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蘇扶歸隊
宿淺塵沉著眼看著慘死在地上的傅承滿,微微皺眉,他手腕處有一個筋脈凸起的地方,似是筋,顏色卻又是血紅。
那似乎是一個字?一個數字……
可惜的是還沒等她看清楚,那凸起的血紅筋脈便是消失在了手腕處。
剛巧此時,由侍衛壓著的皇後從遠處緩緩走來。
四目相對,皇後那頹然的雙眼驀地一緊。
“你個下賤的人不要得意!就算皇上再疼愛你也不過是一時新鮮,我才是皇後!我才是這個後宮的主人!”皇後怒喊著,就要朝著宿淺塵的方向抓,那神誌不清的樣子,很明顯是瘋了。
走在最前麵的蘇寄,讓侍衛繼續帶著皇後離開,自己則是走向了宿淺塵。
看著那總是能夠平靜到猶如一汪死水一般的眸子,他苦澀地笑了,“皇後瘋了,天師死了,父皇也昏迷了,你的仇總算是報了。”
宿淺塵淡漠道,“我隻是讓他們看清楚彼此而已。”
蘇寄眼中苦澀更濃,“那我呢?”
宿淺塵黑眸從他的身上掃過,並沒有說話,隻是對桃桃道,“去城外,將我安好的消息告知眾人。”
語落,轉身進了承乾殿內。
她在進宮時,便是聽聞了土梵,天香宗包括無極靈虛門派均堵在了金耀的城門口,隻是那個時候的她並不是與他們敘舊的時候。
金碧輝煌的大殿裏,空曠而又安寂,正中間那高高在上的君主之位,此刻卻顯得孤獨而又寂寥。
宿淺塵邁步走上台階,卻對那君主之位連看都不看,一把拿過那放在案上的玉璽,直朝著最後進門的蘇扶扔了去。
“我的個親娘呦!”跟在蘇寄身邊的小德子,直接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連步維竹和彭吏也是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可是玉璽啊,五諸侯國君主的象征啊,誰不是拿它當個寶貝似的啊?您,您怎麽跟拎了根蘿卜似的,說扔就扔呢!
蘇扶隻覺得頭頂有個黑影落了下來,下意識的抬手接住,當看清那是什麽東西時,竟是愣住了。
他驚愣地抬頭,看向那個總是能夠那人安心的黑瞳。
宿淺塵道,“這個皇位我無法給你,但是這個玉璽我幫你得來了。”
沒有人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連安庭和容隱都聽得好一陣迷茫。
雖說玉璽是代表著君主的地位,但若坐不上君主之位,就算空拿個玉璽又有什麽用?
可是,就在所有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蘇扶卻在刹那間紅了眼眶,手中的玉璽是那麽的沉,沉的他眼睛都陣陣酸澀。
她竟是什麽都知道……
安庭和容隱湊過去仔細地瞧了瞧那玉璽,當看見乳白色的玉石裏有忽隱忽現的金色光芒晃照時,也總算是明白了!
他們苦苦找尋的碎片就藏在這金耀君主的玉璽裏!
蘇扶油然記得,與自己的宮女娘在冷宮中相依為命時,宮女娘總是不停地抱怨,為什麽其他的宮女哪怕是下,迷,藥,得到隆寵,也不會被皇上怪罪,而她卻偏偏就落了個如此的下場?
蘇扶後來才得知,他的宮女娘當時是在承乾殿受到的恩寵,結果意亂情迷時,不小心將玉璽碰落在了地上,雖是有驚無險,可蘇諭鶴卻當場震怒!
很多事情,隻要細想便能明白。
剛巧有金耀的探子找他回宮,他便是想將碎片拿走交給宿淺塵。
他想證明,哪怕自己並非和他們一般,卻也能幫他們分憂。
那個君主之位他從不曾想過,對於他來說,那個君主之位無疑不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隻是這些話,他從不曾對第二個人講過,但偏偏她竟是什麽都看透了。
“小白臉,你是怎麽知道的?”安庭擰著眉,饒是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到碎片會在這裏。
宿淺塵走下台階,聲音淡然,“天師若是單純的想要權勢,單憑金耀君主一人便能滿足他,但他卻又暗自與皇後聯手想要扶持大皇子登基,左右維係,又不為皇權,隻能說明他在乎的東西在君主身邊,卻並非君主之位。”
不過,開始她以為那天師是七清閣的人,但是現在看來,那天師雖也想找碎片,賭那卻並非與七清閣有關。
“小塵塵!我蘇扶回來了!”蘇扶吸了吸鼻子,忽露出了熟悉的吊兒郎當,將手中的玉璽交給安庭,張開雙臂便擁了過來。
宿淺塵無半點驚喜,隻是淡淡的道,“不刺激。”
蘇扶一個急刹車停住腳步,“刺,刺激?”
宿淺塵點頭道,“殺了你拖回去,才刺激。”
蘇扶,“……”
安庭和容隱自然是高興蘇扶的回歸,不過兄弟這麽年倒是沒那麽多矯情的話,相互給了一個無聲的擁抱,隻要回來了就好。
不過相對於一直抱著蘇扶不撒手的安庭,容隱倒是冷靜的多,他轉頭詢問蘇寄,“不知二皇子可否通融一下,讓我們暫且去你的寢宮敘敘舊?”
說是敘舊,其實不過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研究一下如何將那藏在玉璽裏的碎片給摳出來而已。
蘇寄點了點頭,“自然。”
安庭一手摟著蘇扶的脖子,一邊喊著宿淺塵,“小白臉,走啊!”
宿淺塵搖頭道,“你們先去,我還有其他的事情。”
“那行,我們在二皇子寢宮等你。”安庭從認識宿淺塵開始,就沒有琢磨透過她的心思,現在本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也懶得琢磨。
小德子見幾人竟是拿著玉璽一並離開,當即提著嗓子喊,“幾位俠士,那玉璽……”
安庭擺了擺手,“借我瞅瞅,瞅夠了就還你。”
小德子看向蘇寄,一臉的欲哭無淚,“二皇子,這……”
蘇寄卻無所謂地笑,算是默許了,其實如果可以,他真的連皇位都不想要。
步維竹和彭吏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兩個人也紛紛來和宿淺塵與蘇寄辭行,既然聯姻取消,他們自然也沒有繼續留在皇宮的理由。
待承乾殿內再無旁人,蘇寄才走到了宿淺塵的身邊,“我能問問,你是何時對我出手的麽?”
所有的話他都能對答如流,但唯獨隻要一想提起當年的那些事情,他的嗓子便像是堵了一塊大石,有口不能言。
思來想去,有這等本事,又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麵前這個清冷的少年,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