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小蟲化女
縱雲山脈,在這崇陽大陸上縱橫千萬裏。
小蟲自從和蕭南分開,便一直在縱雲山脈裏曆練,到如今已過數十載。
直到五年前,她才深入到了這渺無窮盡的魔獸森林的中心。
五年之前,她一直在魔獸森林裏橫衝直撞、殺戮無數,從無一刻停歇。
她不得不如此,因為她的修為每增加一分,她逝去父母灌注於她腦海中的神識才會更清晰明了一些。
神識裏有她父母的記憶,也有她所屬的種族記憶,還有更為重要的東西——那逐漸展開的神識裏還有無上的魔法修煉法則。
除了神識,她父母還把他們的龍珠化氣灌入在了她的丹田內,五年前龍珠便已開始聚氣成形,隻是直到現在她也無法解開父母那兩顆龍珠上麵的禁製符文。
她自己形成的龍珠,在離開蕭南的時候,她便取其一角送給了蕭南。
那是她的血脈精華精粹而成,隻要到達一定的距離,她便能感受到蕭南的位置。
當然所能感受的遠近,跟她的修為會有直接的關係。
她本會一直殺戮下去,縱雲山脈裏有無盡的寶藏。
獸魂珠她可以取之不盡,還能尋覓到各種珍奇藥材。至於靈石之內更是不缺。
無數年來,各種等級的修煉者冒險進入到這片魔獸森林,總會有些倒黴蛋會拋屍在叢林裏的某些角落,白骨森森,同時也會把存儲玉遺留下來。
她不知道拾取了多少?她消耗靈石的速度如流水,即便這樣,她龍珠裏的靈石卻還是越集越多。
她為此會經常想到蕭南,“要是他知道我有這麽多靈石,不知道會有多開心?這些都是給他留著的,全給他!”
數十年來,蕭南和小蟲不一樣,蕭南所經曆的世事太過複雜,蕭南所接觸的是人類社會,喜怒無常,情仇萬千。
他兩也曾犯難與共,兩者也皆曾把對方當做這個世界裏的最親密的夥伴,甚至是情感相依的唯一。
可後來蕭南有了陸渺瑩,有了衛雙靈,有了荀悅……。
於是小蟲在蕭南心中便逐漸沉落,即使小蟲會出現在他的夢中,或被他想起,那也是極其偶然的事。
這不是他的錯,這隻是環境使然。
而小蟲卻非如此,蕭南的影子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裏。闖蕩在魔獸森林,她猶如異類,除了孤獨便隻有孤獨,唯一的甜蜜慰藉便是在每天休憩下來的時候、想著那個把她當做掌中寶的男子。
五年前的一天,她總算在魔獸森林的中心區域安定了下來。
這裏的魔獸,修為極高,充滿了靈智。
和其它區域的魔獸不同,當她獵殺時,這裏的魔獸沒有逃跑,也沒有蜂擁圍攻,而是俯首哀求。
它們甚至可以用神識和她進行正常的交流。
“求您放過我們!我們願意臣服於您,聽從您的派遣,滿足您的要求!”這是它們對小蟲的允諾。
小蟲也應允了這群魔獸的請求,於是在五年前她便成了這個魔獸世界裏的女皇。
她為自己在這片區域開啟了一個極為堂皇的洞府,除了她,無一生物可進。
洞府外自有一個氣派的平台,是她接受魔獸們膜拜和供奉的專用之地。
她不許魔獸們對她以帝王之稱,隻準稱她做“小蟲”。這是蕭南給她取的名字,她也覺得不雅,可她喜歡蕭南這麽叫她,她將永遠都使用這個稱謂。
那些高智商的魔獸很是不解,開始還不敢這麽冒昧,直到後來才逐漸習慣這麽去稱呼這個可以輕易殺戮它們的小聖龍。
數年來,各種天材地寶,各種稀罕之物,便源源不斷的匯聚到這個平台之上,然後被小蟲收入囊中。很大一部分東西,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夠在這裏獲得。
這些魔獸的確很有手段,對小蟲也是異常的忠心,變著法的極盡所能的去討她的歡心。
時間一長,小蟲也不再是隻取不予,她也會時不時的吐出幾縷聖龍精魄賞賜給眾獸。
這於小蟲來說隻不過是九牛一毛之舉,可於眾魔獸來說,這聖龍精魄卻是無上的恩賜,能夠獲得其中的萬一,就能大大的強化它們體魄,以及增強它們的各種魔法技能。
她不再殺戮,便有更多的時間用於修煉,係統的有規劃的去修煉。
同時也更有閑暇去整理父母給予她的那些神識信息,至於對蕭南的思念也頻繁了幾分、熾熱了幾分。
“再過兩年,我就離開魔獸森林去尋你,然後再不分開,始終在一起……。”
她一直心懷愧疚,離開蕭南的時候,她知道蕭南很傷心,“可我必須這麽做,再見他時,我就告訴他全部的原因……,”
她每次都用這些話來安撫自己心中的不安,可即便如此,她仍會覺得針刺一般的心疼。
她懷念躲在蕭南懷中的日子,站在他的肩膀上打盹,爬伏在他的掌心,咬他的拇指……。
“那還是我幼小的時候,可如今我已經成了一個大姑娘,再也不能那樣了……。”她每每在心中自語起這些,她便會覺得臉頰發燙。
她時常用自己纖弱玉潤的手指去點碰自己的額頭。和蕭南在一起的時候,她還不能轉化成人形,那時候蕭南總喜歡用手指去點她的小犄角,那種被他愛溺的感覺,直透她的骨肉以至她的心神。
十年前她便能在龍形和人形之間任意轉換,龍形的她行動更加敏捷,攻防能力也更強。
人形的她,各種感受能力卻要強上好些。她會感受到更加明媚溫暖的陽光,會徹底的體到風的柔和,樹的翠綠,花的嬌豔,水的清涼……。
人形的她也更喜歡坐在鏡前,笑盈盈的和自己對望,她對自己的容貌甚至有些迷戀。
也許是天性,她極其的樂於打扮自己,雖沒人對她的容貌衣著進行品評,她也在鏡前樂此不彼。
可她對自己的打扮,全憑和蕭南一起時,所見她人穿著遺留下來的記憶去進行的。
至於衣衫首飾是不缺的,以前拾取的存儲玉中,不乏這些東西,多到她可以任意挑選。
但她在此地,畢竟沒有借鑒,沒有對比,也沒人指點,即便是她在一番精心梳妝打扮過後,她也隻是自我感覺良好,自我肯定,自我歡喜。如果按世人的目光去評判,卻顯不倫不類。
她在頭頂兩側各挽了一髻,發絲傾瀉至肩細密如瀑。可雙丫髻不是梳的上下不勻稱,就是兩髻間相距的遠近不合適,有時候雙髻甚至還梳的一大一小……。
她最不該的是去給自己畫眉,她原本柳眉彎彎極其秀美,她每天卻非要多此一舉,時常畫得像是橫著兩根小木棍,漂浮在她的一雙清澈明眸之上。
腮紅過紅,而且不勻,使得她嬌巧的鼻子看起來都像是歪著的,今兒歪向左邊,搞不好明兒就歪向另一邊。
更別說她原本豔美柔嫩的嘴唇,她更樂意去塗抹,別說唇線,就是口紅塗抹的厚薄,她都掌控不好。
但她還最樂意對著鏡子啟合著唇瓣,把嘴唇撅來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