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瞞過了眾人的障眼法
同樣站在門口的沙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竟然敢說長小姐死了?
這根本不可能!
司冥上前幾步走到水晶棺旁邊,垂眸看向躺在裏麵的人,麵無表情,氣息森冷,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墨裏雅媛見此,哭泣著又道,“我知大殿下傷心,可人死不能複生,再者黔滬已經被水皇下令廢除了儲君關押進了暗牢,還請大殿下……”
“滾。”
一個字,阻止了墨裏雅媛接下來的話。
墨裏雅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麽,僵硬地愣在了地上。
她可是在得知大皇子回寢宮消息的同時便趕了過來,一切都表現的毫無瑕疵,可為什麽連大皇子一絲動容的安慰都沒有得到?
“滾出去。”司冥薄唇再動,殺氣再次彌漫。
墨裏雅媛被那漸漸彌漫在屋內的殺氣凍得渾身一哆嗦,哪裏還敢多說半個字?當即狼狽地獨自從地上爬了起來,慌忙地跑出了寢宮。
與此同時,沙華在整個屋外設下了一層結界。
司冥打開水晶棺,將裏麵似熟睡著一般的人兒抱起在了懷中,凝聚出一絲無形的靈法,籠罩在了人兒的周身。
很快,那人兒身上的慘白開始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正常人一般的紅潤。
本應該已經死了的宿淺塵漸漸有了意識,睜開眼睛的同時,司冥那張沒有一絲表情的臉便映了眼中。
宿淺塵皺了皺眉,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兩個宮人,“你們提前給我吃下解藥了?”
那兩個宮人當即嚇得跪在了地上,“是,是小叔父……”
熟悉的聲音一經響起,他們竟是被易容了的安庭和蘇扶。
昨日在聽聞宿淺塵要用假死這個辦法拖黔滬下水的時候,他們就舉起四肢表示完全不讚同,可他們最終卻拜倒在了宿淺塵的銀針之下。
本來他們確實是商量好的,在宿淺塵假死三個時辰後給宿淺塵喂下解藥,可是沒想到司冥竟是突然回來了。
眼下看著那猶如一尊活閻王般杵在他們麵前的司冥,安庭和沙華恨不得現在就挖個坑將自己給埋起來。
祖宗,親祖宗,這個時候你就別跟我們說話了,你沒看見某尊美佛身上的殺氣彌漫嗎?他確實是不舍得對你下手,但對我們他一向都是很舍得的。
宿淺塵自是看出了某兩隻的抖如篩糠,對著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安庭和蘇扶如獲大赦地狂奔出了房間,而最後走出房間的沙華則是鬆了口氣的同時,關上了房間的房門。
房間內,一時安靜的有些沉悶。
宿淺塵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司冥,輕聲道,“生氣了?”
司冥微微眯起眼睛,抱著她坐在了床榻上,“一個黔滬而已,也值得你用詐死?”
好吧。
宿淺塵聽得出來,某尊美佛確實是生氣了。
“我炸死並非隻是因為黔滬,黔滬隻是一個引子而已,我真正要的是自由。”
現在她身為蟲築的緋絮小姐,有太多的眼睛盯在她的身上,隻有她死了,才能在這個皇宮內自由活動,而所有的視線也不會再次停留在她的身上。
“那又如何?若是你想,我可以先在便殺了這裏所有的人。”司冥眯起眼睛,很明顯怒氣未消。
宿淺塵認識他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不淡定的模樣,她能看得出來,他憤怒之下隱藏著害怕。
他在害怕她的離開,她的死亡……
原來,他也是有害怕的事情。
“司冥,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同樣也在擔心著你,殺了這裏的人確實方便,可若是因此驚動了上界那些人,後果不堪設想,你害怕失去我,我其實也是害怕失去你的,你懂嗎?”
宿淺塵並不是善於解釋的人,眼下將心裏所有的想法全部掏出來也很不習慣,但她知道,要想讓司冥平息怒火,坦白是最為便捷的辦法。
果然,司冥眼中的殺意漸漸消退,他靜默地看著懷裏的她,最終所有的怒氣幻化成了一道無聲的歎息。
“那麽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司冥修長的手指摩挲上她柔嫩的麵頰。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宿淺塵抬眼。
“說吧。”
宿淺塵快而簡單的將自己接下來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司冥,這一次不敢有任何的隱瞞,因為她不知道若是再任性妄為,司冥會是個什麽反應。
司冥聽了她的話,輕輕點了點頭,“不過隻是一樁小事而已,但是你要答應我,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不可再如此的任性。”
宿淺塵點了點頭,“好。”
司冥薄透的唇終勾起了一絲笑容。
宿淺塵本來打算讓司冥直接去辦事的,可司冥卻執意拉著她一起淺眠,她知道司冥是心疼她這幾天的操勞,可她剛剛從假死之中蘇醒,哪裏還能睡得著?
司冥卻不管不顧,拉著她一同躺在了床榻上。
“睡吧。”
宿淺塵,“……”
她其實想說自己睡不著,可是想著剛剛惹毛了司冥,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再找不愉快的好,就這麽任由他抱著,本是敷衍的閉上了眼睛,卻不曾想到她最後竟是真的睡著了。
隻是她睡得極其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
在那個夢裏麵,四周殘垣斷壁,周圍堆滿了屍體,鮮血買過了腳麵,她一個人就這麽站在中央,被鮮血染紅的衣衫逆風而揚,如瀑般的長發披散在身後。
在那些屍體之後,是無數震天響的呐喊聲。
夢裏的她很清楚,那些人全部都是來索要她性命的人。
而她更為清楚的是,此刻的她是那麽的孤立無援,她身邊的所有人早已為她而死,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憤怒,如同燃燒在她胸膛之中的一把大火,越燒越旺。
她的雙眸由黑便紅,散發著炙熱的憤怒。
忽然,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如同展翅飛翔的敖鷹一般朝著她飛躍而來。
那是一個女子,可夢裏無論如何宿淺塵都看不清楚她的模樣。
她隻是清晰的聽見那女子笑如銀鈴般悅耳,聲如脆竹一般的好聽,其性格更是難得的灑脫與豁達。
“怎可讓你孤軍奮戰?就算是死,也總要陪你到黃泉路上走一遭!”
夢裏的她,在聽見女子的話時是那樣的安心,又是那樣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