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a00215 相認
焱飛煌之所以突然揭破張無忌的身份,自然是有原因的。
依照原著劇情,光明頂這一戰,張無忌受周芷若倚天劍一擊後,再去阻擋武當派,最終逼不得已下暴露身份。
然而如今情勢的發展,沒有任何危機足以逼迫張無忌暴露身份。
今日這光明頂的主角是焱飛煌,更能料想今日之後,因為他的強勢介入,日後的天下大事必然會有不一樣的發展。
換句話說,焱飛煌對於這個世界的先知優勢,必然會受到影響,大打折扣。
所以他此時此刻所做的,就是讓這個折扣盡可能的變小。
光明頂一戰,張無忌暴露身份……這是一件大事,因此焱飛煌判斷其他的事不論,單單這件大事,還是讓它發生的好。
正是出於這份考量,他才是當著眾人的麵道出張無忌的身份,令之後的事態發展盡可能與先知屬性契合,這就是他的原因……之一。
場上,殷梨亭一聲“你果真是無忌麽?”,問的半山群豪個個揪心,所有的視線皆投注在張無忌身上,等待一份答案。
張無忌麵對四周那一雙雙眼,那一道道探求的視線,他想要說謊,但同時武當派眾人,天鷹教的外公、舅父的視線,卻又令他胸臆中的那股熾熱蠢蠢欲動。
足足愣了十數息,他陰晴變化的神色才定了下來,他看著殷梨亭,深深吸了一口氣。
“殷六叔。”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這一聲,仿佛驚雷炸絕。
殷梨亭耳聞“殷六叔”三字,隻覺語氣極為熟悉,心念驟動
——無忌幼小之時,常常這樣叫我,這少年……難道真是無忌!
進而凝視他的麵容,竟是越看越像,雖然分別九年,張無忌已自一個小小孩童成長為壯健少年,相貌已然大異,但殷梨亭心中先存下“難道他竟是無忌”這個念頭,細看之下,記憶中的麵貌一點點顯現出來,不禁顫聲道:“你……你真的是無忌?”
張無忌點了點頭,叫道:“殷六叔,無忌時時想念你。”
殷梨亭頓時雙目流淚,衝到張無忌麵前,叫道:“你是無忌,你是無忌孩兒,你是我五哥的兒子張無忌。”
宋遠橋、俞蓮舟、張鬆溪、莫聲穀四人見到這一幕,齊齊圍上前,各人又驚又喜,頃刻間心頭充塞了歡喜之情,什麽六大派與明教間的爭執仇怨,什麽全真教宣戰天下,一時俱忘。
殷梨亭這麽一叫,除了楊不悔、楊逍等寥寥數人之外,餘人無不愕然,想不到這焱飛煌忽然提起的少年,竟然真是武當派張翠山的兒子。
明教一邊,白眉鷹王殷天正與殷野王也衝了上來。
雖然此刻明教與六大派立場迥異,但宋遠橋幾人認得殷天正與殷野王,自然明白他們上前是為何,因此沒有阻止。
“你……你是無忌?”殷天正一雙金鐵般的鷹爪,此刻如行將就木的老人般顫抖著,向張無忌的麵龐探去,仿佛要借此在他麵上,摸出女兒殷素素的輪廓。
殷野王的情緒比殷天正稍稍自控些,但也是眉眼顫抖,眼中含淚。
“孩兒無忌,拜見外公、舅父,拜見各位師叔伯。”張無忌向他們作揖拜禮。
這一刻,分屬正邪雙方的明教和武當派圍繞著張無忌,神情間好似有千言萬語。
殷梨亭道:“今次來西域的路上,我遇到朱武連環莊的武莊主武烈,得他告知無忌你於五年多之前,失足摔入萬丈深穀之中,屍骨無存……”
殷梨亭沒有說下去,但言語間的探究分明昭然。
張無忌道:“殷六叔,那武烈說的倒也不錯,隻不過並非全部……”言語間將當年墜崖後的遭遇道出。
隻不過對於他為何會被朱長嶺等騙了,以及九陽神功之事,皆是一筆帶過,隻草草地說了句,墜落山穀後另有奇遇,習得神功。
然而言未已,視線斜了一眼焱飛煌,躊躇了數息,又小聲補充道:“各位師叔伯,外公、舅父,我在崖底意外得到九陽真經,練成了九陽神功,而據我所知,焱兄弟他所修煉的也是九陽神功,而且功力遠在我之上。”
九陽神功之名出現,武當派幾人即刻動容,當年張無忌身中玄冥神掌,命在旦夕,即便是張三豐那等深厚的修為,也無法將寒毒逼出。
當時張三豐就有言,想要治愈張無忌的寒毒,隻有讓他自己修煉九陽神功。
武當派本就有脫胎自九陽神功的武當九陽功,當年玄冥神掌事件後,張三豐便傳給了張無忌,自那之後,武當派上下皆開始留心九陽真經的消息。
然而這麽多年來,一直無所收貨,不想此刻聽張無忌之言,他竟然於昆侖山穀另有奇遇,已經得到九陽真經,練成了九陽神功。
這還不止,依照張無忌所說,這焱飛煌竟然練的也是九陽神功。
自焱飛煌現身半山宣戰天下後,幾乎戰過正邪所有高手,卻偏偏沒有與武當的精英交過手,而在此之前,他交手的武當派隻有宋青書,但宋青書修為尚淺,還沒機會修煉武當九陽功。
因此在武當諸俠看來,此前之所以沒有看出焱飛煌那一身與武當九陽功同源的九陽神功,怕不是這個的緣故。
然而下一瞬,張鬆溪眉頭一皺:“嗯,當年師傅曾經說過,早年九陽神功因為一場變故,我武當、峨眉、少林各得部分,成為各派的九陽功,少林七十二絕技博學廣袤,空智、空性兩位神僧或許沒有修習過少林九陽功,但滅絕師太身為峨眉派掌門,必定修煉過,若焱飛煌修煉的是九陽神功,方才與滅絕師太動手過招時,難道她毫無察覺麽?”
張鬆溪心頭好大的疑問,以滅絕師太的性格,如果當時感受到焱飛煌用的是九陽神功,很難想象她竟未當場質問這與自家鎮派絕學同源,卻廣博數十倍的功法。
“或許師太已察覺到,隻是礙於場合,沒有當場質問而已。”俞蓮舟打圓場,但這番話他自己怕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