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a00664 睥睨大唐039
傅君婥是習武之人,片刻思索便可想通幾分。
焱飛煌聳肩一笑:“我說的都是真的,因此說教了他們反倒是害他們。”
“好了,我和小仲去休息了,焱大哥你與娘慢慢談吧。”
徐子陵拉著滿臉失望的寇仲退了出去。
二人進到自己的船艙,坐在小幾旁倒上茶水。
“小陵你說是不是焱大哥看不起我們的出身,才說出那種古怪的功法?”
寇仲對徐子陵道。
“我看不是,我剛剛仔細看了一下,他的眼神裏沒有一點輕蔑的意思。而且我總是可以莫名地感受到焱大哥體內的真氣,的確是天地間浩然之氣的氣息!”
徐子陵臉色古怪地答道。
他此時根本還不懂武功,可以感覺到焱飛煌體內的氣息說起來的確很玄異。
“而且你注意到沒有,焱大哥似乎認識我們!”
徐子陵接著道。
“我也覺得很奇怪,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他怎麽會知道我的理想呢?”
寇仲也奇怪地道。
“你有沒有發現,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的感覺?”
徐子陵道。
“好像是的!在江岸上我們站在他身後時,我也發現有些熟悉的感覺,不過當時他們打得太激烈,我也就沒注意。”
寇仲沉思道。
“怎麽想也想不起來!”
雙龍默然地沉思一會兒後,寇仲敲著自己的腦袋大叫。
“嘿,我說小陵,我見你起初好像很討厭焱大哥似的?是因為娘的緣故?”
寇仲一臉揶揄地道。
“恩,我起初覺得他隻是個小白臉,人確實是長得挺俊,但是他已經是宋閥的姑爺了,還和娘那麽親近,我怕娘被騙了!”
徐子陵幹脆地答道。
“後來你親眼見他本事高強,便不再敵對於他了?”
寇仲接口道。
徐子陵默默點頭。
“總之別想那麽多,娘又不是傻子,能分得清是非黑白的,看人也比我們看得準。我們還是先研究研究這鬼畫符的破書吧,該從哪開始練呢?”
寇仲直接躺到地上,從懷裏掏出《長生訣》亂翻起來。
洛陽雄踞黃河南岸,北屏邙山,南係洛水、東呼虎牢、西應函穀、四周群山環抱,中為洛陽平原,伊、洛、瀍、澗四水流貫其間,既是形勢險要,又風光綺麗,土壤肥沃,氣候適中,漕運便利。
故自古以來,先後有夏、商、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等八朝建都於此。
所謂河陽定鼎地,居中原而應四方,洛陽乃天下交通要衝,軍事要塞。
楊廣即位後,於洛陽另選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於周王城和漢魏故城之間,東逾瀍水、南跨洛河、西臨澗河,北依邙山,城周超過五十裏,宏偉壯觀。
楊廣又以洛陽為中心,開鑿出一條南達杭州,北抵涿郡,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把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係連接起來,洛陽更成天下交通商業的中心樞紐。
洛陽城西,一處豪華的府邸內,裝修考究的書房中。
“混賬!一群廢物!”
案幾後一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拍案大怒地罵道。
隻見這男子,形象威武,不怒自威,顯然是長期習慣發號施令之人。雙目之中更始精光炯炯,神態冷酷,頗有不可一世,舍我其誰的霸氣。
幾前跪著的三人垂頭不語,臉上卻有些委屈的神色。
“爾等可知犯下了多大錯?”
座上男子稍平靜下來,聲音仍然冷冷地道。
跪著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中間那個壯漢開口了:“回聖使,屬下明白,但這錯屬下絕不認!”
“哦!這麽說是我冤枉你們了?”
座上男子怒氣似乎又上來了。
“屬下不敢!屬下與嶺南細作都是按照聖使命令去做的,聖使也知,我們的計劃剛剛開始,那姓焱就不見了蹤影,而且其後我們也打探過東溟單係一族人,那人說親眼目睹姓焱的馭劍飛天而去。再者,不光是我們,便是其他各大勢力,也在那之後再無姓焱的消息。”
“放屁!‘聖尊’修為天人,天下無敵,都沒有成仙而去,那姓焱的毛頭小子憑的是什麽?”
