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a00770 睥睨大唐145
這可是非常難使得好的奇門兵器,乃以打造兵器名震天下的東溟派出品,焱飛煌數年前在東溟派時,已經聽單美仙為他介紹過,隻是眼前這男子到底叫什麽名字,他早給忘了,都四、五年前的事了。焱飛煌在立誌平天下時,也有些後悔當初勸單美仙放棄東溟派,但最初他隻是個懶散,追求自由自在的人,又怎可能料到日後的機遇與思想轉變?
自從焱飛煌與單美仙幾女離開東溟派後,東溟派便離開了中原,返回琉球。這幾年來,焱飛煌也會時不時地惦記起留在東溟派內單係一族的人,不知陰險的尚公會怎樣對付他們。他也有些內疚,當日為了逞威風,很可能牽連很多無辜人受苦。
但東溟派一向專事兵器買賣,從不直接介入中原紛爭之內,尚公的退走便是一個很好的信號,雖然焱飛煌也知道自己和他有殺子之仇,尚公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但數年來東溟派無一點動靜,使得焱飛煌都忘記了他們的存在,今日一見這幾個明顯是換過中原服飾的琉球人來到此地,心裏亦開始猜想起他們到此的目的來。
焱飛煌胡思亂想,為首的那白衣男子目光倒是停在正麵向門口而坐的白衣女子身上,甚至有些走神兒,最後在那白衣女子不滿的眼神中方尷尬地收回目光,一行十幾人分兩桌坐在距離那白衣女子五人不遠的席位上。
“看什麽看?”
一聲怒喝聲猛然間響起,酒館內頓時鴉雀無聲,大廳內所有人目光全隨著聲音響起方向望了過去。
焱飛煌亦扭頭望了過去,隻見白衣女子同桌的一個壯漢正不滿地盯著距離很近席位上那為首的中年男子。當下心裏明白:那一群很可能與東溟派有關聯的人似是對那白衣女子產生了興趣,白衣女子的手下自然不滿意。
中年男子起身拱手道:“這位兄台怎麽說?在下隻是環顧大廳而已。”
語氣亦轉冷,他身邊的十幾人亦目露凶光,手都按到各自的兵器上。
氣氛僵持,一場衝突已經無法避免。
其他客人立時感受到那異樣的氣氛,紛紛結賬離去,連店夥計都躲到不知何處去了。
那白衣女子眼中閃過寒芒,起身冷聲道:“奴家是‘長江聯’的鄭淑明,各位好漢有何指教?”
焱飛煌暗自點了點頭,原來是她。
鄭淑明乃是結合了長江附近宜春派、清江派、蒼梧派、江南會、明陽幫、巴東派等十多個大小門派的‘長江聯’盟主。她亦是前大江聯盟主江霸遺孀。原本江霸該是死在跋鋒寒手上的,但焱飛煌幾個月前聽鄭淑明的閨中秘友宋玉華說,江霸是死在一個南方並不太出名的劍客手上,當時焱飛煌還在感歎事情太過離奇。
鄭淑明以低姿態麵對麵前來者不善的十幾人,是看清楚了雙方的實力差距,絕對不是她這一方可以抵擋得住的,因此先拿出名號,看看是否可以鎮住對方。畢竟‘長江聯’在這一塊區域內,怎麽說都還是有些威名的,但那為首的中年男子隻是一愕後便淡淡地笑了一下,他身後的一個輕佻的大漢悶哼一聲,表情滿是不屑,似是不把‘長江聯’放在眼裏。
鄭淑明與其他四個大漢臉上立即罩起寒霜。
“這是否就叫做‘見色心起’?又或者叫‘恃強淩弱’?”
焱飛煌品著烈酒,淡然道。聲音雖輕,卻清晰地傳入大廳內每一個人的耳內。這種情形下,他必須要幫上一把,雖然他從前並不認識鄭淑明,但憑其作為宋玉華好友的身份,焱飛煌就有義務出手相助。
所有人皆向焱飛煌的方向望去,隻見他以背對人,一派淵停嶽峙的氣度,誰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什麽樣子,大廳內再無其他人,更顯得焱飛煌有些高深莫測的味兒。
那中年男子拱手傲然道:“這位兄台好說,在下可否有榮幸一睹尊容?”
