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群英會
侍女領著兄妹二人來到內宅,兩人雙腳齊邁,並肩而行,剛踏入房門,眼前就是一花。但見赤橙黃綠、娉婷婀娜的五女扭扭款款相繼起身。
“韓公子、韓小姐快請進來坐。”荀千狐指著身旁的椅子對兩人含笑道。
韓玉箏笑語盈盈的來到幾位身前,抓住荀千狐的手說道:“我今天真是來對了時候,直接闖進了美人窩。”
陸渺瑩白了她一眼,“如今難得見你一次,你今天怎麽有興致出來尋花問柳了?”
韓玉箏和她哥一樣,今天都是一襲青衣的素打扮,更顯她高挑的清雅身姿,一張瓜子臉,麵色白皙如玉,雙頰隱隱桃紅。
一聽陸渺瑩拿話嗆她,她索性拉起對方的手,戲謔道:“渺瑩美人,來挨著我坐,我兩來對酌兩杯。”
一陣女子們的嬉笑調侃,在旁的韓玉笙也隻能麵掛微笑,露一副賞心悅目狀。
這種場景,他倒是時常經曆,單說這景城的各大門派,隻要他韓玉笙露麵,不管是那家的公子小姐,都甘願圍在他的周圍成為他的綠葉襯托者。
隻是眼前的這群佳麗,他卻難得參與其中,即使有幸混跡到了一塊兒,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的心氣兒就會頓覺少了幾分。
他倒不是襯托她們的綠葉,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百般謹慎的小跟班,巴不得能為這群人做些事,幫點忙。
“韓公子,你隨意,這些糕點水果,還有這酒,都是從我們荀家堡帶過來的,這酒很難得,就是我們荀家堡的人,一年裏也難得喝上幾次。”荀千狐還是比那幾個嘰嘰喳喳、嬉笑一片的姑娘要成熟一些。
“我已經嚐出了這酒的甘美濃醇了,的確是酒中的極品。”
而韓玉箏正和陸渺瑩杯來盞往,已是幾杯下肚。
荀悅不屑的撇嘴道:“什麽極品差品的,也不知道你們怎麽會喜歡喝這種東西,喝到嘴中,滿嘴都是怪味,還都當寶似的。”
說話間,她伸手捋起自己一側的頭發,腦海裏便浮起了一個人影,“回家了,我也到酒窖去找幾罐這種酒藏著,也許你也喜歡喝這……。”
她想的發了怔,坐在對麵的陸渺瑩看見,緩緩的伸過手臂,握住她那縷頭發,然後任由那發絲如光潔的流體一般從自己的手心滑落。
這個動作,陸渺瑩曾多次見蕭南演示過,也大致知道這小姑娘此時在發什麽癡,她狡黠的對荀悅道:“你是不是吃了很多黃金?長出來的頭發怎地就這麽好看。”
被別人調侃了心思,荀悅一下就暈紅滿鰓,搶白道:“你這會滿臉殷紅,那是吃了什麽?”
“我臉紅了,是因為吃了幾杯酒啊,你這臉刷
的紅了,也沒喝酒,又是何故?”
“雙琦,我兩走,她們一喝酒,就愛耍酒瘋說胡話。”
衛雙琦知道她們的對話自有機巧,哪有心離開這熱鬧?便挽住了荀悅的手臂,按著她重新靠在長椅上。
韓玉箏對陸渺瑩舉杯,“渺瑩妹子,今天見到你和雙靈,我正好有事想求你兩呢。”
“什麽事?”陸渺瑩端起杯子先抿了一口後問道,衛雙靈也專注的望向了她。
韓玉箏扇動著長長睫毛,很是誠懇的道:“上次蕭公子彈東月箏,神乎其技,那曲子也是我從未聽過的,應該是一種全新的樂曲,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音樂一般,從那次以後,那旋律總縈繞在我腦海裏,我想找兩位求得那些曲子的譜子,也不知道兩位是否應允?”
陸渺瑩的臉色頓時有些黯然,但仍顯風趣的拍了拍她的肩,“小美人,這有什麽應允不應允的,不過你可能還不知道,他彈東月箏,我們總共也才聽過兩次,也就比你多了一次。他這人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我們有心想學,也找不到去學的時機。如今更好了,他不知所蹤,我們哪裏去給你要譜子去?”