座上人怒罵道。
“聖使當日應該也聽到了姓焱的那一聲怒吼,屬下以為……”
“那是妖法!本聖使今朝接到江都響起的消息,姓焱的在丹陽江邊與宇文化及大戰一場,結果宇文化及隻是受了一些傷而已,而且還是在姓焱的與‘羅刹女’聯合攻擊下才會迫得宇文化及戰敗。宇文化及是什麽東西?假如姓焱的真的本領通天,為何會與‘羅刹女’聯手?又為何會讓宇文化及逃掉?”
“可是屬下真的是……”
地上跪著的人還要狡辯。
“爾等失職,任務沒有順利完成,下去準備準備吧,黃昏時分接受‘教規’處置!”
跪著的三人一聽次話,冷汗直流,瑟瑟發抖起來,右邊的那壯漢竟然當場失禁!可以推之,這‘教規’似是異常的恐怖!
隨著座上男子一聲令下,門外閃進三個黑衣人,麵無表情地將屋內跪著的三人押走。
“唉……”
座上男子長歎了一口氣。
“聖使大人不必如此長籲短歎,水主持那邊不是還有布置任務的嗎?”
一聲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聲音從屋內的屏風後響起,光聽這聲音就讓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榮軒,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覺得似乎這次一切都出乎我們的意料了!以前還覺得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似的。”
座上男子眼角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屏風道。
“聖使可是怕‘聖尊’出關後會懲罰於你?”
屏風後的聲音再次響起。
“懲罰隻是一方麵,我任務失職,也甘心受罰。隻是怕我們密謀了這麽多年的宏圖大業在即將成功前被人給破壞掉!”
“聖使也不必如此,那姓焱的之前失蹤,確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雖然我也並不信那什麽‘成仙’的說法,但是天下人誰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這也是個事實。因此‘嶺南’計劃出了點差錯,也沒有什麽大關係,隻要水主持那邊把事情辦妥。再加上‘聖尊’出關後親臨,和氏璧必是我‘聖教’的掌中之物,到那時,什麽姓焱的,姓宋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為何‘聖尊’明明知道和氏璧在慈航靜齋,我們直接用強也可以早些搶到!為何有要等到它被送到洛陽再下手呢?”
座上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開口道。
“榮軒也不大清楚,隻是聽‘聖尊’隱約說起似乎峨眉山上有一個修習功法專門克製我‘聖教’絕學的人存在。因此打算先讓和氏璧麵世,讓其他各勢力先下手,其後我等在伺機出手。”
座上男子默默地點點頭,目光轉向窗外,不知道腦子裏再想些什麽。
這晚,傅君婥獨自一人躺在房間之內,輾轉反側,腦子裏全是焱飛煌的身影。她也想偷偷離開,可是總在最後時刻舍不得。
她更不清楚焱飛煌對她是怎樣的一種心態:說無情吧?卻對她異常關心,甚至還指導自己突破了多年未曾突破的“九玄大法”第六層,更是每日都讓她進入手鐲中去過那神仙般的日子。
說有情吧?他卻對自己一直很守禮,兩人之間關係根本再無什麽大的進展。
傅君婥倒有些恨了起來:“他如果再主動一些多好!人家又不會拒絕!也好讓人家知道他的心思!”
今晚,焱飛煌又要陪著那群嬌妻了,傅君婥在手鐲裏被騷擾了幾次,見此情景隻好率先告辭,到手鐲外的船上休息。可是各種情感一上頭,根本睡不著,傅君婥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起身到岸上吹吹涼風,讓自己清醒一下。
一個人形單影隻的走在江岸,傅君婥覺得自己突然好累,這種累不單單是身體上的,更是心靈上的。她隻是一個女子,一個人而已。卻要背負民族的大義,獨自來中原惹起中原大亂。這幾天裏,她第一次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懷疑:自己所做的這些是不是自己所想做的?這種生活是不是自己所憧憬的?
傅君婥心亂如麻,突然覺得右側有一強猛陰寒的氣勁直刺過來。馬上以’禦虛寶劍‘迎了上去。
“嗡!”
