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冰棺
我思緒澎湃,心緒波動不寧,我蹲身伏地化出最初我的樣子在冰層上奔跑著。
我四處尋找我曾經熟悉的情景,我鑽進坍塌的冰山裡尋找冰湖曾經的溫度,周遭的冰塊只是傳遞出刺骨的寒冷。
我嘆著氣垂頭喪氣的行走在冰層的夾縫中,不死心的希望能尋找到什麼。
我東張西望驀地望見前方有個狹窄的縫隙內發出微弱的光芒。
我奔跑過去查看發現夾縫及其窄小,我試著將頭努力伸了進去,我看見夾縫內是一個空著的冰室,室中間有一個亮晶晶的冰館,冰館內躺著一個烏髮的身著碧色衣裙的女子。
我使出法力將自己縮小,鑽進冰室走近冰棺細看。
只見這女子周身泛著銀光,仙氣飄飄。
女子的面容及其秀美肌膚白皙,雙目閉上兩條修長優美的弧線能感覺出這女子必然長了一雙極美的眼睛。
細看那細長密集的睫毛似乎還會微微抖動一般,這女子看似已經死了很久但整個人卻面目栩栩如生,只是在沉睡一樣讓人不忍去打擾。
我仔細端詳著這女子的面容似乎似成相識,我忍不住撫上冰館想要觸摸她的面容,奈何只是摸到阻隔我和她之間的一層棺壁。
我用手拂去棺壁上的冰霧赫然發現棺壁上映出的我的面容酷似這棺內女子的面容,我驚詫不已。
我摸摸自己的臉又摸摸冰館,這時冰棺上的棺蓋發出咔嚓咔嚓冰裂的聲音,棺蓋慢慢滑開落入地面消融不見。
盛載女子身體的冰棺也開始慢慢融化,最後女子懸浮在空中身體也開始慢慢消散,我獃獃看著這情形不知所措。
在我呆愣期間女子化成了一顆紅色的丹朱侵入我的額頭,我的額頭上出現一顆紅色的丹朱印記再也擦除不掉。
我呆住良久回過神來看著這空空如也的冰室恍如隔世大夢初醒一般。
我覺得周身輕鬆如燕,內功法力徒增不少。
我走到冰室牆壁前仔細端詳反射出的我的相貌,我如那女子翻版再生一般站立在冰壁前。
我不知是何原因只是心裡有種悲戚之感。
我走到狹縫跟前用手輕輕一推,碩大冰塊立刻散開飛出遙遠,冰山碎石被我打出一條寬敞大道,形成了一個碩大冰洞。
我步履如飛,身體輕巧如燕,我低頭看看自己發現周身已然是仙氣繚繞,變了一個人一般。
我走出冰洞,清落還在洞口等我,他睜大不可置信的眼睛盯著我流露複雜的難以明說的眼神。
「你在冰層里可有發現了什麼?」清落問我。
我點點頭:「發現了一個冰棺,冰棺內有一個和我面容酷似的女子。」
「哦?她現在還在冰層內?」清落有些激動的問我。
我對清落搖搖頭:「她化成了一顆丹朱融入了我的體內。
清落聽了呆立在我面前盯著我額頭上的那顆丹朱印記。
「是它嗎?」清落指著我額頭上的印記問我。
我點點頭。
清落抬手用袖子在我額頭上開始拂拭起來,他越擦越急,開始有些氣急敗壞。
我急忙飛身離他遠些,他舉著捏著袖角的手滿面憂慮的對我說:「我只是想擦掉那顆印記,你不用怕,我沒想傷害你。」
我看著窘迫的清落:「你好像在怕什麼?難道你知道這女子來歷?」
「略知一些皮毛,並不深知。」清落尷尬的放下舉起的手袖對我說:「這女子聽說是這冰湖曾經死去的九尾玄狐的靈魂,自從這冰山坍塌,這山周圍就出現了這女子的身影,據說她是遭天庭追殺而死。
這九尾玄狐死在這冰山邊上,聽說這冰山曾經是一片極美的湖,這玄狐在這湖邊產下過一個女嬰。
那女嬰產下后這玄狐就死了,後來屍身化土卻魂靈不散,漸漸這魂靈又聚氣形成了一個女子的模樣,後來冰山坍塌這魂靈出現終日在這冰山環繞不肯離去,據說是為了尋找她那女兒。」
我聽得身軀有些微微顫抖,我輕輕轉過身去對著坍塌的冰山努力不讓我眼中的淚水掉落下來。
「哦,我剛才是不是弄疼你了?」清落看我一動不動站立良久也不言語走近我身邊問我。
我強忍住內心的悲傷對清落笑笑:「無妨,只是聽你說這九尾玄狐的故事有些唏噓感嘆罷了。」
清落看看我盈淚的眼睛:「我怕你被那九天玄狐的魂靈附體所以剛才舉動有些衝動魯莽。
據說曦雲山的繁榮昌盛是離不開這九尾玄狐的創造,曦雲山的美麗景物是她血肉拋灑創造的。
她既然能創造曦雲山必然也能毀了曦雲山,即便是魂靈也有這個能力。」清落神情恍惚的說:「我不想與她為敵。」
「我想她既創造了曦雲山又如何會毀滅它呢?你不必多慮,她一定不會毀滅曦雲山,她會拼盡全力保護曦雲山。」我眺望連綿不絕延伸的皚皚白雪對清落說。
清落怪異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不再說話,只是伸手拉住我的手往竹齋飛去。
落在竹齋院內,清落對我說句:「下次我來找你。」轉身就飛出竹齋小院,我追上兩步對著清落的背影喊道:「對豆得兒好點。」
清落扭轉頭看我一眼之後又扭回頭一言不發的飛走了。
「你不必對他說這種話,豆得兒是他抽出胸前的一根肋骨所化的,跟你胸前佩戴著的骨哨沒有什麼分別,那是她的命,很難更改。」白駒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邊站在我身後幽幽地說。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就會沒用的?豆得兒那麼美麗善解人意,你忍心不管她嗎?」我問白駒。
白駒神情黯然,一副很是苦惱的樣子:「難不成我還搶了她來?」
「那有什麼不可?你既不願看她受苦搶了她來倒也沒什麼,大不了清落來找你時你問他提出條件要了豆得兒,難不成你還打他不過?」我對白駒白白眼。
白駒露出古怪的神情瞟我一眼:「你若是個男子,這世上的女子是幸還是不幸?」
「自然是幸,很多男子自以為對女子好,就算看她不願意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是遠遠旁觀,其實可知這是女子最不願發生的事情。好,也要她願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