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宣泄
杜雨淇說的沒錯,這種自動擋的車,是個人隻要隻要會才油門都能把它開走,雖然秦逸辰對細節上根本沒有掌握,但是把車開走還是沒有問題的,再加上旁邊有杜雨淇一直在指導,所以秦逸辰很快便將車開出了老遠。
約莫五分鍾的時間,秦逸辰已經基本將這輛車的駕駛方式摸了個差不多,便一邊掌握著方向盤,一邊問道:“我現在送你回家吧?”
“不回!”杜雨淇的酒勁經過剛才那一連串的事件,已經平複了不少,她撒嬌一般的說道:“說好了是找你來陪我喝酒的,可現在酒還沒喝呢,這樣就回家了,多沒意思!”
秦逸辰無奈,問道:“那你想怎麽辦?”
杜雨淇脫口道:“換個地方咱們再喝一點兒!”
秦逸辰輕輕點了點頭,道:“隨你,反正我沒意見。”
杜雨淇指引著秦逸辰將車開到了南城,然後在南城找了一家酒吧,秦逸辰將車停在酒吧門口,隨後與杜雨淇一同下了車,兩人邁步進入酒吧,杜雨淇就立刻要了一個在角落裏的卡座,然後便拉著秦逸辰走了過去。
服務員拿著酒水單過來,杜雨淇根本不看,開口道:“給我們來兩瓶皇家禮炮,另外,再來一打啤酒!”
秦逸辰皺眉問道:“皇家禮炮是威士忌吧?度數太高,我看咱們喝點啤酒就差不多了。”
“不行!”杜雨淇毫不猶豫的脫口反對道:“要喝就喝點烈,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怕什麽。”
秦逸辰淡然一笑,道:“我怕你喝多而已。”
“沒事。”杜雨淇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喝多了正好,喝多了心裏還舒坦一點兒。”
秦逸辰笑道:“你喝多了撒手不管了,到時候我怎麽辦?你喝成一灘爛泥了,我該如何處理?”
杜雨淇媚眼如絲,看著秦逸辰說道:“我相信你是個正人君子,不過,如果我真喝多了,犯在你手裏,隨你怎麽處置,我都沒有意見。”
秦逸辰心知她說的多半是酒話,這女人在電話裏所說的話,證明她並不是一個放蕩的女人,甚至,極有可能真的還未經人事,如若是自己真的對她做了什麽,等她酒醒之後,必然也會追悔莫及。
隨即,秦逸辰擺了擺手,道:“喝吧,無論你怎麽喝,我都不會讓你不省人事的。”
杜雨淇不懂秦逸辰的話是什麽意思,服務員將酒端上來,她便迫不及待的讓服務員先倒了兩杯,然後端起一杯,衝著秦逸辰說道:“謝謝你願意陪我。”
秦逸辰好奇的笑問道:“為什麽不是謝謝我剛才救了你?”
杜雨淇撇了撇嘴,道:“他剛才如果真的打了我,我也認了,我最想感謝你的,不是你救了我,而是你願意出現。”
秦逸辰心說這個女孩真的有點意思,微微一笑,道:“好吧,廢話不說了,喝酒。”
杜雨淇與秦逸辰碰了碰杯,仰頭將一杯酒喝下大半,然後抿著嘴,沉默半晌,開口道:“我爸媽已經離婚了。”
秦逸辰輕輕點了點頭,道:“分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杜雨淇苦笑一聲,道:“這樣也好,長痛不如短痛,否則,媽媽不知道還要為此痛苦多久。”
秦逸辰開口問道:“那你自己呢,下一步有什麽打算?”
“沒打算。”杜雨淇開口道:“我不準備回美國了,想留在這裏陪著媽媽。”
“也未嚐不可。”秦逸辰淡淡說道:“上學對你來說應該沒有多少實際用處,你的身家,應該也足以滿足你的一切需求了。”
“也許吧。”杜雨淇無奈搖頭,道:“爸爸是給我和媽媽留下了巨額的財富,但是,這些錢對我來說,意義遠不如一個完整的家庭更重要,不過現在,家庭是已經破碎了,我能做的,隻是盡量不讓媽媽活的太孤單。”
秦逸辰點了點頭,自己在修仙界時,雖然是個孤兒,但是也能夠明白孝字的含義,當初自己那個短命鬼師父被人幹掉的時候,年幼的秦逸辰哭了三天三夜,以至於到數十上百年之後,秦逸辰還為他感覺到惋惜,也為自己未能報恩而感覺到愧疚,想來,他們師徒二人的感情,應該與父子之前的感情無異。
這時的杜雨淇,雙眼忽然蒙上一層霧氣,她自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兀自說道:“媽媽實在是太可憐了,但爸爸的決定,我也能夠理解,所以我夾在他們中間,總有一種無從宣泄的委屈和痛苦,現在他們徹底分開了,爸爸也移民去了美國,媽媽似乎也已經看開了,但我心裏卻總不是滋味………”
“這些天,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偷偷溜出來喝酒,然後到淩晨的時候再偷偷溜回去,每天都是這樣、每天都是一個人,總感覺自己特別的可憐和無助。”
說到這裏,杜雨淇端起酒杯,對秦逸辰說道:“你別總是聽我說,陪我喝酒!”