焱飛煌轉過身來。
眾人隻見他原來是個三十許間的粗獷漢子,一張線條硬朗的古銅臉,略帶一點兒胡茬子,配合著他俊偉的體型,有種難以形容的狂野味兒。而桌麵放了一壺酒,幾碟小菜,但看去那些菜顯是全未碰過,他隻在自斟自飲,一派悠閑自得的高手風範。
鄭淑明秀眸射出動容之色,顯是被焱飛煌粗豪野逸的容顏體型震撼了。而中年男子那一夥人被焱飛煌銳利得如有實質的目光輕描淡寫地掃過時,無不心生寒氣,暗呼厲害,想不到會遇上這種罕有的高手,卻不知他是何方神聖。
那中年男子麵色一沉,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左右立刻撲出四條人影,長刀幻起點點寒光,從不同方向攻向焱飛煌。
焱飛煌亦有些納悶,對方居然不說幾句就敢如此大動幹戈,嘴角逸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四聲慘號聲猛然響起,四條飛起的身影隻前進不到半丈就口噴鮮血,如閃電般疾退。撲倒地上時,眾人才發覺他們每人額頭都插著一支竹筷,當場斃命。
那中年男子心頭駭然,以他的修為,竟然看都沒看到對方的動作,心怯之下,一聲暴喝,虛晃後撞開牆壁,飛快溜走。
焱飛煌心中冷笑,看來該給洛陽傳信,告訴單美仙幾女開始著手調查東溟派的活動了。
鄭淑明與那四個大漢呆了一呆後,恢複過來,著四人將已死的屍體抬出埋掉,自己走向焱飛煌。
見她站在自己對麵,不等她開口,焱飛煌喊了一句:“夥計,搗亂的人走了,再來幾個拿手小菜。”
隨後伸手笑了笑道:“請坐。”
鄭淑明坐下後,美目生輝,好奇地端詳焱飛煌好半晌後道:“多謝先生出手相助,請問先生尊姓大名?異日奴家也好回報先生的恩情。”
焱飛煌倒滿一杯酒後,遞了上去道:“既然相遇便是緣分,管他姓什名誰,鄭當家請。”
鄭淑明一愕,旋即淺淺一笑,接過酒杯一飲而進,兩邊臉頰各飛起一朵紅暈,那種成熟少-婦有點不勝酒力的風情,使她看來更是嬌豔欲滴。
處理過屍首的四個大漢亦回來了,散住四角,望向焱飛煌的眼神中滿是尊敬之色。店夥計出來打量一下,見災難已過,便開始繼續營業。
焱飛煌不習慣自己吃菜,邊上有人站著,強拉那四個大漢坐下喝酒,那四人倒是一陣的受寵若驚。
不消片刻,酒館又開始熱鬧起來,焱飛煌與同桌幾人亦是不斷對飲,隻是從不開口,氣氛頗顯尷尬,幾人皆是埋頭喝酒吃菜。
焱飛煌自然想問鄭淑明來巴蜀的目的,但此種情形下,無疑是在為難對方,而對方亦可隨意說出一個理由搪塞自己,於是幹脆什麽都不問,繼續思索在哪裏見過剛剛那中年男子。
感受到一陣細微卻又明顯的氣流波動,焱飛煌抬起頭來,隻見一人大步走來,來隻聽來人足音之輕,便可知此人至少在輕功一項上,可置身於一流高手之列。此人衣著有點不倫不類,在文士服之外卻加穿一件武士的罩衣,散發披肩。年紀在三十許間,相格粗放狂野,樣貌大致上也算不錯,留了一撮山羊須,別有種不修邊幅的魅力。
來人站在桌前,先望了鄭淑明一眼,再望向焱飛煌,眼中閃過不解之色,長笑了笑道:“在下河南鄭石如,敢問兄台如何稱呼?”
