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拿得起放得下
醉在燕寒墨的世界裏,她甘之如飴。
隻是,隻有吻。
燕寒墨什麽也不敢做。
輕擁著阮煙羅在夜色裏。
不知不覺的她睡著了。
他卻是一身清冷的還清醒著。
還是,半點睡意都無。
他可以走。
說走就可以走。
可是他身後,還有墨王府的一大家子。
雖然依著名份隻是他的仆從,但是他從來都把他們當成是自己的家人一樣。
所以,就算是要走,要離開這裏,也要把這一家子的人安頓好,讓燕君離燕君非燕寒儒在在他離開之後不敢動他這一家子的人。
還有他從前的部下,哪怕他再不是將軍不是元帥,不統領他們了,他也要護著他們有朝一日不被排擠。
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人了,每一個都有感情了。
他是一個哪怕天下負他,他也不會負天下的人。
所以,就算是要走,在走之前,他也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的。
至於小錦和小瑟,一起帶走。
而母妃,想她也不會習慣阮煙羅了解的那個世界。
那便不要帶她去了。
反正,現在除了他的人以外,其它人都不知道母妃還在世的消息。
母妃現在這樣逍遙自在的過著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也算是有後半生的福氣了。
相比起燕勳的死,還是被自己的皇後親自殺了的死,母妃真的算是幸運了。
這皇宮,從來都是一個為了權為利殺人不眨眼的事情。
父子兄弟,轉眼就是仇家。
甚至是挫骨揚灰般的恨。
如果不懂得自保的話,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他懷裏的阮煙羅依舊睡的安祥。
“爺……”門外,傳來了二子的聲音,刻意的壓的極底的聲音。
二子並沒有走進來。
他知道什麽情形下可以進,什麽情形下不可以進。
阮煙羅在呢。
“說。”燕寒墨以傳音入密之功道。
不然,他怕吵醒了阮煙羅。
她現在,最需要保證的就是吃好和睡好了。
等她生了,他大概也就安排好了這墨王府還有他的部下的事情了。
到時候,就真的可以想走就走了。
“十七王爺已經撤了禦林軍,現在正按部就班的撤離呢。”二子喜滋滋的,所以,一發現墨王府有變,就急忙的來告訴燕寒墨了。
雖然燕寒儒這樣的撤軍很有可能是燕寒墨昨晚進宮後的結果,可他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燕寒墨一聲。
“知道了。”燕寒墨道。
二子便退下了。
他便明白這是王妃睡著了,王爺不想他吵醒王妃呢。
王爺真是越來越寵著王妃了。
在王妃麵前,哪裏還有半點王爺的架了呢。
想來這世界,也就隻有王妃能讓王爺抱一整晚吧。
而且,還是王妃睡著王爺醒著,他家王爺好可憐。
可,關鍵是他可憐自家王爺,自家王爺不覺得可憐,反而還甘之如飴呀。
果然,戀愛了的男人女人智商都是為零,以前他聽小紫說起的時候,還不信,現在信了。
不過據說,小紫這話也是從王妃那裏學來的。
王妃的腦子裏盛的從來都是他理解不明白的彎彎繞繞。
邊域的火器工廠,現在已經成了氣候,可以大規模生產了。
而且生產出來的火器,絕對的是以一頂千的威力。
以後要是誰人敢欺負他家王爺,那些家夥用上去,管保叫那人生不如死。
不,是全家死翹翹。
想到這裏,二子頓時就覺得燕寒墨怎麽寵著阮煙羅都是應該應份的了。
就憑王妃腦子裏裝的那些給他十個腦袋也想不出來的東西,王爺就該寵著王妃,他服氣。
天,大亮了。
阮煙羅悠悠醒來,一眼就看到了燕寒墨的一張俊顏。
“咦,怎麽不是在臥室?”看來,她是在燕寒墨的懷裏睡了一整晚了。
這男人,好象動都沒動一下,這得有多不舒服呀,傻。
“看你睡著了,怕動了吵醒你,睡飽了就好。”燕寒墨微眯的眼睛睜開,捏了一下阮煙羅的臉蛋,睡飽了的她臉蛋水潤水潤的,摸起來觸感極好。
“快放我下去,我要活動一下,你也是。”
阮煙羅伸了個懶腰,本以為在燕寒墨的懷裏睡怎麽也比不上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睡舒服吧,可真的試了下身體,發現居然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這男人,為了讓她睡得舒服,這是擺了多正的姿勢呀。
燕寒墨徐徐放下了阮煙羅,這才起身,不過,一點也不象她似的沒骨頭一樣的胡亂伸伸胳膊伸伸腿,絕對優雅尊貴的範兒,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餐廳,去外麵練功去了。
是的,於他來說,練功就是活動筋骨了。
而燕寒墨練起功來,那一招一式都是仙風道骨的感覺。
簡真好看極了。
阮煙羅屁顛顛的跟出去,睡飽了就看男人舞一場,挺好的。
是的,就象舞台表演一樣。
她這穿過來這麽多年,真的是太懷念現在的電視電視了。
這個時候沒有電影電視,燕寒墨這樣的練功也算是稍稍的彌補了她失落的心吧。
他練,她看,大清早的,兩個人就這樣的和諧的共處在園子裏。
直到李媽喊她用膳了,她這才慢吞吞的去用早膳了。
沒辦法,肚子裏有個小的,不愛吃也得吃,為了小家夥,她什麽都可以忍的。
愛吃的不愛吃的,全都吃起來。
一會的功夫,燕小錦和燕小瑟也來了。
最近,兩個小東西把早睡早直貫徹的還不錯,讓她很滿意。
一家四口一起用早膳,這氛圍要多美好就有多美好。
門外似乎響起了雜踏的腳步聲,聲聲入耳,感覺最少也有十幾人的感覺。
阮煙羅一皺眉頭,“誰來了?”
