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a00458 翻覆風雲75
“本公子?”
浪翻雲臉上的笑意更濃,“你沒必要在每句話裏都帶著這幾個字吧,難道你生怕別人看不出你公子的身份不成?”
那焱飛煌頓時大怒道:“你給本公子滾,本公子愛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
浪翻雲笑了笑道:“看來你真是被長輩寵壞了,我這就走,不過你可要站穩了。”
浪翻雲拉著楚素秋從他身邊經過,那焱飛煌還想說些什麽,浪翻雲中指虛點,一道氣勁激射而出,正擊打在他的腿彎之處。
那焱飛煌中招,忍不住摔倒,好在姿仙就在他身旁,連忙扶住,這才不至於出醜。
“你給我站住!”
那焱飛煌看到浪翻雲和楚素秋已經沿著摟梯向下走去,頓時暴跳如雷。卻不想雙膝酸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浪翻雲哈哈一笑,完全不理會他氣急敗壞的咆哮,和楚素秋迅速走了下去。
“你們兩個,給我上去!”
不得不說,京師的捕快速度還是很快的,十幾個捕快堵在樓梯處,開口說話的是個捕頭。
浪翻雲對這種小角色完全不去理會,拉著楚素秋的手徑直走下,那些捕快想要動手,卻不知怎麽的,整個人都被推得向後,竟是不能阻擋片刻。
那捕頭還想要一下威風,剛要喝罵,隻覺一陣勁風灌入咽喉,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任由浪翻雲拉著楚素秋走出月波摟。
“頭兒,我們怎麽辦?”有個機靈的捕快剛能動彈就向捕頭請示。
那捕頭仔細想著浪翻雲的容百貌,忽然想到黑榜第一高手正是這般模樣,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斥道:“怎麽辦?涼伴!”
那捕快馬屁拍在了馬蹄上,好生鬱悶了一會兒,卻不知道捕頭已經擔心起自已這行人的生死來,他隻是一個小小的捕頭,捉拿些二三流的武林人物還成,碰上浪翻雲這等黑道大佬,隻能希望人家不跟他們這些雜魚見識了。
“上麵不是還有人麽,敢得罪榮國公,他真不想活了!”
那捕頭強作精神,將一腔不忿全都發泄在了那焱飛煌身上。要不是因為他口出狂言,自已也不會來這兒,就更不會遇到浪翻雲那個殺神了。
眾捕快得令,隨著捕頭超三摟而去。
那焱飛煌喘著氣,被浪翻雲氣得不輕,不過他也大約明白浪翻雲隻不過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否則以他露出的身手,自已焉有命在.
隻是,京師的江湖高手哪有自已不知道的?不說江湖中人,就連官府之中隱藏的高手,有怎能瞞得過父親?
外來者?黃睛醜漢!那焱飛煌頓時驚得跳將起來,大叫道:“浪翻雲,剛才那個人肯定便是黑榜第一高手浪翻雲!”
他這一跳又碰到了膝蓋傷處,重重的摔在地極上,屁股開花,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眼睛裏溢出了淚花。
姿仙忙蹲下來揉著他的膝羞,關切的問道:“焱飛煌,你怎麽樣了?”
“你們兩個,侮辱榮國公,以上犯下,如今被逮捕了。”
那捕頭已經大致弄清楚了原委,知道樓上的這兩個人和浪翻雲並沒有什麽交情,反而有點小摩擦,這才敢上來抓人。
那焱飛煌一腔怒火正沒處發泄,聽到捕頭的話之後一把將姿仙推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何旗楊,瞎了你的狗眼,竟然連我也敢抓?”
那捕頭名叫何旗揚,乃是少林俗家弟子,少林派一向被稱為泰山北鬥,如今地位雖然遠不如前,但仍日是江湖中的超級勢力之一,再加上他手裏也有兩把刷子,這才坐穩了京師捕頭的位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何旗揚已經知道自已又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哪裏還敢再逞威風,卑躬屈膝道:“原來小……小爺您在這兒,有什麽事情您招呼一聲,我何旗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何旗揚手下捕快一個個目瞪口呆,前麵一個醜漢任由人家揚長而去,如今遇到一位公子哥兒,頭兒居然變得比遇到頂頭上司還要乖巧,簡直就像人家養的一隻波斯貓,哪裏還有半分京師名捕、少林高手的模樣?
