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入住風雨齋
我不管流心盯視我的疑慮我的目光,極速飄出房門沖向「風雨齋」。
院外無有大雪,只有冷風習習。
我奔到「風雨齋」大雪已化,地面上的殘存也在我眼前消失不見。
「風雨齋」如初,屋舍如初,屋外沒有李玉的影子,我悵然若失,進到屋舍內,屋舍如初,只是屋內潔凈,無有一絲灰塵。
我走到琴邊,撫摸著琴弦,著琴弦上有李玉指尖的溫度。
呆坐半晌,窗外已明。
「風雨軒」外有人進來,我伸頭望望是流心扶著流月走入「風雨齋」,流月的臉色慘白,非常不好。
流心將流月安置在內室躺好,指揮幾個家僕將搬過來的幾個包袱放在屋舍桌案上。
流心打開包袱,將流月的貼己物件放好,拿出那面石鏡放在堂前正對門的桌案上,點上了一炷香。
我遁入琴身不再管其他,只是靜坐調息養傷。
過了兩日,入夜子時,屋舍外突然傳來幽幽咽咽的笛聲。
我從虛靜中蘇醒,笛聲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抽咽,如鬼魅之音。
內室有響動,只聽流心在呼喊流月:「公子,公子你醒醒,你醒醒!」但見流月雙目獃滯,似乎聽不見流心的呼喚,只是僵直的向門外走去,走的飛快。
流心在後緊追流月:「公子你要去哪裡?」流月不理只是朝笛音方向走去。
我急跟過去,來到一片密林,我看見遠處也有幾個人影在追一個粉衣的姑娘。
那粉衣姑娘走近我看清是芊瑤,身後跟著凌玉娘,玉娘一臉焦急模樣。
我急忙拉住流月咬牙打暈,流心奔過來扶住流月倒地的身子。
我飛躍過又拉住了即將要進密林的芊瑤,芊瑤力氣很大,眼睛猩紅,我拉扯芊瑤之時有動了傷口,疼痛不已。
我死命拉住芊瑤,上空飛來一隻漆黑的鳥,一翅膀扇暈了芊瑤,後頭奔來的凌玉娘抱住了芊瑤。
黑鳥落地,是八哥。
緊隨其後飛來胖胖的翠姑。
我們一陣手忙腳亂,玉娘抱著芊瑤退到一塊平地,看到流心扶著的倒地的流月一驚,正想趨前詢問,密林里走出來一個道姑,吹笛子的春嬌和污血鬼。
「哈哈,都到齊了,我就知道玉蓉仙子讓流月搬到這「風雨齋是有蹊蹺,果真你們都在這裡。」絳絕仙姑哈哈笑著,得意之極。
污血鬼流著口水來回在旁邊踱步一副躍躍欲試撲捉獵物的表情。
流心抱起流月對玉娘他們說:「快!先退回「風雨齋」內。」眾人紛紛後退。
「你們跑不的。」絳絕浮塵一揮,污血鬼對著空中「嗷」的大叫一聲,周遭地皮翻起,跳出一隻只惡鬼來將我們包圍在其中。
「娘,流月是我的夫君,你饒了他吧。」站在絳絕身旁的春嬌說。
「他對你如此無情你還替他說清?不要傻了,他已經中了我的「殭屍蠱毒」深入骨髓沒有救了。」絳絕說。
「可是不是換血還是可以救的嗎?」
「你去給他換血嗎?一命換一面,連曦雲宮主和玉蓉仙子都不願做的事情你會去做嗎?你不要命了?」絳絕呵斥春嬌。
春嬌有些眼圈紅紅的看著流月:「畢竟我們是從小青梅竹馬長到大的,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好了,天下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乎這一個已經成了廢人的流月。」絳絕不耐煩的伸手摸去春嬌面上一滴淚。
惡鬼緩緩將包圍圈縮緊,一個「嗷」聲污血鬼下了命令,眾鬼紛紛撲向我們。
翠姑八哥抽出翠玉劍將流月芊瑤護在身後,流心和玉娘徒手與惡鬼搏鬥,惡鬼越積越多,八哥翠姑招架吃力,流心和玉娘也被惡鬼抓傷,絳絕污血鬼在密林中虎視眈眈盯著戰事。
如此打下去我們必然會一敗塗地,我忍住內傷,將髮辮解下,掰下一片指甲變成一把尖刀向頭髮割去,我要歃血變魔,將髮絲變成萬道金針射殺惡鬼。
在我手起刀落之時,一陣狂風吹來,吹散了我的成股髮辮,髮絲狂亂的在風中亂舞。
有細小的雪飄落下來,瞬間越變越大,沼婆婆從天而降,一群黑甲胄人出現在地面揮刀向惡鬼砍去。
「哪裡來的陰兵?」絳絕奇道。
污血鬼看見了正在廝殺的沼婆婆偷偷掩蔽過去繞到了沼婆婆的身後。
它盯視著沼婆婆尋找機會蓄勢待發,想要一擊而中。
我拿起手上的尖刀沖它飛射出去,在半路被一個拂塵纏住拉下塵埃。
污血鬼騰空向沼婆婆撲去,我一聲驚呼飛撲過去抱住沼婆婆滾落地上,污血鬼趴在我肩上愣了一下張嘴就向我這團霧咬去。
只聽「嗷」的一聲,一柄劍刺在污血鬼的背上。
我抬頭看不遠處奔來一個人,是李誠,劍是他飛出來的。
李誠跳到污血鬼背上一把將劍抽出,一個拂塵將污血鬼拖進密林。
李誠向密林望去,絳絕拂塵變成萬道尖刺刺向李誠的面門。
李誠揮劍阻擋,再看時絳絕污血鬼和春嬌已是無有蹤影。
惡鬼群群鬼無首亂了陣勢,紛紛逃脫而去。
又是一場惡戰,雪掩蓋了罪惡,將它們融沒在白雪裡席捲的無影無蹤。
沼婆婆和李誠見戰事結束,也隨黑甲胄人消失在風雪中。
流心帶著眾人退避到「風雨齋」內,我隨在後面飄渺跟隨,眾人進了「風雨齋」。
我快到「風雨齋」門口,一股力量拉住我定在空中,沼婆婆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看著我,伸手遞給我兩個玉瓶:「這是國主讓我帶給你的療傷之葯,每日服一粒,三日便好。這瓶是壓制那位流月公子和芊瑤姑娘的毒的。那位流月公子中毒太深,你若要施救三思而行。」沼婆婆說完將一盒皮囊交給我,這是國主贈你的金針,此針射出可自動收回,不用怕用完不濟。」
我待想要開口道謝,沼婆婆對我揮揮手:「國主說不用道謝!夫妻本是同道,你生他生,你死他死,望你涉險之時顧及到自己性命,你的命牽著他的命。」沼婆婆化為一縷煙消失在空中。
我拿著葯和金針心裡對李玉生出一股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