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他是假的
“原來韓墨軒真的沒死。”
林若卿忍不住吐出一句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穆若曦倏爾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並未出聲。
沈孤鴻靜靜地站在一旁,將這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裏,穆若曦的脖頸上有兩道紅痕,雖然看著並不顯眼,但仔細望去,還是能發現的。
那人活著,為什麽她一點都不意外?
“萌萌,先上樓去,媽媽跟卿阿姨和沈叔叔有事要談。”
萌萌依依不舍地上了樓,穆若曦揭開毯子,“幫我處理傷口吧!”
“若曦,他——”
“我有點疼,快點吧。”
“好。”
沈孤鴻也沒多留,向穆若曦道了聲別,就徑直離開了。
腿上的傷才剛包紮好,王冕就開著車,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林若卿過去開門,王冕大步衝了進來,額頭都是汗涔涔的。
王冕大口喘著氣,還不等把氣喘勻,就開口道,眉頭輕皺,臉上盡是詫異。
“韓墨軒回來了。”
穆若曦一直低著頭,沒有出聲,王冕不禁疑惑了起來,按理說,韓墨軒回來,穆若曦應該是最高興的才對。
“走,我帶你去見他。”
王冕伸手就抓住了穆若曦的手,接著就要將她往外拉扯,穆若曦卻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
“你這是怎麽了?韓墨軒回來,你好像並不高興。”
王冕上下打量了穆若曦一眼,心裏也是怎麽都不明白,目光一直在穆若曦臉上盤旋。
穆若曦神情複雜,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解釋,這時王冕也注意到了她脖頸上的紅痕。
王冕正要繼續追問,沈瑜就從外麵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臉色很是難看。
“不好了,我們安排進星辰集團的人,全都被孤立了。”
沈瑜走到穆若曦麵前,雙手攥緊了拳頭,神情凝重肅穆,眉頭都緊皺了起來,語調也是格外沉重。
“什麽?星辰內部這幾天一直都很平靜,難不成有人在暗中下了手?”
林若卿也猜測了起來,跟沈瑜對視一眼,隨即都望向了穆若曦。
“現在曦光和研究所所有的資金全都流進星辰了,我們花了這麽大的力氣,可不是做好事的,絕不能替他人做嫁衣。”
沈瑜揚起頭,這句話似乎是故意說給穆若曦聽的,現在韓墨軒再度出現,她怕穆若曦會犯傻,將好不容易爭得的東西拱手相讓。
“沒錯,我們在星辰集團上耗費了不少心血,若曦,你可得好好想清楚,這個時候可不能退讓。”
林若卿也在一旁附和著,跟沈瑜心裏的擔憂一模一樣,隻有王冕默不作聲,時不時地打量穆若曦幾眼。
穆若曦在心裏沉思著,纖長濃密的睫毛擋住了她眼底的情緒,臉上沒有半點多餘的神情,倒是讓人有些琢磨不透了。
“誰說我要退讓了?你去公司通知一聲,明天我要召開董事會。”
片刻之後,穆若曦緩緩開口,說得斬釘截鐵,眼底透著說不出的倔強與堅韌,臉色雖然蒼白了些,但卻並不顯得孱弱。
“好。”
沈瑜總算鬆了口氣,穆若曦的這個決定也讓她很是滿意,她立刻照做,打電話將穆若曦的意思傳達了下去。
林若卿和沈瑜都有各自的事要忙,王冕也不是閑人,所以幾個人都沒呆多久,就出去辦各自的事去了。
一直到晚上,穆若曦吃完飯,在傭人的攙扶下回了臥室,正要上.床休息,外麵就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若曦,我有點事要問你。”
是王冕,穆若曦知道她會來的,“進來吧。”
王冕走進了臥室,帶上房門,扶著穆若曦坐到了床邊,雖然穆若曦脖頸上的紅痕淡了許多,但還是依稀看得到印記。
“說吧,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嗎?”
王冕握著穆若曦的手,先前當著林若卿和沈瑜的麵,她並沒有開口,現在這房間裏隻剩下了她和穆若曦兩個人,她便放心了些。
穆若曦倏爾垂眸,似乎有些猶豫,王冕一直望著她,眼底盡是說不出的疑慮,片刻之後,穆若曦好像有了決定。
“其實我已經見過韓墨軒了,我脖子上的傷,就是他掐的,當時他想殺了我。”
穆若曦說起這個,心裏也沉重了起來,一直到現在,她的心裏都惴惴不安。
“這怎麽可能?韓墨軒怎麽會要殺你?”
王冕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語氣之中盡是驚詫,瞪大了眼睛,手也握得緊了些。
“我總覺得那個人根本不是韓墨軒,雖然長得跟韓墨軒一模一樣,但眼神,風格,甚至是笑容,都像是刻意複製出來的一樣,一點兒都不真實。”
她心裏一直在想著這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現在出現的這個韓墨軒,跟以前相比,雖然身材五官都一模一樣,可舉手投足間總多了幾分裝模作樣的感覺,並不自然。
“這怎麽可能?這世界上怎麽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就算是整容,也應該看得出痕跡,可這個韓墨軒,也沒有半點整容的跡象。”
王冕仔細看了那一段采訪,要是臉上動過刀的,她不可能看不出來,況且攝像機一直懟著韓墨軒的臉,她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該怎麽想,之前有人冒充我領了我媽媽的遺囑,現在又有人冒充他,我真的很怕,這是一場巨大的陰謀。”
王冕伸手按住她的頭,“若曦,之前我們都說他死了,你一個堅持他還活著。現在我們都看到他活生生站在那裏,你卻說那個人不是他,你知道,大家不會相信你的。”
“那你呢?”穆若曦抬起頭看向她,“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信我?還是也覺得我瘋了?”
“我……我不知道,我隻能說,不管對錯,我都是跟你一夥的。”王冕伸手抱住了穆若曦。
穆若曦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跟王冕靠在一起,臉色還是一如既往地陰沉,沒有絲毫鬆懈,手心都冒出了一層黏膩的汗。
王冕陪了她一會兒,也沒一直呆在這兒,眼見著時間不早了,便徑直立刻,臨走前還囑咐她要放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