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a00515 翻覆風雲115
他這一陣子調息,同化的龐斑的真氣還不足留在他體內的真氣的十分之一,他不是不想把這些異種真氣全部同化,但隨著自身真氣的慢慢恢複,對於異種真氣的同化卻是越來越慢,一時半會想要全部同化,卻是沒有可能。
焱飛煌並沒有失望,既然知道了如何同化這些異種真氣的方法,剩下的便隻是時間的問題,先天真氣要消耗一空雖然不易,但也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
快艇之上那老者大喝道:“停船,我乃大明駐都陽神武水師統領胡節駕前右先鋒謝一峰,專責偵查,如今便疑你們船上藏了私貨,立即拋下武器,停船受檢,否則必殺無赦!”焱飛煌回頭向乾虹青低聲道:“當我躍上敵船動手時.你立即掉轉船頭回航來接我。”
那老者大喝傳來道:“還不棄劍投降!”
焱飛煌一陣長笑,幻出漫天槍影,刹那間已平掠往對方船頭。
謝一峰和兩名大漢嚇了一跳,一齊掣出長刀.往焱飛煌劈去,尤其謝一峰的一刀,迅快如電,功力深厚,連焱飛煌也感意外。“當!”三尺青鋒先挑上謝一峰的長刀,將對方迫退三步。接著劍尖反挑,正中另外兩把大刀,那兩人的大刀竟被挑得脫手飛往湖內。
這兩人武功遠遜於謝一峰.在焱飛煌半招之下就已經兵器脫手。
兩名大漢虎口鮮血狂流,蹌古踉跌退。
焱飛煌微微一笑,傲立船頭。
謝一峰怒吼道:“大膽狂賊,竟敢幹擾朝廷公務!”說完一刀朝著焱飛煌劈了過來。
焱飛煌渾不在意,反問道:“朝廷公務?龐斑的魔師宮便是你們的朝廷麽?
謝一峰頓時漲紅了臉皮,長刀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攻了過來。
焱飛煌淡然出劍,那謝一峰左支右絀,運刀支撐,可是焱飛煌每前進一步,他便不得不往後迫一步,當他逼到船尾時,整艘長艇光禿禿地,不但船艙船舵全都被毀.連風帆也連著折斷的船桅,掉進湖裏去。情景怪異之極。
謝一峰暗歎一聲,知道自己和對方的武功實有一段無可相比的距離,正要見機收手,反身躍水逃生,眼前劍影擴散,造成一個大渦旋,往自己罩至。渦旋的中心有種奇異的吸力,使自己連逃走也辦不到,駭然下拚死一刀全力劈去。“當!”謝一峰手中長刀終於脫手,一時間四周全是劍影,遍體生寒,他剛叫了一聲:我命休矣,槍影散去。
焱飛煌撤劍傲立,冷冷看著他。謝一峰知道此刻逃也逃不了,焱飛煌武技的強橫,確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乾虹青駕著小船來至艇旁,緩緩停下,急叫道:“焱郎,小島那邊有艘大船以全速駛來!”焱飛煌好像一點也聽不見,虎目精光閃爍,向謝一峰道:“胡節和魔師宮聯成一氣,難道不怕朱元璋追究嗎?”
謝一峰知道性命懸於焱飛煌之手,不敢怠慢,頹然道:“小的也不清楚,但知這是朝廷的旨意,其它的我便不知了。”
焱飛煌還劍入鞘,躍到乾虹青的小船上,冷冷的道:“謝大人最好不要追來,否則下一次我不一定會手下情。”
小船遠去。
謝一峰看著光禿禿的快艇,一臉茫然,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小船滿帆而行,焱飛煌全力調息,穀倩蓮依舊讓乾虹青抱著,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必然是一場惡戰。
後麵追來的那艘大船上,絕對不會是謝一峰這樣的三流角色,很可能會是魔師宮真正的精銳之師。
小船雖然已經將速度放到了最快,但性能上明顯比不過後麵追來的大船,很快,敵船又追近了半裏許,已隱約可看到船頭上站滿了人,其中柳搖枝的白發最是好認,在月照下閃閃生光。焱飛煌加緊調息修養,體內新生的真氣壯大不少,隻是如今的真氣總量卻還是不及他全勝時的十分之一。
乾虹青擔憂的問道:“焱郎,後麵大船追上來了麽?”