“回王妃,是宮裏頭的人。”
阮煙羅就看向燕寒墨,就憑燕寒墨此時不動如山的不定的繼續用早膳,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一定知道宮裏來人是來做什麽的。
不過,隻要他不緊張,那她也就不緊張。
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兩個大人沒什麽反應,燕小錦和燕小瑟自然也不怕的繼續用著早膳。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特別的能吃。
吃的阮煙羅的笑得眉眼彎彎。
她就喜歡看著一雙兒女吃得開心的小模樣。
“墨王爺墨王妃接旨。”忽而,外麵傳來了一個太監尖細的嗓音。
果然是宮裏來人了,來宣旨了。
不過既然府外的禦林軍都撤了,墨王府現在安然無恙了,想必這聖旨也沒什麽對燕寒墨和她不利的了。
燕君離,還好她沒有看錯他。
他沒有讓她失望。
燕寒墨卻是不動如山,繼續的吃著喝著,宛然沒聽見外麵太監的聲音似的。
他這樣,阮煙羅自然也是這樣,而兩個小東西,絕對是有樣學樣。
什麽都以燕寒墨為尊。
他做什麽,他們兩個就做什麽。
一張白紙的小年紀,就是有什麽學什麽。
“恭請墨王爺墨王妃接旨。”門外,那大太監擦了擦額頭的汗,高聲又喊了一嗓。
阮煙羅細細品味了一下,“好象是歐魯?”
她與歐魯並不熟,不過燕君離身邊的人,她還是記得這聲音的。
“呃,以後不許記得別的人的人。”燕寒墨白了阮煙羅一眼。
“好好好,快起來吧,一起去看看。”阮煙羅哄著男人,笑著拉他站了起來。
當然,倘若男人不想起來的話,她就算是再使勁拉也沒用,絕對拉不起來。
阮煙羅隨燕寒墨在前,燕小錦和燕小瑟在後,一家四口不疾不徐的走出了餐廳,走到了書房的正廳。
果然是歐魯等在那裏。
此時正一頭一臉的汗。
一看到燕寒墨和阮煙羅,便迎前了一步,垂下了頭,“恭請墨王爺墨王妃接旨。”
“老十九登基了?”不然這‘旨’字可不是想說就說的吧。
“定在三日之後,還請墨王爺和王妃入宮參加聖典。”
“好說。”燕寒墨想起了墨王府的一家子人,伸手接過了聖旨,甚至於也不和歐魯宣讀了,他懶著聽。
昨晚上,該展示給燕君離都展示給燕君離了,他若還是一意孤行的要置他於死地,那他絕對不會客氣。
他手上的真聖旨,還有演示的許雪婉和燕勳的死的過程和結果,想必隻要公布天下的話,到時候,真正被唾棄的是許雪婉,而不是他燕寒墨了。
真正弑君的是許雪婉。
大抵是燕寒墨剛剛的一句‘老十九登基了’,讓歐魯有點心驚肉跳了,所以,他此時伏小做低的道:“墨王爺,我家爺說了,什麽時候有時間,就帶著王妃一起入宮,這登基不是小事,有些細節還要與眾王爺一起商量一下。”
“好,本王知道了。”燕寒墨淡淡的。
燕君離倒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燕君離讓過皇位給他,是他執意不要的,那他便繼續他之前的新君之位。
這也算是無可厚非吧。
倒是沒想到,燕君離竟是這樣務實的人。
這樣也好,正好他不想接那個位置呢。
他現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心態。
什麽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和阮煙羅,現在最渴望的就是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