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秘辛
“是。”阿大應聲。
因為二皇子被貶黜出京，朝上每天都有人上奏說這件事，全都是抨擊顧淩天偏心且枉顧祖宗訂下的規矩，有一些朝廷元老甚至是為此要罷官，有的則是氣的要辭官，反正一時間朝廷內亂不停。
顧淩天每天都在上朝的時候發脾氣。
這日，顧淩天下了朝就直奔紫竹屋。
“無衍，你給我出出主意吧？這群人就是揪著我老七不放。”顧淩天在門口說著話著急的走進來的。
東方無衍起身相迎，“我也沒辦法，顧家立嫡立長的規矩是祖先定下的，而現在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都在，怎麽都輪不到七皇子，可陛下卻將這些人全然不顧，滿朝文武自然是不高興。”
“可我還沒將要立老七的事情說出來呢。”顧淩天說這句話並不是要隱瞞什麽，而是說他還沒說就被人彈劾和上奏堵著嘴不讓說出這個事。
東方無衍低嗬了一聲還說道，“陛下的意思這般明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需要說出來大家就會阻止了。”
顧淩天長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是不喜歡老二老四和老六，隻是最適合做儲君的人就是老大和老三還有老七！”
東方無衍聞言，麵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這個顧淩天是不是真的喜歡其他幾位皇子先不說，就說前期將自己不喜歡的兒子拿出來給自己喜歡的兒子做擋箭牌這個舉動就特別狠毒，虎毒尚且不食子，這顧淩天竟這般陷害自己的兒子，當真是世間罕有。
顧淩天被他這一眼看的頭皮發麻，趕緊說道，“無衍，有沒有辦法將這些問題解決了？現在老二也被貶黜京了，老四和老六難堪大用，老三又殘疾了，我隻能立老七了！但是我現在什麽都沒說，滿朝文武就用罷免自己官職的方式來威脅我，我若不是怕他們一時衝動，真的想就讓他們告老還鄉算了。”
東方無衍其實不是很明白顧淩天為什麽這樣執著顧薺霖，還讓那些大臣告老還鄉，據他說知反對立七皇子這件事原本並沒有如今這麽激烈，就是因為這次二皇子被貶黜京以後才愈演愈烈。
且反對這件事的人非常多，如果讓這些大臣全部都告老還鄉，那雲陵國肯定要大亂。
“陛下三思。”他說道。
“我怎麽思？”顧淩天問道。
東方無衍就說道，“我看，陛下現在身子還好，年輕的很，不如將立嫡這件事暫且放一放？等過段日子滿朝文武沒有這般動怒，再談立嫡的事情？這段日子也好讓七皇子做些功績出來，屆時也好堵住眾大臣的悠悠眾口。”
顧淩天聞言眼睛放光，“也好！我就說我應該來找你吧，我這一來你就給我將事情解決了。”
顧淩天走了。
司南玉笙瞧著顧淩天遠去的身影，將圍帽摘下來說道，“這老頭，事到如今還這般偏心，怪不得雲陵國天下要亂呢。”
東方無衍聞言扭頭看著她，“你一早就卜過卦麽？”
“嗯。”司南玉笙點頭應聲。
東方無衍說道，“按照你之前的意思，雲陵國的大亂，是六皇子和七皇子之間的鬥爭麽？”
“差不多吧。”司南玉笙說道。
東方無衍沒有再多問，但是卻對雲陵國將來很期待，哪怕是對司南玉笙說的話深信不疑，卻依舊期待這些事情的發生，且想看看是如何法術的。
……
翌日，顧淩天上朝以後就宣布暫時不考慮立儲君的問題，滿朝文武上奏的關於立嫡的折子他也一概不理會。
有的官員見狀當朝不說立嫡，就提議將二皇子接回來，說二皇子罪不至貶黜出京。
顧淩天當朝就是大發雷霆，說要罷朝幾天。
顧薺霖也請求將二皇子接回來，他還要求顧淩天將他自己貶黜出京半年，以息大家的怨氣。
顧淩天當場老淚縱橫，就差痛哭流涕了，卻引來朝廷的一波反感。
紫竹屋內。
司南玉笙坐在院子裏，阿大站在一旁守護。
