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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a00341 故人又故人

  白衣人看了焱飛煌一眼,隨即轉身離去,留下了無盡蒼茫的秋夜。


  焱飛煌讚歎白衣人如今的境界,卻也同情薛衣人的死亡。


  他確實輕傷了白衣人,但也僅此而已。


  白衣人甚至都沒能借助他的劍,令自己達成突破,畢竟兩人之間的實力還是不對等的,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悲哀。


  原隨雲歎了口氣:“可惜了,世上再無血衣人了。”


  不知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疑惑是別有感慨,原隨雲有些惆悵。


  以薛衣人的武功,尚且比他今時今日高明不少,卻也不得不死在白衣人手上,天下之大,能勝過他的人雖然不多,一定還有。


  真到了那時候,對手找上門來的那一刻,他可能不比薛衣人好到哪裏去。


  薛衣人何嚐又曾得罪過白衣人,隻不過一日是江湖人,一輩子便是江湖人,這種事便是想躲避,也是躲避不開的。


  自古俠以武犯禁,隻是反轉過來,這俠又何嚐不是犯禁下的犧牲者。


  自古名俠多橫死,豈獨一個薛衣人。


  焱飛煌好似看出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頭道:“這便是江湖,你踏入這裏麵的時候,就當早明白這一點,天道無私卻又至私,物競天擇,弱肉強食,不外如是,紅塵萬般姿態,冬寒夏暑皆人間……好了,我要離開了。”


  原隨雲麵露驚訝:“你這就要走了?但這救命之恩,我還沒有回報你。”


  焱飛煌道:“恩就欠著吧,緣來緣去,總會因緣散盡,你我的緣法止步如此。”


  原隨雲歎道:“想當初我還想要殺你,卻想不到最後是你救了我的命,這世事之奇妙,真教人難以預測,不可捉摸。”


  焱飛煌哈哈大笑起來,一腳踏進這泛白的流水之中,高歌道:


  “流轉諸天三千劫,飄跡人間五百年。


  腰下劍芒橫千絕,鼎上丹焰炁玄煙。


  初倚鹿鳴渡蒼海,複仰牛背入九天。


  拙刃俗鋒聊嬉戲,何人知我邈真仙。”


  原隨雲見焱飛煌狂言形骸,不禁一聲長歎:“當年笑看戲文笑牡丹,今日方知世上真純陽。”


  焱飛煌所吟的歌是依舊呂純陽遺作改編,而焱飛煌行事也每每出人意料,不拘於行跡,看似一儒教公子,實則卻頗有真仙遊戲人間的風範。


  他想到:或許此人當真是九霄掉下來的謫仙。


  他或許不知道,他這個猜測,已經十分接近真相了。


  白衣人受了傷,雖然不重,可他一定會等到傷完全養好的時候,精神最為純淨的時候,才去找焱飛煌。


  這個時間不會太長,更不會太短,一年,一年半,最多不過兩年,白衣人都可會出現在焱飛煌麵前。


  焱飛煌自然明白這一點,但也僅此而已。


  難道他還在乎白衣人在什麽時候找他不成,他是不會在意的,即便明日晚膳後白衣人突兀出現,他也能坦然一戰。


  因此他依舊能放心的廝混在紅塵中,這段時間裏,甚至他興致一到,就會趁夜奔馳百裏到另外一個地方,隻是為了吃一道很久沒有吃過的美味菜肴。


  興之所至,心之所至,無所不至。


  如此而已。


  才飲長江水,又食武昌魚。


  焱飛煌其實也不算太喜歡吃魚,魚刺是一個原因,同時也是不喜歡那種感覺而已。


  不過有些魚是例外,武昌的魚正是其中之一。


  這一盤清蒸魚,選用今天才從江水中打撈出來的武昌魚為主料,又以大廚高明的刀工去掉魚刺,讓這盤魚的形態十分完整鮮活,實在稱得上一句‘色白明亮,晶瑩似玉’,魚身綴以紅、白、黑配料,更顯出素雅絢麗。


  淡爽鮮香,令人心生美好,外帶薑絲麻油,香氣撲鼻,刺激人的感官,大開食欲。


  即使以焱飛煌的性格,也找不出值得挑剔的地方。


  這條魚他一定得慢慢吃,他在想此時要是再有一壺溫熱的黃酒,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他之前沒有酒興,可是這清蒸魚居然如此極品,讓他改變了想法,興之所至。