“頭兒,榮國公那邊剛”那個機靈的捕快繼續提醒何旗揚,這位公子哥來頭再大,能大過榮國公不成?
何旗揚一所大怒,這不是給我添亂麽,就算得罪了榮國公又能怎樣,得罪了眼前這位的話可真是身不如死。
啪!何旗揚一個晌亮的耳光扇在了那機靈捕快臉上,緊接著一腳將他從樓梯口蹦了下去。
其餘眾捕快暗自幸災樂禍,這小子平日裏靠著溜須拍馬沒少欺負同僚,如今可真是報應不爽啊。居然沒有一個人去扶他一把。
那焱飛煌聽到何旗揚溜須拍馬的話本來臉上浮現出了笑意,被那機靈捕快一提醒,想到了何旗揚剛才威風八麵的話,笑吟吟的問道:“何旗揚,你不是要來逮捕我的麽?”
何旗揚看著坐在地上的那焱飛煌,想要去扶他起來,又有些不敢,隻差一點就跪在地上,哀求道:“小人糊塗,還望小爺您大人大量,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姿仙見何旗揚那副狼狽的模樣,把那焱飛煌扶了起來,那焱飛煌站起身子,俯瞰著何旗揚道:“何捕頭,你不能把握抓回去,恐怕不好對榮國公交代吧。”
何旗揚所他話中的意思並不想追究,頓時心花怒放,連忙道:“小爺放心,一個榮國公而已,大不了我這就申請調離京師,我何旗揚有什麽好怕的。”
那焱飛煌膝蓋酸軟,屁股生疼,實在不想和何旗揚再過於羅嗦,揮揮手道:“記得你的話,你走吧。”何旗揚如蒙大赦,對著那焱飛煌施了一個禮,道:“小爺放心,明天我就離開京師。”
這才帶著一眾捕快灰溜溜的走下摟去。
那焱飛煌隨意就讓一個捕頭不敢再在京師待下去,卻仿佛隻是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等到何旗揚等人一走,立即捂著屁股大聲喊痛。
姿仙看著談笑間退眾捕快的焱飛煌,突然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究竟是什麽人,真的隻是孤身一人獨闖江湖的浪子麽?
姿仙很快就禁止自已再想下去,她並不想知道答案,她隻知道,自已愛他,他也愛自已。
這,就足夠了。
月波摟的掌櫃笑盤盤的站在樓梯口,他堅信京師何捕頭出馬,哪裏還有抓不到的人。對於那種口中狂言之輩,就應當多加嚴懲,給他三分顏料他還真敢開染坊啊。
看到何旗揚垂頭喪氣的走下來,掌櫃的覺得事情可能有些變化,問道:“何捕頭,人呢?”
何旗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人在上麵,有本事你自已去捉拿,莫要再跟在下開這種玩笑了。”
開玩笑?
掌櫃的一臉茫然,何旗揚卻已經揚長而去。
何旗揚剛走出月波摟的大門,便看見一頂軟轎從遠處走了過來,除了四個轎夫之外,轎旁還跟著一個小廝,那小廝何旗揚是認識的,榮國府上寶二爺身邊的苕煙,在這京師也頗有幾分名氣。
這倒不是榮國府有多大權柄,榮國公歸為國公,官至人臣,在京師也是一方人物,但京師達官貴人多的是,比榮國府尊貴的府上也很是不少。榮國公在京師出名理所應當,但菩煙之因此出名和這位榮國公實在沒多大關係。
其實榮國府除了一個正月初一出生的元春貴為皇妃,還有一樁奇事,這便是元春的同胞兄弟,名喚寶玉的。寶玉出生更加奇異,據說剛生下來嘴裏就含著一枚通靈寶玉,因此才被祖母命名為寶玉。寶玉生來便隻喜歡和女子玩樂,並常說女兒是誰做的男人是泥塑的骨肉,女兒是水做的骨肉,因此,女兒家冰清玉潔,男人卻都是些肮髒貨。
這句話可得罪了普天下的男人,不過榮國府位高極重,寶玉也隻是個小孩子,對這件事情大家都隻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態度,對於寶玉的關住也自然大增。菩煙作為寶二爺最信任的小廝,很多關於寶玉的八卦便是從他那裏傳出來的。
何旗揚料到那軟轎之中定然便是那位寶玉寶二爺,但他實在沒有心情多呆,也不過去打招呼,率領一幹捕快迅速消失。
何旗揚當時之因此說出馬上雪離開京師的話語,懼怕那焱飛煌固然是一個方麵,還有一個方麵則是來自浪翻雲的威脅。雖說像浪翻雲那樣的絕頂高手一般不會跟他這樣的小蝦米過不屈,但要是萬一呢?
