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所謂的重頭戲(三)
“淩華,你還想狡辯到什麽時候?你真是與那賊人一般的無恥!”慕芯珍恨得咬牙,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直接動手掐死這個髒東西。
而不單單是慕芯珍,周圍的淩華家族長老們,也有些聽不下去了。
“淩華,如今人贓並獲,你還有何想說?”
“依我看,你還是什麽都別說了,我們淩華家族跟你丟不起這個人!”
“淩華,你簡直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淩華家族的這些個長老們,自是不想讓宿淺塵再開口說話,因為他們現在巴不得淩華下台,他們好扶持一個新的傀儡上位,這樣他們就能與上界合作,從而得到更加強大的靈法了。
宿淺塵自然知道他們每個人心裏的小九九,不過很抱歉,她並不想成全他們。
“既然幾位長老不想我開口,我便不開口,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一個懂得草藥的人,仔細地檢查一下這桌子上的毒藥。”
“淩華,你可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慕芯珍憎恨地瞪著宿淺塵,不過很快便是又笑了,“你在十八閣樓時間太長了,難道連記性都不好了?咱們淩華的幾位長老可是都對草藥有研究,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狡辯到什麽時候!”
幾位長老也是不願再跟宿淺塵墨跡下去,根本不等慕芯珍示意,便是均圍繞在了桌子前,對那桌子上的毒藥包仔細地辨別了起來。
慕芯珍冷笑著地站在一旁,這藥包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問題,因為這藥包根本就是……
“這包藥粉和其他的藥粉不一樣!”
“是啊,確實不同。”
“如果說另外幾包是毒藥的話,那麽這包藥不過是舒筋活血的壯骨藥。”
幾名淩華家族的長老,生怕是他們自己看錯了什麽,可是無論他們如何仔細地檢查,慕芯珍那口口聲聲說從淩華房間裏拿來的藥包,別說是與那幾包藥完全不同,就是連毒藥都算不上。
宿淺塵冷冷一笑,抬頭看向對麵的慕芯珍。
“女兒心知母親餘毒剛清,身子骨虛弱,那日母親來到女兒的院子,這藥,本是女兒想要孝敬母親的,不曾想母親竟是沒等女兒說話,便是自行拿走了,女兒以為母親是明白女兒的心,便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沒想到母親竟這般懷疑女兒的居心。”
這話明明隻說了一半,但在場的其他人卻已然心知肚明。
這根本就是明擺著的陷害,枉費淩華夫人如此孝順,到頭來卻換得老夫人這般喪良心的栽贓。
在場的弟子們,哪個不知道淩華夫人對老夫人的孝順,隻是沒想到老夫人的心竟狠毒如此!
慕芯珍臉色發白,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反咬一口!
那藥怎麽可能會是什麽舒筋活血的壯骨藥?那藥明明是那天她跑去蟲皇麵前,為伶韻求情時,偷偷從蟲皇的屋內偷出來的,她當時看的清楚,哪怕是現在也記得仔細,那藥包不過就是她從那些毒藥包之中隨意拿出來的一個而已!
可是現在,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更無法解釋,因為無論她如何的解釋,都足以構成了她陷害淩華的事實!
“你怎得是連什麽都沒弄明白,就如此地信口雌黃?”
“饒你是淩華家族的老夫人,也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老夫人,這次,我們怕是愛莫能助了。”
淩華家族的長老們,一個個都鬼奸似的,見慕芯珍陷害淩華不成,當即將他們自己摘了個幹淨,並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慕芯珍斷沒想到自己從備受幫襯到了現在的孤立無援,她做了那麽多的準備,卻不曾想到被瞬間便會打回到了原形,垂眼,看向桌子上的藥包,她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那明明是她想要捅死淩華的一把利刃,怎麽才不過片刻,就變成反咬自己一口的玩意兒了?
“簡直是放肆!”
一直沉默著的蟲皇,臉色已不知什麽時候徹底沉了下去,在慕芯珍啞口無言時,猛地一拍麵前的桌子。
“砰!”頃刻之間,木桌被拍成了碎片。
蟲皇卻隻是冷冷地盯著慕芯珍,“老夫人,我念在你是淩華的母親,所以一直對你百般尊敬,可你不但公然阻撓極刑,更是栽贓陷害淩華,你可知你這般的無法無天,就算是淩華家族也再無法為你撐腰?”
慕芯珍渾身一顫,轉眼朝著另一側的淩華家族長老們看去,卻發現那些原本和她一個鼻孔出氣的長老們,此刻全都將目光轉移向了別處。
“既然母親再無話可說,便繼續行刑吧。”忽地,宿淺塵的聲音響起。
不要說是旁人,就連景羽寂聽著這話都是心中一凜。
景羽寂不得不承認,宿淺塵是真的狠,狠到根本讓人毫無招架之力,她不過是分分鍾便將慕芯珍背後的幾棵大樹全部連根拔起,又在慕芯珍孤立無援的時候,給予她最為致命的一擊。
如此的身陷絕境,走投無路之下,若是慕芯珍親眼看著自己唯一僅剩的希望被處死,估計哪怕是再沉穩的心性也是要瘋癲的。
但是,景羽寂又不得不說,宿淺塵這招確實漂亮。
漂亮到讓他想要拍手叫好!
一旁的幾位淩華家族的長老聽此,不但沒有半分阻撓之意,反倒是露出了一點的讚同。
如此的現實,也許便是人性吧。
慕芯珍不敢置信地看著宿淺塵,怒氣衝天的質問,“淩華,你怎得如此狠的心?你可有想過那個跪在不遠處的人是你的妹妹?你可曾想過你們身體裏流著的血是一樣的?”
“並不一樣。”宿淺塵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
“你,你說什麽?”慕芯珍一愣。
“據我說知,母親不是經常告訴我,伶韻才是您十月懷胎盡心嗬護的女兒,而我,不過是永遠讓你不恥的髒東西而已。”
“不,不是……”
“若不是,當初母親為何將還在繈褓之中的我扔去死人崗?若不是,現在母親又為何為了救伶韻而想要栽贓陷害於我?如果母親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做,也許我會考慮放伶韻一馬,但是現在……”
宿淺塵冷眼看向慕芯珍,“母親可知道,在以德報怨之後還有一句話?”
“什,什麽……?”
“何以報德?”
宿淺塵的話,壓得慕芯珍喘不過氣,她從來都不曾想到,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會讓淩華積攢起來,更成為了今日伶韻必須死的理由。
而宿淺塵,要的便是如此,她雖不是淩華,卻也揉不得慕芯珍這粒沙子。
景羽寂摸著懷中的乾坤袋,心裏五味雜陳,若是此刻這個站在這裏的人是淩華該有多好?若是真正的淩華有宿淺塵這千分之一的冷靜和銳利又該有多好?
行刑的弟子們,已經走到了伶韻的麵前,並紛紛凝聚出了靈法。
已走投無路的慕芯珍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並凝聚出了自己的靈法直指向宿淺塵。
“淩華,既然你無情,就休怪我這個當母親的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