秦逸辰點了點頭,端起酒杯與杜雨淇碰了碰,而杜雨淇依舊是端起酒來仰頭喝盡。
烈酒的酒勁很大,一杯酒下肚,沒過幾分鍾,杜雨淇的眼神就開始有些迷離,隻覺得眼睛一陣酸澀,眼淚便這樣無聲的滑落,隨即,杜雨淇急忙將眼淚在衣袖處擦幹,但眼淚依舊不停,刹那間,整個人如同開閘的大壩一般,趴在桌上痛哭失聲。
秦逸辰在一旁看得直搖頭,伸出手去,以指尖觸及到杜雨淇的耳後,悄悄向她體內渡入一絲靈氣,以緩解剛才的酒勁,但是,這女孩心裏的傷痛,卻是秦逸辰無法治療的,秦逸辰本可以再多渡入一些靈氣,以讓她體內的酒精徹底失去作用,但是他沒有這麽做,畢竟,杜雨淇要的是買醉後的宣泄,他理應讓這個女孩保持著醉酒的那一絲暢快,隻是不要讓她因此而難受即可。
杜雨淇趴在桌子上哭了約莫五六分鍾,抬起頭來,兩眼通紅,但淚水卻已經止住,她抬頭望著秦逸辰,剛才秦逸辰忽然觸摸到自己的耳後部位,杜雨淇還以為秦逸辰有什麽不太光彩的目的,但是,秦逸辰的觸摸點到即止,但被他摸了那一下之後,自己的頭卻舒服了許多,不再似之前一般撕裂。
杜雨淇一臉好奇的看著秦逸辰,擦幹眼淚,似乎剛才的事情已經翻過,開口問道:“秦逸辰,雖然咱們兩個沒有怎麽接觸,但是我總感覺你非常的特別,尤其是當你為我媽媽祛除邪障的時候,我整個人的三觀都在一瞬間顛覆了,在那之後,我從網上找了很多類似的資料,但很多資料雖然寫的有板有眼,但與你當初所用的手段都完全不同,我當時就感覺,你一定是一個身有大本領、深藏大秘密的人,剛才,你是不是也對我做了些什麽,來讓我的大腦舒服一些?”
秦逸辰淡淡說道:“其實沒有什麽秘密,無非就是一些尋常人不知道也不相信的小伎倆而已,剛才也隻是讓你的頭腦舒服一點,但也不會消除你體內的酒勁,所以你還是不要喝得太多。”
杜雨淇抿嘴一笑,忽然開口道:“要不然,我也去金陵大學上學算了,跟你做同學,你看行嗎?”
秦逸辰笑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自然沒什麽意見。”
杜雨淇一下子變得有些莫名興奮,調整了一下坐姿,開口道:“我覺得這事挺靠譜的,我可以到金陵大學上學,免得自己一天到晚都無所事事,而且金陵大學就在家門口,我也可以每天回家陪媽媽。”
說到這裏,杜雨淇忽然想起什麽,開口問道:“對了,前些天我那麽著急的跑到你們班上找你,沒給你們同學帶來什麽誤會吧?”
秦逸辰淡然一笑,道:“能有什麽誤會,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從那天被你從教室裏叫出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去過。”
杜雨淇愣了愣,隨即點頭說道:“好吧,你也真是夠厲害的,這麽多天都不去上課,學分都扣完了吧?”
秦逸辰哈哈笑道:“在下周之前,我無論怎麽缺課,都不會被扣學分,這是老師給的特權。”
“哇!”杜雨淇驚呼一聲,問道:“你老師跟你關係這麽好?就算在美國,學校對學生的管理也沒有這麽鬆啊。”
秦逸辰並沒有說出自己將要參加馬拉鬆賽的事情,隻是微笑著說道:“我這是老師的特殊照顧,不過也就這幾天了,這周過後,可能就要老老實實得回去上課了。”
杜雨淇心下一喜,立刻脫口說道:“那我下周就去金陵大學報道,就去你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