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重生平等
皇上和眾士兵連夜趕路，奔赴戰場，一路上滿腦子都是毅哥知道自己不辭而別之後的神情。但他實在不想毅哥因為他而去承受太多，不想讓毅哥受半點苦。
車馬顛簸，有些惡心反感，想起上次和毅哥一同微服私訪時。一路上歡聲笑語甚是開心……因路途遙遠，一幫人便打算在野外睡一宿，晚餐也隻打了個野雞。
士兵李括將野雞烤熟拿給皇上，然後自己和士兵都在啃涼聊硬餅。
皇上心裏一陣不是滋味，將野雞肉撕開，往嘴裏送了一口，又把肉拿給士兵們，自己拿起個餅啃著“往後，不必把我當成國君，也不用搞特殊，大家都同吃同睡……上了戰場，各位勇士也是我的後盾……總之，有肉同吃，有難同當……”
同行士兵都瞠目結舌，民間一向傳言伴君如伴虎，但……這皇上卻如此重情重義。
“好”李括拍手叫好，眾人也都應和著拍手叫好。
與眾士兵同吃同睡，在野外露宿一夜，第二日清晨動身，一路上招兵買馬，待到戰場時，人馬已經翻了一番。
看著戰場上身首異處、血流不止的士兵，臉上沾著層層灰塵的士兵，戰場硝煙彌漫、一片狼藉，還有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體，不知這又是誰的兒子、誰的夫君、誰的父親?皇上痛心疾首、眼角帶淚的“勇士們，辛苦了，我來晚了”
“啟稟皇上，沒穎士兵們齊聲大喊，有些士兵淚流滿麵。
“往後，我是以獨孤晟軒的身份與眾位勇士奮戰，沙場沒有皇帝、沒有王公貴族。大家都一樣，不分貴賤。看看腳下這片熱土，是先人用血肉共築的。如今有人要在這片熱土撒野。為了柔弱妻兒、為了年老父母、為了死去的戰友……為了卑魏後國安寧……今日，我們背水一戰，必須凱旋而歸、不容分……”皇上紅著眼侃侃而談，話語間全是決心。
忽的下起了暴雨，傾盆大雨拍打著眾人身心，濺起片片水花，似乎要洗清這片血場般。眾人沉默不語，抬頭挺胸。看著眼前一國之君口若懸河的講著心語
“皇恩浩蕩”瞬間士氣大增，眾人齊聲大喊。
一到戰場，皇上攜眾人，抵禦正在催城的胡人。
皇上與眾士兵一起在戰場浴血廝殺，濺得滿身是血。血腥味一陣刺鼻，但他沒有時間去思考或是惡心。因為稍不留神就會喪命，其實又有誰喜歡打打殺殺?但是可忍，孰不可忍。敵軍屢次侵犯，又不可協議停戰。除了迎戰，別無他法。
經過一的進攻，皇上覺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不值。便想了一妙招，那便是兵書上看的遠交近攻，皇上暗中派了口若懸河、心思縝密的部下班禪以使者之名去邊境吉道國搬救兵。這吉道國向來被胡人欺淩，但因地人少，便不足以成為胡饒勁敵，但俗話眾人拾柴火焰高……若兩國攜手抵抗，結局就不一定了。
晚上戰士們輪番守城，以免敵人趁虛而入。皇上看著腳上的腳鏈，有些思念毅哥能治愈一切傷痛的笑容。但因明日還得戰鬥，隻得強迫自己閉目養神。待到三更隻聞耳邊有啼哭聲，便緩緩睜眼望去聲源處。
是一臉色蒼白、略微稚嫩的孩，望著掛在頸部的一褐色舌頭，淚流不止。皇上被涼風吹的有些鼻癢，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少年聞聲便趕緊伸手撫去淚水。轉過頭看著皇上，淚眼汪汪。皇上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裝睡，便坐了起來。
“汝何名?”皇上看了看有些尷尬的男孩。
“趙茗”那男孩鼻音很重的。
“趙茗，今年何歲?”皇上又繼續問
“前日剛年過十八”趙茗清了清嗓子
“為何深夜落淚，思家心切?”皇上看了眼清秀稚嫩的男孩。
“嗯，人自幼無父無母，由爺爺奶奶一手帶大，但近日傳來家書，是爺爺已去世……人隻覺自己實在不孝，連爺爺最後一麵都未見到……”著著趙茗又忍不住哭出了聲
皇上向來不擅長安慰人心，一時也不知如何回應。沉默了半才“請節哀，相信爺爺也一定能理解你的身不由己。”
“嗯”趙茗一邊抽泣一邊點頭。
“哭夠了就趕緊睡吧，明日還要早起作戰”皇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趙茗的肩膀，去了趟茅廁才回來睡覺。
待回到睡處時，那男孩已經熟睡發出甜酣，皇上忍不住感歎“年少就是好啊……”
第二日清晨，胡人來勢洶洶，一局攻克南門關，看來胡人救兵已到。
一士兵提議出門應戰，拚個你死我活。但皇上覺得不妥“敗局已定，無力挽回，也無對策，今隻得退為上策。退至與此相隔不遠的東丹，待時機成熟，再做定奪”
“那南門關兄弟該如何?”一士兵滿臉鬱悶的問。
“我知道，戰場上不可放棄戰友，但若諸位戰士明知去了也是一死，為何還要去送命?戰場不是兒戲，今隻得李代桃僵，犧牲我……南門關隻得拱手讓人”皇上心裏也萬般不是滋味，但他不得不顧全大局。
眾戰士雖嘴上不，但心裏都覺得皇上是貪生怕死之徒，一路擺著臉色，無人話。
待徒丹東，紮根建營，操守士兵。眾人都不解，心裏都暗暗想著皇上終究是王侯將相，沒吃過苦，沒打過仗……自然不能親身體會士兵之苦。
皇上也沒有多什麽辯解的話，隻有趙茗過來顧問皇上可有任何需要。其餘人是嘴上不，但行為盡是不滿。
“人知道皇上絕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你這麽做肯定自有你的道理……”趙茗坐在皇上身邊
皇上笑了一笑“謝謝，這一幫軍隊恐怕隻有你會無緣無故相信我了吧”皇上覺得既然是來打仗，就是與戰士們平起平坐。所以自出宮以來稱謂也改成了“我”，這樣遠比高高在上的“朕”更能讓人親牽
“人一直覺得能成大事者，不拘節。而皇上給了我那樣的安全副趙茗笑了笑，將手中粗糧放在皇上麵前。又給皇上打了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