有各人的命。
隻是可惜了娘親那麽年輕就過世了。
想想,便替娘親委屈。
兩個人慢慢走出了大廳,紅袖一直在一旁跟著。
阮煙羅卻是很坦然,她是大庭廣眾之下走進阮府的,就算修景宜向她討不來錢的對她生怨,也不敢大白天的對她下手。
修景宜現在也沒那個膽子。
哪怕是燕寒墨出事了,她也一定不敢。
因為,她由頭至尾所表露出來的,從來都是從容淡定。
她就是要讓修景宜慌,要讓阮正江慌。
慌亂中才會出錯,這是必然的。
眼見著四個無人,隻有二人各自的丫頭跟著,雨織拉住了阮煙羅的手,“煙羅,這一次,隻怕王爺凶多吉少了,你還是早做打算吧。”
“姨娘聽說什麽了?”阮煙羅回握了一下雨織的手,有雨織這一句,也不汪她回府來就想見雨織的心,她是真的敬重雨織的。
從前,雨織也沒少幫她,她都記得。
哪怕是有目的的,於她也都是有利的。
受人滴水之恩,也要湧泉相報。
這才是做人的道理。
“是跟著老爺的小廝說的,王爺在回朝前救了不該救的人,所以,皇上才震怒的。”雨織小小聲的說到。
這一句,那個不該救的人,指的自然是耶律徇。
可阮煙羅覺得,於燕寒墨來說,耶律徇必須救。
否則,他就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了。
還有,哪怕是他不救耶律徇,皇宮裏要是有人想要拿下他,也會製造出這樣那樣的理由來。
所以,救與不救,燕寒墨都會有如今的這一劫。
總相信人定勝天。
既然是有人算計燕寒墨的,那燕寒墨也可反算回去。
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燕寒墨這一點倒是絕對能做到的。
他應該早就防著阮正江的那封信了。
不然,不會表現的那麽的淡定從容,不許任何人等胡來。
如今想來,她當初親自拿走的時候,拿的那麽容易,好象就是燕寒墨故意放走她的。
不過,信到了阮正江這裏,在那這前已經看過信的內容的阮正江也沒有什麽反應。
那就說明那封信沒問題了。
可是燕寒墨為什麽就任由她從假山裏取走了呢?
如果燕寒墨就在眼前,她一定好好的追問追問,這男人,給她出了一道世紀難題。
怎麽也猜不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