一聲巨響後,傅君婥連退數步,被剛剛偷襲的那一箭震得手臂發麻,氣血翻騰。不禁暗罵自己大意,想事情想得出神,連有人接近都沒注意道。
“什麽人!藏頭露尾的鼠輩!還不現身?”
傅君婥冷聲道。
“嘿嘿,羅刹女,乖乖束手就擒,帶小爺親自去一趟‘楊公寶庫’,小爺一高興,不單不殺你,可能還納你為妾呢!”
一個渾厚無比的男子聲音響起,隨即隻見走出樹林的九個蒙麵人。
月色下,那為首的男子,也便是剛剛開口說話的男子的麵貌因蒙著臉而不得見,但傅君婥仍然深吃一驚,因為為首這人的修為顯然不在傅君婥之下,隻見其身材高大魁梧,雙目中更是泛著一股似是能勾魂奪魄的邪光。而其身後的幾人也都是一個樣子,似是修煉某種邪功所致。
“你們這些鼠輩,看似本事不凡,居然是隻會偷襲!你可知如驚動岸邊宋閥船上之人,你們可還有何勝算?”
傅君婥雖然心驚,卻仍然鎮定地道。
“宋閥?哈哈哈,羅刹女,你是否魂兒都丟了,你且看你現今身在何處?”
那為首的男子大笑道。
傅君婥左右一看,心頭更冷。原來剛剛在胡思亂想中,不知不覺的已離岸邊很遠了,現今即便大聲喊叫,岸邊宋閥船上的人恐怕都不一定能聽得到。
“小爺自你上了宋閥船後,足足等了三天!待會兒擒下你,你可要好好補償補償小爺!”
那為首男子看似英雄,口中所言之語卻句句下-流。
“爾等隻需在一旁守護即可,看小爺親自擒下她!”
為首的男子對周圍幾人吩咐道。
言罷,飛身騰空而起,如飛天將軍一般猛撲向傅君婥,左掌含著陰風煞氣一般,直取傅君婥肩頭。
“好深厚的內家修為!隻是邪氣過重!”
傅君婥暗忖一聲,‘禦虛寶劍’疾速迎了上去。兩股氣勁交接,地麵生生地被壓出一個丈許寬的大坑。
“羅刹女果然名不虛傳,再接小爺一招‘邪極破月’!”
男子收式後大喝一聲,雙掌齊發,猛劈出數道內氣凝聚而成的輪狀氣團,分上下左右四個方向猛擊向傅君婥。勁道威猛,異常霸道。
傅君婥運劍成盾,銀光劍影繞身自守,猶如一顆巨大的棋子一般,盡拒數個氣團於身外!旋即又如閃電般易守為攻,劍尖直取男子左目。
那男子應變奇速,扭腰避過,複又轉體突進,直取傅君婥腰部空門!
陰邪絕倫的氣勁撲麵而來,傅君婥橫掠急撤,但仍被陰冷的氣勁擦過腰腹。
“嘿,以為接得了小爺六成功力的‘邪極破月’就很了不起嗎?乖乖束手就擒吧!”
男子陰險地笑了笑道。
“果然厲害,此人恐怕修為在我之上!到底是何來頭?要速戰速決!”
傅君婥暗忖。
想罷,傅君婥身形急速旋轉,禦虛寶劍更如龍卷風一般連環疾刺男子天靈,咽喉,心坎,腹部諸要穴。似是要把男子刺為蜂窩一般才可誓罷甘休!
那男子氣色凝重,閉目猛然一聲大喝,護身內勁全數激起,僅靠陰厲的氣勁就將傅君婥的攻勢全部迫開,足可見其內力是多麽的雄渾無比!
兩人再度分開,傅君婥異常不好受,陰邪之氣入體,一邊要運功抵抗其侵入髒腑,一邊還要應付眼前這修為高決的男子。
“轟!”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立在傅君婥與那男子中間,硬生生地將地麵壓出兩個深坑!
焱飛煌到了!
“君婥,你怎麽亂跑,出了事怎麽辦?”
焱飛煌似是眼裏根本就沒有眼前那幾個人似的,隻是語帶責備地對傅君婥開口道。
傅君婥正欲開口答話,見焱飛煌身後那被無視的男子已經發動攻勢,左手成掌刀,直刺焱飛煌咽喉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