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哪個鱉孫?
七點鍾,遊船準時離岸,杜雨淇點了一些很有特色的正餐,等待的時候,一邊看著黃昏中的金陵,一邊開口說道:“從這裏看金陵,還是很漂亮的吧?”
“嗯。”秦逸辰點了點頭,道:“這是一個底蘊充足的城市,百看不厭。”
杜雨淇微微一笑,道:“對你來說,是不是女人也必須要有底蘊你才會百看不厭?”
秦逸辰愣了愣,隨口說道:“也許是吧,我也不知道。”
其實秦逸辰自己心裏都不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百看不厭的女人?其實自己根本就沒有精力去思考哪個女人是不是看得厭了,他絕大多數的精力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放在修煉之上,在長生麵前,女人實在算不得什麽。
杜雨淇看秦逸辰的表情有些惆悵,心中卻在琢磨,自己這段時間在秦逸辰麵前有沒有表現出自己的底蘊?
想來想去,答案是令杜雨淇羞愧的………
她實在是想不到自己在秦逸辰麵前表現過什麽底蘊,雖然她精通英法德語、雖然她才二十歲,就已經快要拿到耶魯大學管理學的學位、雖然她在美國一直都靠自己的實力拿著全額的獎學金,但是她在秦逸辰麵前,要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要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再要麽,就是喝醉酒時的那一絲放縱的姿態,再或者是胡攪蠻纏?
哎呀,想來想去,總是和底蘊二字無關,杜雨淇不禁在心底怒吼:“杜雨淇!你本是一個底蘊充足的女人,卻為什麽在秦逸辰麵前表現出一副女氓流的模樣?你的形象呢?你的氣質呢?你的知性呢?你那該死的底蘊呢………
“喂!”心中對自己頗為不爽的杜雨淇眼見秦逸辰一個人看著遠處的城市發呆,心中不禁有些不爽,暗說我在為你惆悵與自責,你倒好,竟然看也不看我一眼。
秦逸辰被杜雨淇這一聲喂所驚醒,他隻是一時間有些失神,聽聞杜雨淇叫自己,便問道:“怎麽了?”
杜雨淇剛想質問,卻想起秦逸辰所說的底蘊,禁不住坐直了身體,很典雅的一笑,柔聲問道:“你方才那麽失神的凝視著這座城市,能否告訴我,你正在思考什麽呢?”
秦逸辰看著杜雨淇,不禁皺了皺眉頭,脫口問道:“你吃錯藥了吧?怎麽說話這麽個怪腔調。”
杜雨淇心中惱火,終於還是沒忍住,哼了一聲,斥道:“我在裝底蘊,你看不出來啊?跟我出來吃飯,你盯著江那邊瞅什麽呢,一點都不專心,是心裏惦記起哪家的姑娘了嗎?”
秦逸辰不禁笑道:“對嘛,這才是你的本性,做你自己就好,底蘊這倆字跟你壓根兒就沒關係,你也沒必要非要把自己跟它綁在一塊。”
“你妹………”杜雨淇心中一陣窩火,不禁說道:“我其實是很有底蘊的好不好!”
秦逸辰點了點頭,道:“看出來了,你的底蘊,就寫在你的臉上。”
“我臉上?”杜雨淇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問道:“你說說,我臉上有什麽底蘊?”
秦逸辰淡淡道:“猙獰的底蘊。”
“你………”杜雨淇氣的胸口連連起伏,半晌後擺了擺手,道:“我就這樣了,改不了了。”
“這就挺好。”秦逸辰笑道:“人難得做真正的自己,能做到這一點,就是難能可貴的。”
杜雨淇徹底敗了,開口道:“好吧,我在你眼裏跟底蘊這倆字徹底無緣了………”
秦逸辰笑道:“你看我,也沒有什麽底蘊,坑蒙拐騙打砸偷搶,什麽事我都幹過了,偷看過別人洗澡、騙過人家的東西、搶過別人的寶貝,我跟底蘊倆字兒也沒什麽關係。”
“你還偷看過別人洗澡?”杜雨淇好奇的問道:“偷看誰洗澡啊?”
“你。”秦逸辰翻了翻眼皮,隨口說了一句。
杜雨淇愣了愣,道:“什麽時候,難道是那天在我家的時候?可是不應該啊,我房間的衛生間是沒有窗戶的。”
“逗你玩呢,你還當了真了。”秦逸辰微微一笑,越來越發覺和杜雨淇聊天扯淡特別的有意思。
杜雨淇嗨了一聲,隨意的擺擺手說道:“下次想看你直接說,沒必要鬼鬼祟祟的偷看,多沒勁。”
秦逸辰服了,開口道:“你當真生猛的很,小弟甘拜下風,吃飯吧,再扯下去菜都涼了………”
………
晚上九點,遊船緩緩靠岸,兩人從船上走了下來,杜雨淇看了看時間,道:“時間還早,要不找個地方喝點去?”