一名小廝模樣的人恭敬的匯報了從皇宮內聽到的消息，這是司南玉笙滲透到鄴都皇宮內的眼線。
“去吧，我知道了。”她擺擺手。
小廝便退下了。
司南玉笙就說道，“這簡直就像是鬧的一個笑話。”
阿大默。
司南玉笙繼續說道，“阿大，你說顧淩天這樣區別對待是為什麽？難道是誰給他生的孩子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阿大說道，“屬下不知，屬下就看出七皇子狼子野心。”
司南玉笙聞言挑眉笑了一下，然後抬眸瞧他，“是吧，你也看得出來顧薺霖這一招以退為進且請求假。”
阿大淡笑，“是。”
司南玉笙說道，“唉……”她歎了口氣問道，“輕舞最近有消息麽？”
阿大說道，“輕舞姑娘回了雲裳坊，倒是沒有什麽其他的動靜。”
司南玉笙點點頭，“羅小北和周塵野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盟主已經將江湖門派多數收為己用了，且將聽雪閣和歸月閣的奇門遁甲的陣法布置好了，隻要進入聽雪閣和歸月閣，就插翅難逃！”阿大說道。
司南玉笙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阿大，你回頭寫信稍話給羅小北，讓他在陣法附近多放點水，這個陣法別的不怕就怕火災。”
“好。”阿大應聲。
司南玉笙想起這個陣法的致命缺點，決定回頭再好好研究一下怎麽預防火災，如果火災能夠預防，那麽這個陣法就是初級中最簡單卻是最無敵的陣法。
阿大繼續匯報道，“至於鳳棲城現在情況很好，已經成為了各國的貿易重地，且不少大家和江湖人士都前往那兒，根據周統領傳來的消息，鳳棲城的兵力也十分可觀。”
司南玉笙十分滿意，她其實操作這麽久還沒有去過鳳棲城，她自己一手建立的國家她自己都沒有親眼去看看。
“有空真想去鳳棲城看看。”她說道。
“少主想，隨時都可以去。”阿大應聲說道。
司南玉笙就說道，“我倒是想，可我一時半會去不了。”
阿大默。
司南玉笙說道，“隻能等以後有空再去了。”
東方無衍從外麵進來，瞧見主仆二人悄聲說著什麽，“你們在幹什麽？”
阿大見東方無衍來，便自覺退下了。
司南玉笙笑道，“阿大給我匯報一些事宜，宮裏的一些事情和琅嬛城。”
東方無衍沒多問，“四皇子要回京了。”
司南玉笙訝然，“這麽快？”
“有多快？”東方無衍下意識反問道。
司南玉笙知道四皇子會有狀況會發生，卻沒有想到二皇子剛走沒多久他就開始搞事情了，而且還是回京？印象中四皇子沒有回京啊！
司南玉笙沉吟著說道，“對啊，你看二皇子不是剛走嗎？四皇子這個時候進京，你說是為了什麽？”
東方無衍說道，“無非就是為了二皇子的事情回來，如若不然就是為了立嫡的事情，我記得當年四皇子和二皇子的關係不錯的，兩家的母族關係也不錯。”
四皇子剛傳要回京的消息來，大約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真的回來了。
顧淩天是和顧薺霖一起去接四皇子的。
四皇子瞧著多年未見的父親和弟弟，施禮道，“父皇，七弟！”
“四哥。”顧薺霖喚道。
“不敢當。”四皇子當場就沉下來來說道，“我擔不起你一聲四哥，否則我怕我會和二哥一眼的下場。”
顧薺霖就說道，“這都是誤會。”
四皇子冷笑，“誤會？我二哥體弱多病多年又不是死了，為什麽要越過二哥先立三哥為儲君，後三哥雙腿殘廢以後又有意立你為儲君？你跟我說這是誤會？你們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顧薺霖急道，“真的是誤會，我已經和父皇說了不要立我為儲，讓父皇將我貶黜出京換回二哥。”
四皇子雙眸眯了眯，“少給我演戲，在雲裳坊刺殺二哥的人難道不是你派去的？刺客都已經簽字畫押了，你還想怎麽抵賴？你殘害手足還妄想做雲陵國之帝？”
