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暫時的離別
宿淺塵看著近在咫尺地司冥,靜默著。
司冥倒是也不急聽她的回答,支撐起了身體,更加地靠近她。
宿淺塵對於司冥的靠近並沒有任何的躲閃,就這麽眼睜睜低看著他一點點欺向她,一點點用他的氣息將她全部包裹在了其中。
他那如刀削一般的鼻梁與她挺翹的鼻尖碰在了一起,他卻沒有移走的一絲,反倒是用自己的鼻尖輕輕摩挲著她的。
氣息是溫熱的,鼻尖是癢癢的。
他的手,不知什麽時候摟在了她後腰上,與他那強有力的手臂相比,她本就纖細的腰更是顯得那麽盈盈一握,他不過是那麽輕輕一摟,修長的指尖便觸碰在了她肚臍的位置上。
饒是隔著衣服,她仍舊敏感,身體漸軟。
他隨之將她柔軟的身體全部攬入了自己的懷中,月牙尖的下巴輕輕枕在了她的頸窩裏,聞著她身上淡淡散發著屬於他的冷香,他舒服地半瞌著雙眸。
“讓我陪著你不好嗎?”司冥的聲音,如蠱惑一般,夾雜著陣陣暖意,吹佛在了她的耳邊。
“好。”宿淺塵幾乎不假思索地就發出了聲音。
司冥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笑意。
但是很快,他便是聽宿淺塵又道,“可是我更希望你平安。”
司冥那攬著她的手臂,僵了下。
宿淺塵微微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緩緩抬手,撫,摸上那迷人的臉龐,“司冥,我這一生並無太大的奢求,隻想要我喜歡的人平安健康,而你,便是我最不能失去的那個,如果短暫的分別能換來你的永世太平,我願意等。”
司冥問,“如若不能呢?”
宿淺塵道,“那我便不惜一切代價的讓它變成可能。”
司冥那半遮住藍眸的睫毛顫了顫,如同孔雀開屏的羽翎一般扇然而開,當裏麵那雙藍眸微微抬起時,那映照了滿目的便是那堅定站在他麵前的清瘦人兒。
他並不覺得他是一個需要保護的人,可她卻堅定地告訴著他,她會永遠站在他的前麵,亦或是他的身邊,為他擋風遮雨,與他並肩而戰。
她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曾經的那個人,那個人也曾說過與她一般的話,可她現在還不是那個人,而那個人也最終沒能如約相伴在他的身邊,而是將他留在了這繁雜的世間,嚐盡了孤獨的滋味。
“淺淺,四皇之中藏了太多上界的人,此番前行必定凶險異常,現在的你若想對付他們,恐怕還是有些困難,若我相伴……”
話還不曾說完,那撫,摸在他麵頰上的手,便是堵住了他的唇。
“我總會想辦法解決,而你,必須要遠離四築的區域,或者,你現在就走。”宿淺塵從不害怕困難,她一路而來,又有哪一條路是平坦的?而真正能讓她感覺到害怕的,不過於他的擔憂。
“你擔心那些人會對我不利?”司冥笑著問。
“他們一定會對你不利,不然那在兩界遍布著的啟動九曲混元拘魂陣的分法陣,又是為誰而設?魔尊。”宿淺塵覺得,到了這個時候,有些事情也該是時候點破了。
“以前倒是有很多人稱呼我為魔帝,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司冥淡然一笑,說得很是輕描淡寫。
但是在宿淺塵看來,魔尊和魔帝,並沒有區別,不過是稱呼不同而已。
油然記得初見司冥時,他被困於滿是猛獸的法陣之中,雖她不知那究竟是什麽地方,可就連沙華和曼珠都無法查詢到的地方,又怎會是善茬的地方?若不是她陰差陽錯的掉入陣法之中,不知司冥還會被關在那裏多久。
三百年,足以讓滄海變桑田,試問一個人被困於群獸之中如此之久,又是怎樣的一種折磨?
而司冥又是經曆過了怎樣的掙紮,才能夠將自己的一半靈魂抽出法陣?
可饒是如此,受那獸陣的困擾,他仍舊無法遠離陣法太遠,所以他當初才會選擇在土梵落腳,並說服前任的土梵帝給了他一個閑散王爺的稱謂。
這一次,上界如此的興師動眾,又怎會隻是為了再次拘謹司冥三百年?可哪怕是另一個三百年她都賭不起,又何況是其他?
“司冥,當我求你,這次,你不要去。”這是宿淺塵生平第一次,露出了如此懇求的低姿態。
司冥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家的小丫頭什麽時候需要這般委曲求全了?尤其對象還是他?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樣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臉上,她應該是驕傲的,清冷的,所有人都不配讓她流露出這種表情,哪怕是他。
“哎……”
重歎了一聲,司冥一把將她緊緊摟在了懷裏,而那一聲歎息,是他的縱容,更是他的妥協。
“上次在幽靈界,你脖頸上的吊墜又碎了,剛好我要回土梵找一些東西給你重做一個新的。”
宿淺塵笑了,抬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司冥,謝謝你。”
謝謝你,願意縱容我。
也謝謝你,願意無條件的相信我。
“這段時間,我會讓曼珠跟著你。”曼珠是他所創,隻要有任何的危險,就算曼珠沒有及時稟報,他也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察覺到。
“司冥,若是你回土梵的話,就再幫我一個忙吧。”宿淺塵輕聲道。
司冥點了點頭,欣然答應,甚至是連什麽忙都沒有問。
對於宿淺塵,他一向寵溺的無法無天,無邊無際,當然,司冥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他自家的丫頭他若是不寵,還能去寵誰?
雖然宿淺塵的年紀在中界來說太過年輕,不過她在幽靈界砥礪靈魂的成果,還是讓他很放心的,四皇的實力他倒是知道一些,若是當真打起來,以宿淺塵現在的等級,也不會吃虧多少。
至於上界的那些人,司冥倒是提前讓沙華去查探過,都如江連城的等級相差不二,倒是也無需太過讓他擔心。
隻是……
感受著懷裏人兒那柔軟的身軀,司冥的藍眸卻暗沉一片。
她擔心他不假,可她從來都不知道,真正需要被擔心的那個人其實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