焱飛煌點頭道:“無妨,隻要不是龐斑親至,其他的雜魚不成氣候,你不用擔心。”
乾虹青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不過想及他一路來的表現比以前在怒蛟島時厲害了許多,看來他這些日子又有什麽奇遇也說不定,雖然心頭擔心,卻強忍下來,專心為穀倩蓮運功療傷。
“咳咳咳咳咳咳”
忽然之間,乾虹青懷中的穀倩蓮發出劇烈的咳嗽,焱飛煌剛想問出了什麽事情,眼尾忽有所覺,隻見前方的湖麵上,有另一艘漁舟正往他們正麵駛過來。今日鄱陽湖上船舶雖多,但漁船很少,這是焱飛煌看到的第二艘漁船,他自己乘坐的,自然便是第一艘了。
“焱郎,倩蓮妹子醒了,倩蓮妹子醒了!”乾虹青的語聲裏滿是喜悅,在這個即將決戰的大好時刻,穀倩蓮醒來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但總不至於再拖累焱飛煌,這已經便是最大的幫忙了。
焱飛煌這時候顧不得理會追來的大船和前麵駛來的漁船,鑽進船艙,見穀倩蓮的臉色異樣的紅潤,心中忽然不安起來,穀倩蓮這,這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焱飛煌慌忙抓住穀倩蓮的手腕,感覺到穀倩蓮脈象雖然虛弱,但不淩亂,這才放下心來,他在慈航靜齋諸子百家都有涉獵,對於一些簡單的醫術自然還是懂的。
穀倩蓮睜開眼睛看到焱飛煌,微笑了笑道:“焱郎,我們這是在哪兒?”
焱飛煌聽她聲音微弱,心疼道:“倩蓮,你傷勢還沒有好,不要說話,小心養傷,我們如今在鄱陽湖,很快就能到雙-修府了。”
穀倩蓮微微點了點頭,果然不再說話。焱飛煌從乾虹青懷中抱過穀倩蓮,用真氣調理著她虛弱的身體。乾虹青起身站在船尾,看到後麵的大船越來越近,大船上柳搖枝那一頭白發觸目驚心,就連柳搖枝臉上銀邪的笑意也能看的分明,心中焦急萬分,憂急道:“焱郎!”
穀倩蓮精靈古怪,已經從乾虹青的麵色中看出了點什麽,開口問道:“焱郎,我們後麵有人追擊麽?”
焱飛煌知道瞞她不過,點頭道:“不過是些小角色,倩蓮,你隻管小心養傷,不會有什麽事的。”
穀倩蓮乖巧的點頭,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心頭的感動,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用說別管我之類的混賬話,因為她知道焱飛煌不會那麽做,也不用說謝謝,她隻想在傷好以後,用實際行動來報答他,就算他想大不了也隨了他的願。
安頓好穀倩蓮和乾虹青,焱飛煌站在了船尾,頗有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後麵的大船速度越來越快,看橫衝直撞的樣子,似乎想要把焱飛煌乘坐的漁船一下子撞個粉碎。焱飛煌眉頭皺起,穀倩蓮如今身受重傷,可是再也經不起折騰,隻是想要以一己之力改變大船的航向,焱飛煌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
這時候前麵的那艘漁船已經到了焱飛煌的漁船旁邊,隻聽一個人輕輕問道:“對麵的可是玉劍焱飛煌焱公子?”
焱飛煌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見穀倩蓮驚喜的高叫道:“震北先生,我是小蓮啊,震北先生!”她因為心情過於激動,又是一陣咳嗽。
焱飛煌轉頭,微笑道:“在下正是焱飛煌,閣下莫非是毒醫烈震北烈前輩。”
來者正是黑榜高手“毒醫”已烈震北,高瘦筆直、傲然立於艇尾處,自有一股書香世家的氣質.蒼白的臉帶著濃烈的書卷氣,看上去很年青,但兩鬢業已斑自,正運漿如飛,往他們劃來,他的儒服兩袖高高捋趄,露出雪白的手臂,握槳柄的手十指尖長秀美,尤勝女孩兒家的手。
尤其使人注目的是他耳朵上挾著一根銀光閃閃長若五寸的針,自然是他名震天下的“華陀針”。
在兩艇最少還有十丈的距離時,烈震北一聲長笑道:“正是在下,小蓮也在船上麽,我聽她的聲音似乎受了重傷。”焱飛煌心神震蕩,他來這鄱陽湖本來不過是碰運氣,卻不想真的遇到了烈震北,連忙道:“還望前輩給倩蓮治傷。”
烈震北哈哈大笑道:“無妨,小蓮受傷雖重,但未及要害,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穀倩蓮從船艙中冒出頭來,嬌道:“震北先生,你看不到背後有船追我嗎?”