“喝個屁。”秦逸辰擺手說道:“一屁溝子事沒辦呢,還喝酒。”
杜雨淇開口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要不我家裏坐會兒去?我媽老惦記著你呢。”
“別。”秦逸辰脫口道:“那天從你家樓梯下來,剛好被你媽撞見,她當時那個眼神,我現在還記得呢。”
杜雨淇笑道:“我媽那不是誤會了嘛,後來我跟她解釋了,就算那天晚上咱倆真睡一起了,她也不會怪你,最多怪我不懂潔身自好,我媽這人,還是很明事理的。”
“那也尷尬。”秦逸辰擺了擺手,道:“改天再說吧,你趕緊去開車,送我回去。”
………
秦逸辰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校外還有一個窩點的事情,故此,他讓杜雨淇開車將自己送到了金陵大學門口。
待秦逸辰進了校門,杜雨淇便直接開車回家了,她前腳剛開車走,秦逸辰轉個身,便又從學校裏走了出來,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返回了自己所在的小區。
到了小區,秦逸辰琢磨著是不是再弄點蘆薈回去,畢竟絕木並不是一個容器,隻是被做成了一個容器的樣子,事實上,那麽一大塊絕木,長在它周遭一兩米內的植物都能夠得到一樣的孕育效果,上次兩片葉子到最後就弄了兩滴精華,少了些,這次幹脆多弄一點。
秦逸辰依著記憶,又來到了一樓的那戶人家的院子柵欄前,一看靠著柵欄擺放著好幾盆蘆薈,幹脆悄悄的抱走了兩盆,抱了兩盆到家,又覺得兩盆也有點少,一次次的,就把人家院子裏九盆蘆薈都搬回了自己的臥室,好嘛,這下臥室被大大小小的蘆薈給堆滿了,秦逸辰心中得意,把絕木放在一堆蘆薈中間,心中琢磨著,明兒就把這些蘆薈全部撇一撇丟進煉丹鼎爐,煉它滿滿一杯精華,就算自己沒用,拿出去賣錢也賣發了。
偷完了蘆薈,秦逸辰便開始入定修煉,手中拿捏著兩塊靈石,不緊不慢的吸收著靈石裏的靈氣,整個人也都沉浸在了入定修煉之中,但是兜裏的手機忽然嗡嗡的震個不停,秦逸辰睜開眼,一看手機,竟然是宋婉菁打來的電話。
秦逸辰一看時間,都夜裏一點多了,便詫異的接通電話,問道:“婉菁?這麽晚打電話,有事嗎?”
“秦逸辰………”宋婉菁的聲音有些驚慌失措,懇求道:“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怎麽了?”秦逸辰追問一句。
宋婉菁低聲道:“有幾個客人纏著我非要我陪他們喝酒,我酒量不行,他們就不樂意了,說不喝完一瓶酒他們就不讓我走,聽說那幾個人來頭挺大,老板也惹不起他們,我現在躲在衛生間裏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在金陵也不認識什麽人,你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求你來接我回去………”
秦逸辰當即脫口道:“在哪?我這就過去。”
秦逸辰雖不是什麽英雄好漢,但是對宋婉菁這樣的女孩,他是有著幾分同情與尊敬的,一個女孩為了生活、為了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能夠犧牲到這個份兒上,是非常值得別人尊敬的,誰要是見到這樣的妹子,不幫忙都顯得禽獸,更何況還找人家麻煩?那就是禽獸中的禽獸,既然宋婉菁把電話打到自己手機上了,那自己就必須得去。
宋婉菁說了她工作的酒吧地址,秦逸辰出門便攔了一輛出租車火速前往,去的路上心中越想越氣,媽的,宋婉菁這麽一個我見猶憐的姑娘,而且生活過的這麽艱苦,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鱉孫能夠忍心去欺負?
十五分鍾後,秦逸辰殺到這家名叫coco的酒吧,一進酒吧便給宋婉菁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就在吧台等著她。
一直躲在衛生間裏的宋婉菁這才敢從衛生間了出來,一出來便直奔吧台,見到秦逸辰,她緊張與害怕的神色稍稍緩解了一些,感激的對秦逸辰說道:“謝謝你大晚上的跑過來,待會兒我就去跟老板說一聲,就說你是我男朋友,來接我回去,他們應該就不會難為我了。”
秦逸辰點了點頭,道:“我跟你一起吧。”
兩人到了酒吧大廳,宋婉菁還沒找到自己的老板在哪,一個男人便從一旁竄了出來,擋在了宋婉菁的麵前,嬉笑說道:“婉菁,怎麽去衛生間去了這麽久,雲龍哥還等著你陪他喝酒呢。”
宋婉菁心中一慌,急忙說道:“不好意思劉哥,我男朋友來接我回家了,麻煩你告訴雲龍哥,我今晚沒法陪他喝酒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男朋友?”那被宋婉菁喚作劉哥的家夥翻眼瞅了秦逸辰一眼,皺眉道:“就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