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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水牢里的凌玉娘

  流月的蠱毒入骨已深很難拔除,這毒讓我著實傷透腦筋,一時找不到好的方法治療。

  雖然流月表相癥狀已經被我壓制,終究治標不治本。

  我有些困頓,心中煩悶不覺在曦雲宮信步漫遊,思索如何尋找到方法替流月解毒。

  不知不覺飄到一處住處,這裡小院樹木濃密,遮的小院有些暗沉,與其他院落不同。

  我抬頭看看匾額,上寫著「清齋院」,這不是春嬌的住處嗎?我轉身想走,但身後傳來一聲「啊啊」的慘叫聲,我心下好奇,轉身進了「清齋院」想一探究竟。

  我跨進院落,周遭有些陰氣森森,周遭無人。

  再傾聽片刻似乎有微弱喘息之聲,我循聲而去,尋至在屋舍旁的一個木質小門前。

  小門虛掩了一道縫,我從縫中鑽了進去,小門內是一個悠長的木質階梯,陰暗潮濕,發出一股腐敗潮濕之氣。

  我沿階而下,階梯下又傳來一聲慘呼聲。我快速飄移過去,轉了一道彎,看見春嬌正對著一個鐵籠手拿一根荊棘的藤條,藤條上尖刺累累。

  鐵籠一半浸漬在一個漆黑水池裡。

  春嬌正歇斯底里的咒罵著籠內被綁縛的人,這人看不清顏面,頭髮披面。

  一雙手被吊在鐵籠之上,半跪在水池裡,無法站立起來。身上衣服破舊不堪,骯髒不已,水牢里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異味混合著藥物的味道。

  「你今天還不說出王母霞衣藏在哪裡嗎?這麼些年過去了你還不說嗎?你的女兒芊瑤已經長大了,她現在過的很好,但不久她也會變的像流月一樣是個蠱人。哈哈哈,這個曦雲宮是個最大的魔窟!有妖有毒有地獄!還有你這種鬼不鬼妖不妖仙不仙的東西。」春嬌歇斯底里的笑著很瘋狂。

  我飄到鐵籠內輕輕撫開這人的頭髮。此人骨瘦如柴,雙目無有光彩,奄奄一息,但我還是認出來這是「鮫綃宮」的公主凌玉娘。

  我心中頓時萬分憤怒,天仙一樣的凌玉娘竟被折磨成了這樣,這曦雲宮到底隱藏了什麼?

  我壓抑住內心的怒火,摟著玉娘的脖子在她耳畔呼喚:「玉娘,玉娘,我是朔月,我來了。」

  玉娘好似聽到了我的話獃滯的眼睛動了一下,我繼續呼呼喚著玉娘,玉娘開始緩慢轉頭尋找我。

  我急忙對玉娘說:「別怕,我是朔月,我來救你了,你看不見我。你現在問問春嬌那蠱毒是怎麼解的?」

  玉娘呼出來一口氣,渾身開始顫抖。停了一會兒,她緩緩的發出一種嘶啞的聲音:「春嬌,你所說的蠱毒是什麼樣的毒?」

  「哈哈!你終於說話了?真是千年鐵樹開花了!」春嬌一聽玉娘開口說話一下驚跳起來。

  「這麼些年你都不說話我以為你已經啞巴了,原來沒有啞,真是母女連心呀!一說到芊瑤要變蠱人你就開口說話了,那當初就應該將她也跟你關一起,讓你看她受苦這樣你早就說出霞衣的下落了吧?」

  「你說出蠱毒的解法我便告訴你霞衣的下落。」玉娘盯著春嬌說,眼睛內寒光一閃。

  「這蠱毒除了我母親的特製解藥誰也解不了,解藥秘方連我都不知道。

  不過我知道一種方法可以解了種蠱之人的毒,但是這種方法很少會有人用,那就是一命換一命。

  施救之人只要施法將中毒之人心脈護住,再將體內血液與中毒之人交換即可。

  只是這施救之人法力不能太弱,換血之後要將全身法力傳給被救人一半,否則被救人會虛脫而死,施救人也因法力不足元神崩潰而死。

  所以這個方法是不會有人用的。」春嬌冷冷地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霞衣的下落了吧!」

  「流月如今已是你的夫君,你為何要對他施加蠱毒?你對他就沒有一點夫妻之情嗎?」凌玉娘問春嬌。

  「夫妻之情?他何曾把我當過妻?他是九尾玄狐薩葉留下的刀魂,如果不毒了他,那小賤人朔月有朝一日重返曦山,她母親薩葉那把『棱月刀』一旦被她拿到,刀魂合一,這曦山就不會是曦雲宮所能統轄的了,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曦雲宮不要朔月一定要她去死的原因了吧?」

  「那朔月跟霞衣又有什麼關係?」凌玉娘再問春嬌。

  「因為朔月的血可以凝聚開啟霞衣的一枚珠花,只有得到這枚珠花才能壓制住霞衣上的萬道金針。」

  我俯身在凌玉娘耳邊說:「她們已經擁有我的血液,問他們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你們不是已經擁有朔月的血液了嗎?」凌玉娘問春嬌。

