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最驕傲的,是我的自由
太後中毒事件最後找了個小人物來背鍋。
背鍋俠才八品官員,官方解釋是太後幾年前曾斥責過他妻子導致他懷恨在心,趁著壽宴的機會收買了太後的宮女,給太後下了毒。
可這話一聽就知道就漏洞百出,風國皇室想繼續追查時,各國使臣卻一致認為這是風國在找借口將他們留在這裏。
群情激憤,皇室也沒有辦法,此事竟然就這麽不了了之,太後還一直病著。
而此事還有另一個版本,說是浣月國內部政局混亂,七皇子給浣月皇帝下藥,意圖逼宮,葉挽晨急著回去爭奪皇位,所以做了手腳。
背鍋俠是葉挽晨找的,群情激憤也是葉挽晨在背後推波助瀾。
可無論這事真相如何,都不是孟沁想關心的。她發愁的是麵前一言不發的君懿。
自從君懿從沈年年那知道她要解除婚約後,就紅著眼跑到她這裏來,然後一句話也不說。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君懿,又不能給他一丁點的希望,也這麽沉默著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君懿才開口:“你當真要與我解除婚約?”
“是。”
“是因為昨天那個男的嗎?我到底哪裏不如他?”君懿緊盯著她。
“不是因為他。”孟沁抬頭,苦笑:“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本王覺得你配得上。”君懿原來在她麵前從來都是自稱“我”的。
“你不懂。”孟沁搖搖頭:“我和李景凡能在一起,是因為我們都沒有付出感情,都不要求對方負責。所謂的在一起不過是一場博弈罷了。”
“可是你不一樣,君懿。”孟沁看著他的眼睛:“你愛我,你非常愛我。但我永遠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我所驕傲的一切,所以我們不合適。”
“我不需要你為了我放棄什麽,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君懿嗓子有點啞。
“看吧,這就是我們最不合適的地方。”孟沁聳了聳肩:“你願意付出一切的愛是對我的禁錮。我最驕傲的,是我的自由。”
“你很好,我也很好。”孟沁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我們始終性格不合適,婚約還是解除吧。你好好想一想,我走了。”
君懿在芳華院一動不動地坐了很久。婢女們不知道他倆之間發生了什麽,也不敢與他說話。直到天黑下來,暮色蒼蒼,他才離開。
孟沁就坐在屋頂上,注視著君懿離開時跨過的院門,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後悔了?”零零七有點幸災樂禍。
它其實是個雞肋係統,除了記憶力好一點啥也不會。零零七的唯一作用,就是給孟沁當個嘮嗑的好夥伴。
“沒有啊,就還挺感慨的。”孟沁麵無表情:“你還記不記得葉驍?”
她曾經也和君懿一樣義無反顧的喜歡一個人,可惜結果並不怎麽美好。從那之後,她就不肯付出一丁點感情了。
是賺錢不香還是撩小哥哥不香?幹嘛非得玩感情為難自己又為難別人?
“記得啊。那不是你的瞎眼歲月裏撩的人嗎?”零零七肆意地揭穿孟沁的傷口:“是不是覺得那時候的你跟現在的君懿特別像?”
……好想打死零零七怎麽破?
孟沁在這裏感歎人間不值得,李景凡韓奕在那邊喝送別酒。
還是原來的別院,還是原來的塌子,不過李景凡這次穿戴整齊,拿著酒杯把玩。
“聽說你和孟小姐在一起了?”韓奕玩味地笑了笑。
“在一起又怎麽樣?還不是連送人家回家的資格都沒有?”李恩歡毫不留情的嘲笑李景凡。
李景凡不以為意,喝了口酒:“不過一個女人罷了。”
孟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就等著掉坑吧!
不過韓奕並沒那麽好心提醒李景凡,他換了個話題:“此番感謝兩位相助,我準備啟程回浣月了。”
他們三個人是合作關係。他知道他們在算計他,可他又何嚐沒有算計他們呢?說白了也不過是塑料兄弟情罷了。
“葉挽晨都走了,你也是該回去了。”李恩歡點點頭,韓奕那點子算計,他還不放在眼裏。
“回去好好幹,早日把皇位拿到手。我倆在風國等著你的好消息!”李景凡爽快的回答。韓奕回去把浣月攪得越亂,對他倆就越有利。
韓奕頷首,三個人心懷鬼胎的喝了送別酒。
“接下來先動哪?”韓奕走後,李恩歡瞥了李景凡一眼。
“吏部唄,權力最大也最好下手。”
“你最後真要把那個位子給孟沁?”
“給就給唄,反正最後也是要找一個人推上去。難不成你想坐那個位子?你想坐就給你坐。”李景凡反問,他可太了解李恩歡了。
“你該不會真喜歡上她了吧?你可別忘了咱們這次出來的目的。”李恩歡悠悠地提醒他。
“忘不了。”李景凡瞪了李恩歡一眼,起身:“管好你自個兒吧!”
他們兄弟倆從九州出來的原因,說起來也好笑,是為了尋找一個女人。九州那老頭子說的含含糊糊,隻說那個女人是外來的,別的什麽信息都沒有。
臨走那老頭子還欠揍的鼓勵他們:“你倆是九州最優秀的弟子,我看好你們哦!”
看好個屁!世界這麽大,要找到一個不知名字不知長相隻知性別的人談何容易?
李景凡跟李恩歡一合計,就來到了風國。畢竟動用皇室的力量找人,可比他倆大海撈針容易多了。
皇室不肯幫忙,好辦!換一個皇室就是了。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李景凡他們一來到風國就認識了孟沁。當然,沒有人知道孟沁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呀。
吏部掌管全國文官的任免,油水足,權力大。兩個人當夜就去了吏部尚書府上。吏部尚書,正是陳銘之父!
陳大人看著這兩個突然出現在他書房的人,他認得李景凡就是壽宴上那個人,卻不知道李景凡還有個雙胞胎兄弟。
他隻能強作鎮定:“不知二位大人來我府上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