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叫父
秦逸辰在黑房裏等了約莫半個小時,該死的房門還沒有打開,搞得秦逸辰一肚子火,恨不得他娘的掙斷手銬自己破門出去,然後抓住這別墅裏的每一個人暴打一頓,再找到那個傳說中的鼎爺,好好教訓他一頓,但是,這事吧,玩的就是一種感覺,秦逸辰覺得,他等鼎爺過來、等鼎爺裝逼裝完了再揍他,那才最過癮,自己衝上去揍他一頓,就失去核心意義了。
鼎爺哪知道這些,他跟阿羅聊了幾句,又幾次試圖將自己的女兒陳婉從房間裏叫出來,但卻始終沒能成功,阿羅倒也識時務,眼見陳婉死活不願意見自己,幹脆先告辭離開,不打擾鼎爺辦正經事。
阿羅剛走,穿著一身豪華綢緞睡袍的鼎爺便對黃強說道:“走,去見見那個小子。”
要說鼎爺真的是挺有教父風範,步履穩健卻也器宇軒昂的邁步走來,房門一開、明亮的燈光一開,鼎爺便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前腳剛進來,黃強後腳便跟進,然後立刻將一把藤椅擺放在了秦逸辰正對麵約莫五米的距離外,這個距離,在黃強看來已經完全脫離了秦逸辰的攻擊半徑,畢竟這人在鐵鏈上吊著,能狠到哪去?
身後另一個小弟也識時務,搬了一個小茶幾進來,擺放在藤椅旁邊,緊接著,又一個小弟便把簡單的茶具與煙灰缸、雪茄等東西用木製方盤端了進來。
鼎爺這才滿意的坐在了藤椅上,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盯著秦逸辰,一句話也不說。
秦逸辰無奈了,心說好個死老頭子,看年紀也有個六十來歲了,看這身體,也就還能再得瑟個十幾二十年,不過倒是真的會擺譜,媽的,秦逸辰看的心中極為不爽,心說,讓你個糟老頭子擺譜吧,你譜擺的越厲害,待會老子就整你整的越狠!
鼎爺出道四十年,前二十年靠雙拳打天下,後二十年靠一張嘴和一雙眼睛吃天下,他自信自己的雙眼能夠看穿絕大部分人,他盯著秦逸辰,就是要看看秦逸辰這小子究竟有多大自信、心裏究竟怕沒怕、究竟多帶種。
隻是………鼎爺看了半天,沒從秦逸辰的臉上看到任何他想要的結果。
不怕?
媽的,這小子真的一點也不怕。
鼎爺心中暗罵,乳臭未幹的小子而已,死到臨頭還不知道。
“咳咳。”
鼎爺失去了繼續觀察的耐心,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冷冷問道:“你叫秦逸辰?”
秦逸辰心裏真是無奈了,低下頭深深的歎了口氣,隨即抬起頭來的一句話,讓鼎爺險些吐血:“我不叫秦逸辰,難道你叫?”
鼎爺剛端起蓋碗茶,想抿一口茶水,沒想這句話把他嗆的整個人都愣住了,旁邊的黃強拿起一根鐵棍便要衝上來教訓秦逸辰,秦逸辰脫口喝道:“小子,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你如果真想動手,也等你主子把前戲唱完,喧賓奪主的狗,不是好狗。”
黃強氣的恨不得衝上來一棍子把秦逸辰砸死算球,但是,鼎爺卻在這個時候喝止住了他,冷冷質問道:“我說要動手了嗎?”
黃強頓時停住動作,咬了咬牙,強忍著把火吞回肚子裏,指了指秦逸辰,那意思很明顯,你小子等著,待會再收拾你。
鼎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小子,有幾分膽識,我問你,我外甥李彪,是你打傷的嗎?”
“是我。”秦逸辰挑了挑眉。
鼎爺暗中咬牙,又問道:“我外甥忽然變成植物人,也是你做的吧?”
秦逸辰再次挑眉,道:“沒錯,也是我。”
鼎爺緩緩點了點頭,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道:“小夥子,別說我沒給你機會選擇,如果你能讓我外甥醒過來,我隻要你的手筋腳筋,如果你不能,那我就要你的命!”
秦逸辰笑道:“鼎爺開口好生氣魄,要我的手筋腳筋?不過不好意思,我不準備讓你外甥那個人渣醒過來,所以還是勞駕您老人家,要了我的命吧。”
鼎爺這譜是擺不下去了,如果你擺譜總有人給你唱反調,這譜還怎麽擺?你威脅一個人說我要弄死你,結果這人張嘴來一句求你快點弄死我,何解呢?!
鼎爺咬緊後槽牙,怒喝道:“黃強,先給我打斷他的雙腿!”
“得嘞!”黃強惦著鋼棍等這句話等半天了,早憋一肚子火沒地方撒,鼎爺這話一出,黃強立刻抄著鐵棍走了過來,他站在秦逸辰身前,猛然掄起鐵輪,直接向著秦逸辰的膝蓋骨打去,秦逸辰在這一刻忽然間猛然一個彎身上揚,雙腿高過頭頂,輕鬆躲過了黃強這力道十足的一擊,就在黃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秦逸辰忽然落了下來,可是這一落下來可不要緊,他雙手已經脫離了天花板上吊著的鐵環,手銬中間的鐵鏈也已經被他掙斷!
鼎爺瞬間慌了,這小子也太強悍了!手銬都能掙斷,早知道這樣不該讓阿羅先走啊!