  「開啟霞衣的珠花需要新鮮的血液,我母親曾經在地宮誆騙她的血液激活不了那珠花。」春嬌說:「不過她的這些殘血可以救萬物生靈,死了的東西抹一點就可以復活。再告訴你,這些血液可以給你的芊瑤換血,因為芊瑤已經開始被我母親下藥了。」

  凌玉娘頓時軀體顫抖,我急忙按著凌玉娘的激動的身軀:「玉娘,用霞衣和她交換血液。」

  凌玉娘聽了穩住心神,壓抑著怒火說:「你將朔月的這些殘血帶來與我交換霞衣。」

  「你要說話不算數怎麼辦?」春嬌不信任的看著凌玉娘。

  「霞衣對我無用,但芊瑤是我的女兒,我必須顧及芊瑤的性命,何況我還在你們的手裡跑不掉。」凌玉娘切齒說。

  「好!諒你也耍不出什麼新花樣來,你母女都在我們手裡攥著呢!你等著!」春嬌說完上階梯去拿血液了。

  我用手撫開凌玉娘的頭髮,現身在她的面前,凌玉娘端詳我良久:「你真的是朔月嗎?怎會面目全然沒有了當初的一點影子?」

  我苦笑一下對凌玉娘說出了我被春嬌毒害又被沼婆婆搭救去肉刮骨的事情。

  凌玉娘唏噓落淚:「苦了你了孩子,既然你是曦雲山註定的主人就不要再退讓了,曦雲山需要你的守護,這是你母親薩葉的骨血所造,不要讓他們毀了曦雲山。」

  我含淚點點頭。

  我問凌玉娘為何會弄的這般光景,當初我和流月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凌玉娘眼中犯淚:「自你和流月帶著芊瑤走後,我便接到曦雲宮趙啟的書信讓我帶著王母霞衣火速到曦雲宮。我當時並未細想,便領著一種鮫人仙娥攜帶著霞衣去往曦雲宮。

  誰知在行進中途遭到埋伏,鮫人仙娥為護霞衣死傷殆盡。我和幾個受傷的仙娥歷盡阻截追殺終於來到了曦雲山的長生書館。

  在一個樹林里碰到長生書館的翠姑和八哥在聊天,聽到他們在說曦雲宮的人和絳絕仙姑在派人追殺鮫綃宮的人。

  那時我才明了事情原委,曦雲宮的趙啟要獨霸曦雲山所以要獨吞霞衣好永久統領曦雲山。

  我只好將霞衣藏匿在長生書館的鎮館之寶『凌月刀』之下。

  他們永遠不知道霞衣其實一直就藏在他們的身邊。我帶著幾個仙娥四處逃避他們的追殺,終於在曦雲山的『夏炙』之地,他們殺死了最後一個仙娥將我活捉關進了這個水牢里。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逼問我霞衣下落,我也給他們指過幾個地方,最終他們發現上當就回來折磨我,把我如今變成了這樣一個鬼不鬼妖不妖仙不仙的怪物一樣的人。」

  我的眼淚撲簌而下:「玉娘,你放心,這次我一定就你出去。」

  「你不能救我出去,因為只有我知道霞衣下落,你若救我出去到時尋找霞衣的魑魅魍魎都會傾巢而出會讓曦山動亂血流成河,到時會有無數無辜生靈蒙難。

  所以我只能先呆在這裡,你要救芊瑤,只要她安全了我就放心了。」

  我點點頭:「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我儘快拿到霞衣救出流月和芊瑤我就來救你出來,離開這鬼獄之地。」我將體內真氣源源不斷輸入給玉娘體內,好讓她撐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水牢木質階梯傳來走步的聲音,我急忙隱身在玉娘頭髮內。

  從階梯上下來春嬌和絳絕仙姑兩個人。

  春嬌手裡捧著一個匣子。

  絳絕仙姑來在玉娘鐵籠旁邊:「聽我兒說你要拿霞衣與我交換朔月的血液就你的女兒?」

  「是的,你可曾帶來?」凌玉娘問絳絕仙姑。

  絳絕仙姑扯唇一聲冷笑,對春嬌擺了一下頭。

  春嬌打開匣子拿出一個土質的陶罐子來:「這裡面就是。」

  「怎麼證明這是真的朔月的血?」凌玉娘問絳絕仙姑。

  「朔月那賤丫頭的血與尋常人不同,你抹上一滴在你的身上你就知道了。」說完絳絕仙姑一揮手將凌玉娘扯出鐵籠。

  凌玉娘趴伏在地面上,春嬌將土陶罐放置在凌玉娘面前,凌玉娘打開伸手從裡面用手指沾了一滴血塗抹在自己的腿上。

  不大一會兒凌玉娘乾癟腐爛的雙腿慢慢結痂脫落長出新鮮飽滿的皮肉來。

  過了一會兒,凌玉娘站立起來。

  「現在你信了吧?帶我們去取霞衣吧!」絳絕仙姑說。

  「你找個地方讓我先梳洗一番換身乾淨的衣裳,那裡是潔凈之地,不能有骯髒穢物出現。」凌玉娘對絳絕仙姑說。

  絳絕仙姑懷疑的看她一眼,沉吟一下對凌玉娘說:「好,你隨我來。」

  凌玉娘抱著土陶罐隨絳絕仙姑出了水牢,在跨出小門一瞬用手臂遮住眼睛,好一會兒才放開手臂眯著眼睛看四周,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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