  然而如今若是再溫酒那就來不及了。


  上好的黃酒一定要慢慢溫出來,才最好喝朗口。


  然而若是慢慢溫酒,這菜就過了最佳入口的時候。


  縱然他此刻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讓時光倒流,提前讓酒樓溫好黃酒。


  不過他似乎運氣特別好,如今桌子上就有人送來了一品溫得恰到好處的黃酒。


  焱飛煌沒有抬頭,此人卻主動替他斟酒。


  這是一雙潔白如玉、柔軟細膩的手。


  一個美麗的女人未必就一定有一雙美麗的手,因為手是人用的最多的部位,不存在之一,實打實的最多,自然就難免會有些磨損。


  所以一個女人再美,隻要你仔細觀察她的手,終究找到一點瑕疵。


  可就算你用最挑剔眼光,也休想從這一雙手找到任何值得批評的地方。


  如果這世上的男人非要死在旁人手裏,恐怕他們都願意讓這雙手殺了他們。


  這樣美麗的玉手,斟的酒即便是一杯涼開水,恐怕也能讓人喝出無窮滋味。


  焱飛煌挑了魚肉,接著送入一口黃酒,這種感覺,唯有用飄飄欲仙才能形容。


  一口肉,一口酒,酒喝完的時候,魚也恰好剛吃完。


  焱飛煌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隨後才抬起頭來。


  映入目中,便是曇花那美不勝收的嬌顏。


  焱飛煌竟然沒有表露絲毫奇怪,縱然有些奇怪,在之前曇花給他斟酒的時候,他就不會奇怪了。


  在那時候,他便知道是曇花來了,雖然他沒有抬頭去看。


  因為每個人都有獨一無二的體味,有的人的體味令人作嘔,俗稱有體臭。


  也有的人的體味,令人沉醉,又稱之為體香。


  曇花當然不會是臭的,隻會是香的。


  她身上總有著一股淡淡的茶花香,飄渺淡遠,令人聞之忘俗,而焱飛煌的五感超凡入聖,怎會不察覺。


  焱飛煌道:“其實,我總覺得我這個人實在是有病。”


  曇花抿嘴笑了起來:“你能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說明你已經很有進步了。”


  焱飛煌道:“我當然知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然而我還是忍不住吃了你親手做的這條魚,說實話也隻有溫柔如此薄的刀,才能如庖丁解牛一般,把這魚骨剔除掉,又不損傷魚肉的結構。”


  曇花微笑了笑:“你知道便好,這把刀在天下足以排進前三,卻用來給你做魚,這種榮幸便是皇帝老子也未必能夠有的,而且我答應你,隻要你想吃,我會天天給你做。”


  皇帝縱然富有天下,也絕對不可能讓曇花親手給他做一條清蒸魚,更不能讓曇花給他親自斟酒。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焱飛煌無疑比皇帝幸運太多。


  焱飛煌淡淡笑了笑:“不過若是當了皇帝,卻天天隻能吃魚,也太慘了一點。”


  曇花噗呲笑了起來:“難道他就不會吃別的東西?”


  焱飛煌道:“吃了你做的魚後,再吃別的菜,如何還能有滋味。”


  曇花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道:“莫非你以為,本姑娘隻會做魚吃。”


  焱飛煌道:“你自然樣樣都會,隻不過將來你做的菜,自然沒有這次用心。”


  曇花這次用心做菜,自然是有求於焱飛煌。


  然而她所求之事成功之後,難道她還有這種心思,費盡心力,隻為讓焱飛煌吃好?

  隻要不用心了,無論做什麽事,都不會有最好的結果,這時千古不易的道理。


  曇花幽幽一歎:“你可以不答應我,我就可以天天變著花樣做好吃的給你,這樣豈不是更好。”


  焱飛煌笑了笑:“可惜你這句話太晚了,我已經決定幫你。你難道忘記了,我說過隻要你還能找到我,我就一定幫你。”


  曇花突然有些惆悵,明明她想要焱飛煌幫他的忙,因此不惜動用青龍會龐大的勢力來找他,又做出最好的清蒸魚,同時溫出最恰到好處的黃酒,如此萬般隻為讓焱飛煌吃好喝好,來幫她這個忙。