顧薺霖聞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冤枉，“四哥，你對我誤會太深了，真的不是我做的，那幾個刺客要不就是被人屈打成招，要不就是被人利用陷害我的，他們當天簽字畫押以後就畏罪自殺了，你說這種情況難道不是死無對證嗎？凶手大可以將本就計劃好的口供寫好，然後把人殺了以後就蓋手印什麽的。”
四皇子嗤笑，“你是在質疑理昭寺的公平公正？還是說在質疑理昭寺內部的人被別人買通了！”他說著就呸了一聲，“理昭寺是先祖留下來的寺廟，專門審理各種要案，為了防止有你說的這種情況發生，直屬於國君管製，且有幾個大家族的分管，這樣的情況下，你竟敢信口雌黃質疑理昭寺！你膽子好大！”
“這……我……”顧薺霖被懟的說不出話來。
四皇子不再理會他，而是抬眸瞧向顧淩天，“父皇，我這次回來就是想當麵問問你，當真要讓這樣的貨色為儲君麽？當真要漠視滿朝文武的不滿嗎？當真要無視列祖列宗立下的立嫡立長？以及要如此對待二哥？”
顧淩天瞧著四皇子滿眸的失望，“你這次請求回京，我以看到折子就答應了下來，莫不是就為了說這個才回來的？我對你太失望了！老七他怎麽了？還這樣的貨色，他不是你的皇帝麽？滿朝文武那群老東西裏不知道摻雜了多少細作進來，你覺得我能全聽他們的？再者，老祖宗訂下來的規矩也可以改！且那個時候我想立老三為儲君，是因為老二的身子不好。”
他說著竟有些動怒，“所以你說我怎麽對老二了？這麽多年遍尋名醫給他醫治不好？還是在他頂撞我以後答應他自己請求的貶黜出京的要求不好？搞清楚，老二是自己要離京的！我不過是成全他！”
四皇子冷笑，“自己離京？為什麽要離京呢？皇宮裏待的舒服誰會想離京？就好比我！為了贖罪才在那蠻荒之地，可我又有什麽錯？”他說著咬牙，亦滿眸狠戾，“父皇，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您的孩子……”他眼神恨恨，“倘若父皇再這般執迷不悟，兒臣就不會和以前那樣了。”
說完，四皇子便騎著馬轉身就走。
“四哥！”顧薺霖喚道。
四皇子頭也不回，騎著馬走了，他瞬間覺得自己就不該回來，回來就是白白的增添絕望。
顧薺霖看著四皇子遠去的背影，想去追。
顧淩天就將他拉住了，“別理他。”
顧薺霖便沒有去追。
父子倆回宮的路上，顧薺霖問道，“父皇，你說的朝廷內有細作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顧淩天皺眉說道，“我想讓你去一趟炎國，找那位能者。”
“不找楚家人嗎？”顧薺霖問道。
“先去找慕容家那位問一卦，然後去拜訪炎國國君。”顧淩天眸子沉了沉說道。
“慕容家好像是和司南家族有很深淵源的一家吧？”顧薺霖問道。
“別問那麽多，你去就是了。”顧淩天說道。
話音落下，父子倆回宮了。
顧淩天每天上朝且在盤算如何度過此次危機。
顧薺霖偷偷帶著人離開了鄴都前往炎國，找慕容家的人。
……
寧像塔的典籍早就看完了。
司南玉笙跟著東方無衍來到帝陵看典籍，這裏全都是埋葬的雲陵國列祖列宗的地方，每一座陵寢內都有專門的典籍，這是外麵沒有的，因為外人根本就進不來。
顧淩天之所以會答應，那是因為這裏的陵寢都被機關保護著，等閑之輩根本就進不去。
東方無衍拿著令牌帶著司南玉笙進入陵寢，士兵看見令牌壓根就不管他們。
可誰都沒想到，這兩人穿過了外麵的誰都可以進入的普通陵墓，一路將機關輕鬆的解決，進入了陵寢的最內側看典籍。
書架上，司南玉笙一眼就看到了關於炎國的典籍，她翻開這本書看了看，“慕容家和司南家族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不知道司南家族和慕容家族是一個家族？我父親母親從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