鼎爺混了半輩子,混起來的時候他是人上人,沒混起來的時候,他什麽勾當都幹過,也根本沒有匹夫之勇,一看到秦逸辰掙脫了手銬束縛,他就知道自己身邊這幾個人根本不夠他看的,自己想跑,但是,隻怪自己擺譜擺的太大,自己是在房間最深處,而秦逸辰,則在靠近門口的那個位置,整個房間連個窗戶都沒有,就一扇門,怎麽跑?
黃強還沒反應過來,秦逸辰卻立刻動了!他邁步衝向黃強單手抓住他手上的鐵棍,猛然一抽,巨大的力道以及極快的速度,甚至將黃強雙手掌心的皮全部磨爛,疼的他嗷嗷叫喚,可是還沒等他交換兩句,秦逸辰猛然揮動手中的鐵棍,側麵猛砸在黃強的右腿膝蓋處!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的心底直發毛!黃強的兩條腿就好像兩條脆生生的山藥棍,直接被這一棍掃斷,隻剩皮連著骨,疼的他轟然倒地不住撕心裂肺的哀嚎。
另外兩個家夥雖然都是練家子,但也被秦逸辰這駭人的一擊嚇的直往後退,秦逸辰快步逼近,用鐵棍的棍尖快速猛點,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便將這兩人的四個膝蓋骨擊的粉碎,根本沒給他們任何反擊的餘地!
這套別墅除了鼎爺和他女兒陳婉,平時隻有黃強與這兩人,以前鼎爺隨身帶著七八個保鏢,不過近些年自己逐漸退居幕後,實力反而越做越大,已經無人敢惹,再加上女兒陳婉一直特別反感自己身邊的手下,故此,保鏢也配的少了,隻有這三人。
這可壞了。
隻有三個人,現在全被秦逸辰踩在腳下,鼎爺一個人坐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其實鼎爺本身是想跑的,但是屁股剛抬起來,便覺得自己根本跑不脫,跑過去估計也是羊入虎口,秦逸辰不可能放自己逃走,所以他懸著屁股猶豫半天,但當秦逸辰殘忍出手的時候,他嚇的一屁股跌坐回了椅子上。
這世界上沒有不怕死的成功人士,這句話也是一個永恒的真理。
年輕時一無所有,憑著一股子血氣,放開一切不怕死也是為了去拚、去搏、去賭,成功之後的人,開始享受著成功的勞動果實,這個時候,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怕死,年輕時的血氣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無非隻是還能偶爾拿出來做一個吹牛的資本罷了。
現在的鼎爺就是,他自詡年輕時手持一把砍刀,追著四個人從金陵老城的城東砍到城西,給自己砍下了第一片天,但是現在,他卻被秦逸辰這強大到恐怖的戰鬥力,嚇的癱軟。
秦逸辰將鼎爺的三個手下廢掉,站在原地打量了鼎爺一眼,這一次,秦逸辰從鼎爺的臉上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秦逸辰左側的嘴角抹過一個奇異的弧度,這弧度微微上揚,看起來,邪氣凜然。
隨即,秦逸辰邁開步子,一步步的走向鼎爺,眼看著秦逸辰離自己越來越近,鼎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的盯著秦逸辰手上的那根鐵棍,如果這根鐵棍真的砸在自己腦袋上,自己這六十年的老命可就搭進去了。
此刻,秦逸辰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權,這種時候,饒你在外麵有雄兵百萬,又如何?
秦逸辰獰笑著靠近鼎爺,站在鼎爺麵前,忽然揚起手中的鐵棍,鼎爺嚇的忽然後仰,整個人險些連同藤椅一起翻過去,秦逸辰卻抬起腳,死死的踩住藤椅的一角,穩住正在戰戰發抖的鼎爺,微微一笑,道:“老爺子,別嚇的這麽厲害。”
鼎爺哆哆嗦嗦的看著秦逸辰一臉獰笑,心中駭然到了極點,混久了的老狐狸比誰都惜命,急忙求饒道:“小夥子,咱們今天的事情,其實就是一場誤會,我會給你一筆賠償,一百萬,兩百萬你說個數,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在金陵,有我陳鍾鼎在,沒有人能動你一根汗毛。”
說到這裏,鼎爺覺得可信度還是不夠,急忙補充道:“我認識你爸,秦誠斌秦董,我跟他很熟的,我們談過生意、有過合作,可以說是忘年交,其實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秦逸辰的獰笑忽然變成了無比燦爛的笑容,把鼎爺弄的一愣,隨即秦逸辰轉過身走了幾步,與鼎爺拉開了幾米的距離,鼎爺以為自己說動了秦逸辰,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一些,秦逸辰轉過身來,依舊用那種燦爛無比的笑容盯著鼎爺,忽然,秦逸辰抬手將手中的鐵棍丟了出去,鼎爺的心更是放鬆了不少,以為這下有驚無險的渡過了這麽一劫,但是,秦逸辰卻忽然抽出了自己腰間的皮帶,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快速跑到鼎爺跟前,狠狠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鼎爺被這突然的一腳踹的沒反應過來,秦逸辰的皮帶便狠狠的朝著他抽了過來,鼎爺一把老骨頭了,又隻穿著一身綢緞睡袍,哪頂得住秦逸辰的這種打法,皮帶落在身上與鞭子抽起來無異,抽的鼎爺嗷嗷叫喚。
秦逸辰一邊抽,一邊冷冷喝道:“鼎爺是吧?教父是吧?真不愧是叫父啊!叫的可真他媽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