焱飛煌點了點頭,油然道:“聞‘河南狂士’鄭石如之名久矣,今日終於得見,小弟名子實不方便告知,請鄭兄見諒,請坐。”
鄭石如坐在鄭淑明身側,還特意將距離與鄭淑明靠近許多,似是有意在表達二人的親密關係似的,看得焱飛煌內心失笑不已,鄭淑明亦頗感尷尬。
聽鄭淑明講述剛剛發生的事情後,鄭石如以酒謝過焱飛煌,開始對鄭淑明獻起殷勤來,酒桌上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突然,大廳內靜了下來,隻有鄭石如的聲音還在回蕩。他見所有人都望向酒館門口,便回頭望去,當即呆住了。
隻見酒館門口站著一背負長劍的女子,她身材高佻,有種鶴立雞群的驕姿傲態,纖儂合度,體態美至難以形容,極具風韻,玉臉如花,明亮漆黑的雙眸冷酷無比,內穿絳紅武士服,外蓋純白披風,襯得肌-膚勝雪,豔光四射,冷傲逼人,連鄭淑明都要遜色她幾分。
那女子似是對眾人的眼光毫不在意,環顧大廳後,找到一處空閑席位坐了下來。
她背後那把長劍古樸高雅,看得焱飛煌亦點頭暗讚。
眾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繼續吃喝,二樓樓梯處,又出現一道身形纖美,腰肢挺直,身材嬌小玲瓏的人影。眾人望過去,隻見那女子穿著一套非常講究的黑色的武士服,還以黑帶子滾邊。外披紅綢罩衣,玉容雖談不上很美,卻在其一身氣質襯托下顯出一種冷若冰霜的線條美,而她的臉孔即使在靜中也顯得生動活潑,神態迷人。有種令人初看時隻覺年輕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傾倒的奇怪氣質。
隻見她盈盈巧步,風姿優雅地下得樓梯,來到焱飛煌身旁坐下,態度頗為曖昧親昵,眾人心中一陣失望:原來是個有主的‘花’。
這黑衣女子正是易容後的獨孤鳳。
獨孤鳳來到焱飛煌身邊,對桌上幾人一抱拳後,小手掐了焱飛煌腰部一下,似是在埋怨。
焱飛煌卻無絲毫反應,麵色沉冷地繼續望著酒館門口。
桌上幾人順著他的目光回望過去,隻見門口走進一身著藍色長袍,年齡約五十歲許,留著一撮山羊須,眼角額際滿布皺紋,佝僂著身體,一臉淒苦的老人。帶點蓬散的蒼蒼白發,配上清矍而威嚴的臉容,這老人予人的形像頗為引人注目,他背上還背著一把以厚布包裹著的兵器,儼然是個仆仆風塵的老江湖。
這老者隻引起了三個人的注意力:焱飛煌,獨孤鳳,鄭石如。其他人最多隻是掃了一眼便繼續享用酒菜。
焱飛煌與獨孤鳳見到那人背後的包裹,已知道那裏麵包的乃是宋師道的配兵,但眼前這老者身材卻與宋師道頗不符合,難道那包裹隻是個巧合?那老者見到焱飛煌與獨孤鳳時,眼中驚訝之色一閃即逝。鄭石如則是臉色古怪地上下打量那老者數眼,直到他找到席位坐下後方收回目光。
焱飛煌為幾人介紹獨孤鳳,隻說是他的小妹子,並未說出姓名,倒是讓鄭淑明有些失落,談了大半天,連對方名字都還不知道,卻又對對方的強大實力很感興趣。
鄭石如對焱飛煌道:“兄台請稍候,石如先告辭片刻。”
焱飛煌做了個‘請’的手勢。
鄭石如端著酒杯,走到那老者席位處坐下,壓低聲音道:“老丈高姓大名?”
那老者先是從鼻孔噴出一聲悶哼,目光望上鄭石如時,卻呆滯了一下,片刻後方沉聲道:“鄭漢堂是你什麽人?”
鄭石如一呆,聚聲成線道:“鄭漢堂正是家父,這裏說話不方便,石如稍後再拜會。”
那老者點了點頭。
鄭石如有意無意地望了不遠處那冷豔女子的婀娜背影,一臉歡喜地回到焱飛煌的桌上。
大廳內氣氛熱鬧,剛剛鄭石如與那老者說話時都是盡量壓低聲音,是以並不擔心會被外人聽見。但焱飛煌早就功聚雙耳,把注意力隻集中到那老者與鄭石如處,周圍的喧吵聲低沉下來,他二人的對話自然是被焱飛煌聽個一清二楚。
用過酒菜後,各人分別散去。
陪獨孤鳳散步許久,二人才回到客棧。
焱飛煌也憋了大半個月了,獨孤鳳更是春情難奈,幹柴烈火,一觸即燃。
坐在窗邊,看著懷中嬌羞無限的獨孤鳳,焱飛煌將頭探到她的側麵,大力地吸了一口,歉然道:“讓鳳兒苦了這麽久,我真慚愧。”
獨孤鳳意亂神迷、麵紅耳赤、媚眼如絲,如蔥玉指按上焱飛煌的嘴唇,櫻唇輕吐道:“大哥有事情要忙,鳳兒又怎能任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