韓玉箏本以為她兩和蕭南有著那樣的關係,自然學會了那些曲子的彈奏方法,本抱著希望,聽她這麽一說,也有些頹然。
“也許我可以幫你。”一旁的衛雙靈平靜的開了口,見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向她匯聚,隻得解釋其緣由,“上次蕭大哥彈東月箏的時候,我師父也在,就是蘇堇旁邊的那個,你們知道的,我師父絕頂聰慧,隻聽一遍,就全記住了,絲毫不差。”
韓玉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怎麽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我在聖女峰的時候,有次在師父書房外麵,就聽到那曲子,我當時還以為是蕭大哥到了聖女峰呢,結果跑進書房一看,卻是師父正在凝神彈奏。”
“是蕭南把曲譜送給上官宗主了?”陸渺瑩疑惑的問道。
“不是,是我師父真的有過目過耳不忘的本事。”
韓玉箏聞言頓時興奮起來,“好雙靈,你可以幫忙讓上官宗主把那曲譜謄寫下來嗎?”
“當然可以,不過這段時間,師父每次見到我,都少不了一通訓斥……。”
衛雙靈的話還沒說完,荀悅便打斷道:“雙靈姐,你能帶我們去聖女峰看看嗎?”
“這我可不敢保證,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星月宗四處逛逛,星月宗後山總共有九峰,聖女峰我先去問問師父,不過其它八峰,我可以隨意帶你們去的,都是很美的地方。”
荀悅歡喜的直拍手,“太好了!姐姐,什麽時候去?”
“什
麽時候都可以。”
這時韓玉笙忽然仰脖喝光了杯中酒,望著大家苦澀的一笑道:“剛才聽你們說到蕭兄,我也想告訴你們一件事。”
韓玉箏知他要說什麽,頗覺意外,望向他有些惶然的叫了一聲,“哥!”
他對自己的妹妹一擺手道:“玉箏,這事無礙,來你們這裏之前,我們兄妹剛從玄靈宗回來,就在昨天,諸葛兄已經去世了。”
沒有人應聲,他有些神傷的頓了頓,接著道:“我知道你們和蕭兄的關係,你們也知道我和諸葛安的關係,他如今去了,我難免很傷心。”
“諸葛安,是他想置蕭大哥於死地,我和我姐姐還有你們當時都是親眼目睹的,進入競技場前後的情形,都是諸葛安再三相逼,蕭大哥隻是反擊。他當時太過分了,不管是誰都會……。”荀悅滿臉憤怒,想著當時的情形,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荀悅姑娘,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如果我帶有恨意,我就不會在此和你們說這事,蕭兄和我雖無交情,但我對他也並無惡意。當時事發突然,我也根本預料不到會有生死之患,隻以為一方最多有些筋骨損傷,勸拉了幾次……。”
韓玉笙說到這兒又停了下來,歎了一聲接著道:“諸葛安做事一向狂妄狠辣,沒有分寸,是應該得些教訓,可直接就把命給丟了……,但把他人品優劣先放一邊,我和他相處甚多,說是知己也不為過,他這一去,我何嚐不明白他是咎由自取,可朋友死了,我這個活著的朋友難免傷懷、也屬情理之中的事。”
見陸渺瑩皺眉,欲開口,韓玉笙擺手接著道:“我剛才說了,他是咎由自取,蕭兄也因此蒙難,你們的心情我也理解,這事關乎幾大宗門的事,我情願做個局外人,再說,我想去調節也調節不了,這種事根本也輪不到我們小輩出麵。”
“好了好了,你說得對,這種大事輪不到我們出麵,就不說這個了,我們喝酒,然後一起出去,去星月宗也好,或者別的地方也好。”荀千狐邊說邊提起酒壺給桌上的幾個酒杯倒酒。
“蕭大哥才不會有事,你根本不知道他遇到過多少危險,每次他都能化險為夷,不信你問渺瑩姐和雙靈姐。”荀悅又不自覺地捋起了自己的那縷發絲嘀咕道。
“嗬嗬,那我還真想聽聽他的這些故事,我佩服很多人,蕭兄無疑也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最神秘的一個。他就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一個修煉者,卻闖入了你們這個圈子,若果我不是親眼所見,隻是旁聽他人傳言,我是無能如何也不會相信的。”韓玉笙的這些言辭自是有些違心的討好成分,可的確也有幾分好奇,比他更為好奇的卻是在他一旁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