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有我在別難過
小老頭看向宿淺塵又道,“吾的靈氣告訴我,你身體裏的靈法之所以會產生排斥和抗拒,是因為還有一股更為強大的靈法殘留在你的體內,那強大的靈法似想要跟你體內的靈法融合,卻因為現在你的身體承受不住而產生了本能的排斥和抗拒。”
宿淺塵微微垂眸,思量著小老頭的話。
自從她來到了炎築之後,她的身體便是產生了不適,難道是當初她闖進毒皇設下的介子空間時,吸入了炎皇所殘留在介子空間的氣息?
“何必去思考那些暫時還沒有答案的謎題?不過你倒是可以放心,吾敢以人格保證,那氣息並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小老頭仍舊笑眯眯的。
眾人見小老頭都如此說了,便是跟著鬆了口氣。
太陰之火可是上古的神物,若是連它的話都沒譜的話,那這世上也就沒有靠譜的事情了。
“好好的照顧吾兒,莫要再讓吾兒這般難過,吾於每五十年甲子才能孕育才出一兒,雖說珍貴異常,但兒子大了吾總是要學會撒手的,哪怕再不舍,再不喜離別,也終是要學會放手的,哎……”小老頭輕聲地感歎著。
某三隻看著小老頭那明明應該很傷感,卻閃爍著笑意的眼睛,任由他們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實難看出所謂的傷心二字。
而且……
他們是怎麽品,怎麽都覺得剛剛那番話說白了根本就是,扔出去的崽不要的貨,想退貨?沒門!
“好了,縱有千般不舍,終有離別之時,吾這就要和各位說再見了。”小老頭說著,將扒在身上的冰心魔焰扔回向宿淺塵,繼兒故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手,隨後融入進了太陰之火之中。
“嘩啦啦……嘩啦啦……”
在眾人的無聲注視下,太陰之火沉入進了地下河的最深處,逆著那不斷朝著烈焰堡內湧動而來的水流,朝著烈焰堡外躥動而去。
隨著太陰之火的離去,凍結在隧道內的萬年寒冰開始快速地融化了起來。
炎熱的氣息,瞬間將在場的每一個人團團包圍。
宿淺塵將捏在手中的冰心魔焰扔給一旁的開心,隨後凝聚出了自己的靈法,以靈法在整個隧道內鍍上了一層靈法膜。
在太陰之火徹底離去之後,宿淺塵又再次催動起自己的靈法,將那些即將融化成水滴的寒冰再次凍結了起來。
漸漸地,炎熱不再,寒冷襲來。
某三隻見此,均是重重地鬆了口氣。
雖說炎築一行遠要比其他的四築都要堅信異常,謎團重重,但好在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隻是宿淺塵站在飄滿著寒氣的隧道之中,漆黑的眸仍舊暗沉一片,並沒有一絲一毫本應屬於勝利的喜悅。
某三隻知道,宿淺塵一定還在糾結著炎皇的事情,而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勸慰的他們,除了默默地陪伴在宿淺塵的身邊,什麽都做不了。
當天晚上,宿淺塵再一次趁著眾人熟睡之後,來到了烈焰堡的頂層。
一樣的房間,一樣的擺設,一樣的寂寥。
宿淺塵就站在屋子的中間,將自己徹底沉浸在了黑暗之中,靜默地望著暗格之中那些關於她的點點滴滴,一雙姣好的眉頭不斷地擰緊著,再擰緊著……
她想要想明白炎皇為何要打探她,她想要知道炎皇為何會收集屬於她的一切,她更想了解金悅菱口中那個她必須要去救炎皇的原因!
可是結果……
她卻什麽都想不明白。
她其實很清楚,她不應該受金悅菱言語的左右,她應該如同以往一樣,按照自己的計劃繼續往下走著下一步該走的路,可是她的心裏卻好像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在告訴著她,若是這一次她錯過了炎皇,她將會後悔永生。
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攥緊,骨節泛白,手心泛紅,就連十指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深陷進了皮肉之中。
可是宿淺塵卻不覺疼。
這一刻的她隻是覺得自己是那樣的茫然……
一道熟悉的氣息,忽然如涓涓細流一般流瀉進了房間裏,將這原本充滿著陌生氣息的房間,均是鍍上了一層宿淺塵所熟悉的味道。
與此同時,一個高大的人影,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宿淺塵的身後。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握在宿淺塵那攥緊成拳的手上,修長的五指溫柔且靈活地慢慢打開了那被狠狠攥成一團的五指。
隨後,那人將自己的手指穿插進了宿淺塵的手指之中,與她十指交融,慢慢帶動著她朝著自己的方向轉動著。
四目相對。
是宿淺塵熟悉且想念的,絕世姿容。
司冥輕輕地笑了,伸出另一隻手按在了宿淺塵擰成疙瘩的眉心上,一直到那眉心徹底被按平,才收回了手臂。
“何必將自己為難到如此地步?”
“我隻是有事情想不通。”
宿淺塵喃喃地開口說著,漆黑的眸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迷茫。
司冥歎了口氣,上前一步將她攬進在了自己的懷抱裏,微微垂眸,聞著那屬於她特有的氣息,埋頭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吹著熱氣。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無論你想要知道什麽,我總是會如實告訴你的。”
宿淺塵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想要沉浸在這個懷抱之中。
可是下一秒,她卻忽然朝著麵前的司冥推了去。
司冥似是怕傷著了她,任由她那雙小手推向了自己的胸膛,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而從來不曾有人敢質疑,敢僭越的他,第一次被人推得後退了三步。
宿淺塵看著被自己推開的司冥,下一秒便是回了神,可是那一雙還僵硬在半空之中的手,卻是怎麽也收不回來。
就好像,剛剛的一切抗拒,都是出於她的本能一般。
但是這……
並非是她的心裏所想。
“司冥,我……”宿淺塵看著自己的雙手,呆滯住了神色,不知該如何解釋。
司冥笑著上前幾步,走回到了她的麵前,抬手,輕輕地摸了摸她柔順的發絲,目光如初識般寵溺。
“看樣子,下次不能再離開你這麽久了,不然娘子不讓為夫進門可如何是好?”
宿淺塵聽著這曖昧的稱呼,麵頰微微泛起了一絲紅暈,不過她並沒有反駁,而是選擇了沉默著。
這一次,他確實離開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