再說,何旗揚也隱隱感覺到京師似乎將有大事發生,值此多事之秋,遠離災渦才是王道,他可不想被這災渦卷進去,屍骨無存。
不過,何旗揚從來沒有聽說過寶二爺居然會關心外麵的事情,隻知道他是一個整天在女兒堆裏廝混的二世祖,這件事情透著詭異。不過想起餘波摟三摟的那位,何旗揚終於透出開心起來。
一個倒黴的人能開心起來的原因,不外乎便是將有一個人比自已更加倒黴。
苕煙見何旗揚居然沒有向自已這行人打招呼,大感奇怪,不過這份心思他也隻存在心底,自從上次寶二爺出走之後便有些異常,對自已這個心腹也不像以前那樣親切,自已還是明哲保身為好。
軟轎從月波摟正門而入,掌櫃的正有些六神無主,看到苕煙,忙問道:“不知道這次來的是府上的哪位?”
菩煙沒好氣的道:“我在這兒,你說能是府上的哪位?”
掌櫃的頓時明自,忙恭聲道:“小的給寶二爺請安。”
軟轎內一個好聽的男聲道:“這裏究竟出了什麽事,你給我講講吧。”
掌櫃的雖然對這個隻知道整日裏廝混在女兒堆裏的男人不感冒,但絕不敢在麵子上露出一點半點,將月波摟的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時候那位寶二爺也從軟轎中走了出來,掌櫃的一陣目眩,天下竟有如此漂亮的男人?
本來在掌櫃的見過的人之中,三樓那位姑娘已經是人間絕色,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但這寶二爺竟絲毫不比那位姑娘差。
但掌櫃的絕沒有把他認為是一個女子,不止是因為寶二爺的身份,而是因為寶二爺的神情氣度,舉止動作裏麵都帶著一股男子的陽剛之氣。
這便是那個脂粉堆裏爬出來的寶二爺?掌櫃的從他身上沒有看到一絲的脂粉氣。
“黃睛醜漢,莫非是浪翻雲?”
寶二爺哺哺自語,“那他身邊的女子又會是誰呢?”
“浪翻雲,便是那個黑榜第一高手浪翻雲?”落煙一臉興奮,問寶二爺道。話說完之後才意識到尊卑有別,朝著寶二爺吐了吐舌頭。
寶二爺絲毫沒有察覺他的失禮,問道:“苕煙,你也知道浪翻雲?”
苕煙見寶兒也沒有生氣,頓時大吹法螺,道:“二爺,菩煙自小最喜歡所那些說書的說江湖中的事情,什麽兩大聖地三大邪窟八大門派,黑榜十大高手,苕煙都是耳熟能詳,要是二爺想聽的話回去我說給你所。”
看來這位菩煙還是自身武俠迷啊。寶二爺暗自好笑,道:“好,我對這些奇聞異事也最感興趣了。”
苕煙想起榮國公嚴厲的麵龐,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道:“二爺,還是算了吧,老爺要是知道我給你說這些事情,還不把我的腿打斷。”
老爺,那便是榮國公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叫做賈政?自已這些日子以來還沒有見過他一次呢。寶二爺暗自嫡咕,朝樓上走去。
掌櫃的哪裏敢讓寶二爺親身犯險,連忙攔在身前道:“寶二爺,您就聽我一句勸,別上去了。要是您萬一出了點什麽事,你讓小的怎麽活啊。”
苕煙也立即明白過來,能和浪翻雲衝突,並且輕易打發何旗揚的人,在江湖中也應當赫赫有名吧。寶二爺身嬌肉貴,可不是那些江洋大盜的對手,要是萬一有點損傷,自已可真死萬死莫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