  然而焱飛煌就這麽答應了,她反而沒有覺得開心。


  焱飛煌溫和道:“現在,你似乎看起來不太高興。”


  曇花突然恨恨道:“我高不高興關你什麽事,焱飛煌你怎麽不去死。”


  言畢,她就跺著腳離開了。


  曇花離去之後不久,卻又有人來了。


  這次不是曇花回來了,來的更不是如花似玉的姑娘,而是男人。


  一個邋裏邋遢的男人。


  如此反差,焱飛煌卻笑吟吟道:“這裏的酒已經喝完了,菜也吃完了,你來做什麽。”


  無酒無菜,所以不該來。


  因此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酒鬼胡鐵花。


  似乎他們近期總能不期而遇。


  胡鐵花笑了笑,道:“焱小子,你實在有兩手……你是用什麽辦法將那女孩子騙得肯乖乖走了的?這法子你一定得教給我。”


  焱飛煌輕輕笑了起來:“是你的話,隻要一個月不洗澡,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什麽女人糾纏你。”


  胡鐵花道:“你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隻不過萬一真有女人不嫌棄我臭,到時候可怎麽辦。”


  焱飛煌冷笑起來:“若是如此,那個女人的腦子一定有毛病。”


  胡鐵花道:“但是我真的遇上了這麽一個女人了。”


  焱飛煌道:“我猜一定不是高亞男。”


  胡鐵花拍著桌子道:“要真是高亞男就好了,就算她有什麽毛病,我都娶她,隻不過這次……”


  說到這,他突然有些扭捏做作。


  焱飛煌道:“你倒是說來聽聽,不過你也不要找我來給她醫治,我雖然醫術不錯,可是腦子裏的毛病,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醫好的。”


  胡鐵花道:“我說出這個人,你絕對會大吃一驚。”


  焱飛煌上下打量他一眼,神情怪異:“莫非是金靈芝不成?”


  胡鐵花苦笑起來:“正是這個女人,也不知是哪裏吃錯藥了,竟然非逼著我娶她不可。”


  焱飛煌道:“如此不是很好麽,萬福萬壽園的財富,你這小子奮鬥幾輩子奮鬥不出來,多少人都羨慕不來你的運氣。”


  胡鐵花怒道:“你看我像是這種吃軟飯的人麽?”


  焱飛煌搖了搖頭:“若不是金靈芝生了病,你根本就沒有什麽吃這碗軟飯的機會。”


  胡鐵花突然低沉起來道:“你說得對,像我這種人本就該讓女人討厭才是。”


  “你或許可以這麽想,雖然你才被女人拋棄了,好歹又交了桃花運,老天待你實在不薄。”焱飛煌輕聲說道。


  胡鐵花卻像是見了鬼一樣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焱飛煌道:“自然是因為你心裏的話,全都寫在臉上了。”


  胡鐵花揉了揉自己的臉,道:“難道真有這麽明顯。”


  “自然有。”有人冷冷道。


  說話的人是曇花,她看胡鐵花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傻子,白癡。


  胡鐵花道:“你不是才走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曇花卻拔出了溫柔,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問道:“你哪知耳朵聽到我說過我要走了。”


  大有回答哪個就砍哪個的架勢。


  胡鐵花毫不示弱道:“我兩隻耳朵都聽見了。”


  曇花道:“誰可以作證?”


  焱飛煌微笑了笑:“我可以作證,曇花姑娘方才確實說過要離開了。”


  曇花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一刀活劈了焱飛煌,隻是她還是有腦袋的,知道自己打不過,心中勸解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胡鐵花得意洋洋的看著曇花,神情帶著挑釁的味道。


  曇花大怒道:“老娘我……啊呸,本姑娘打不過小白臉,還幹不翻你個小癟三,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我就不姓花。’


  此言一出,她似乎忘記了一點,她本來就不姓花。


  胡鐵花正樂得有人陪他打一架,好發泄發泄心中的鬱悶,更何況他也看得出曇花的武功實在不弱,是個好對手。


  焱飛煌悠悠道:“曇花姑娘,你難道忘記了我們即刻就要一起離開。”


  言語間,他自然而然牽起了曇花柔軟細膩的手。


  曇花被焱飛煌牽著手,突然有些暈,也不知道如何回應了,就這麽任由焱飛煌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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