聽穀倩蓮的語氣,顯然與烈震北是極其熟悉的。
這時烈震北的小艇剛和兩人的風帆擦身而過,烈震北忽地用力一彈而起,腳下的小舟被他用腳一撐下,驀地加速,破浪而去,像條飛魚般破浪往追來巨舟的船頭處撞去,速度之快,對方根本無法可避。
烈震北一彈後焱飛煌橫移,輕描淡寫地落在焱飛煌等人的風帆上。“轟!”
烈震北的小艇如同離弦之箭,一下子撞破大船船頭,陷進了船身裏。巨舟繼續追來,像一點也不受影晌,但誰也知道正在入水的船以如此高速行走,很快便會挺不住。
烈震北果然不愧名滿天下的黑榜人物,一出手便覷準敵人弱點,克製了敵人的整個氣勢。
這一下子,也解了焱飛煌的燃眉之急,大船被烈震北的小船震的脫離了原先的航線,在高速航行之中要想再次衝撞焱飛煌等人的漁船卻是不再可能。
穀倩蓮雀躍道:“震北先生怎知我們回來?”
烈震北悠然道:“我不知道你會一起回來,我在這兒本來是等待焱飛煌的。”
焱飛煌一愣,本以為自己隻不過是運氣好碰到了烈震北,卻不想烈震北之因此出如今鄱陽湖卻是為了等待自己。
看到焱飛煌一臉不解,烈震北笑著解釋道:“厲兄得知你被魔師宮追殺之後十分擔心,但他正處在閉關的重要時刻,分身不得,因此委托了我在這鄱陽湖上等待。他說,你一定會來這兒的。”
焱飛煌聽到厲若海的名字,這才了然,想到厲若海對自己的幫助,不由的眼眶一熱,問道:“厲大哥快出關了麽?”
烈震北道:“應當就在這幾天吧,你不用擔心。我們先打發了後麵這些雜魚再把酒言歡,如何?”
焱飛煌聽他豪氣幹雲,也是豪情大發,大笑了笑道:“好,我們先打發掉這些雜魚,烈大哥!”
烈震北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烈大哥這個稱呼十分受用。乾虹青道:“看,他們慢下來了!”追來的巨舟的水線低了最少數尺,還略呈傾側,速度大不如前,距離開始拉遠。
烈震北冷喝道:“回航!”
乾虹青不情願地道:“前輩,這樣不好吧?”
烈震北仰天長笑道:“自出道以來,烈某從來不知“逃走”兩字怎麽寫,回去!”
乾虹青見焱飛煌示意她一切聽烈震北的,隻能不情願的掌舵回航,風帆繞了一個圈,回頭迎上投來的巨舟。
烈震北道:“這位姑娘留在舟中照顧小蓮。焱兄弟,來,我們上去看看他們有何厲害人物。”
焱飛煌豪情狂湧,一聲長嘯,衝天而起,掠往敵船。
烈震北衣袂飄飛,從從容容伴在他身旁,往敵方船頭撲上去。當烈震北和焱飛煌如同天神般落到船頭處時,柳搖枝等人自動退了少許,形成一個圍著兩人的大半圓,一場惡戰一觸即發。柳搖枝神色凝重的瞪著烈震北,沉聲道:“烈震北你不躲在深山窮穀去掘你的山草藥,偏要來趟這混水,我要教你身敗名裂而亡。”
烈震北那秀氣卻又蒼白得像害過重病的容顏綻出一絲輕蔑的笑意,若有神若無神的眼上下看了對方一片,淡然道:“柳兄肝脈受傷,引致真氣由丹田至下氣海之處運轉不靈,若要強行出手,恐怕功力在三年內也難以複原,隻不知柳兄是否相信我這醫者所言。”
柳搖枝表麵雖若無其事,但內心卻真的氣虛情怯,烈震北隻看了幾眼,對身上的傷勢,比他自己本人更清楚,他乃有身分聲望的人。給對方說中了,自然不可強辭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