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平白搶奪
虞濛倒不是很在意：“先去看看再說。若各項條件都好，價錢多加一些也無妨。”
須臾，一行人來到了七星街上那家待售的鋪麵門前。
見店鋪大門上鎖了一把大銅鎖，並無一人在此等候，張叔擔心虞濛覺得自己辦事不力，麵上微窘：“想是店主還沒到，我讓人去催一催。夫人是在馬車裏等還是去隔壁茶樓裏坐坐？”
虞濛由雲佩扶著下了馬車：“去茶樓吧，你也一起過去喝杯茶歇歇腳。”
“多謝夫人。”張叔吩咐了一家仆去尋店鋪的管事，自己隨著虞濛走進了茶樓。
虞濛選了一處人少的角落坐下，點了兩壺茶，張叔和石大石二等人坐在她旁邊一桌。
很快，茶博士便上來為眾人沏茶。
茶樓裏人不多，雖也有人閑談，但聲音不大，並不嘈雜。
直到虞濛喝了半盞茶後，門口忽然湧進來一幫二十幾歲的後生，衣著光鮮，舉止卻不甚得體，一個個勾肩搭背，大聲鬧嚷著上了二樓。
石大石二不免多留了個神。
“張叔，那幾個是些什麽人？”石大低聲問道。
“他們啊，都是些無所事事的小地痞。”張叔小聲道，“前麵那個穿紫色長袍腦袋很圓的是他們的頭目，叫詹力餘，別人都叫他大頭詹，其他的都是些幫閑。
“常言道：‘強龍難壓地頭蛇’。咱們開門做生意的，以後盡量避著他們點兒，不然他們隔三差五給你鬧點事兒出來，可夠煩心的。”
虞濛聽了，也不由朝樓上多望了一眼：“那詹力餘是個什麽身份？是咱們這哪個大戶人家的子弟麽？”
張叔臉上帶著幾分不屑：“他本身是砍柴的，後來他姐姐嫁給了東門家做妾，他也跟著雞犬升天了，吃喝嫖賭不說，還糾集了一幫整日無所事事的混混，到處放利，遇到還不起的便打個半死，還強占人家妻女。還有對那些交不起租的佃戶，也大多如此。
“像他們來這裏喝茶，掌櫃的也不敢收他半分茶錢的。總之他是無惡不作。”
石二問道：“難道就沒人敢管？縣衙也不管？”
張叔微微歎氣：“他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縣衙如何管他？再說，他背後有東門家護著，縣令大人也不敢得罪，怕丟了官。
“上一任縣令見鬧得大了，還抓他去衙門隨意打過幾板子，到了現今這位已是不聞不問了。”
虞濛抿了一口茶，輕聲問：“他姐姐嫁得是東門家哪一位公子？”
張叔道：“若是旁支的倒還罷了，她嫁的是家主東門鶴。東門家主不管，誰還管得了？”
正說著，家仆從外麵來報隔壁店鋪的管事到了。
眾人便付了茶錢，一齊往外走。
石大走在最後，正要踏出茶樓門檻之時，忽覺背後有人注視著自己，扭頭一看，隻見那大頭詹正伏在二樓欄杆上歪著嘴盯著他們這廂。
石大微眯了眯眼，轉身跟上虞濛。
店鋪的大門開了，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見了張叔笑道：“抱歉，家裏臨時有點事，讓各位久等了。”
張叔為虞濛介紹：“夫人，這位便是店主人羅掌櫃。
“羅掌櫃，這位便是我們荀夫人，今日一旦談妥了，立即便可錢房兩訖，你大可放心了。”
羅掌櫃滿麵堆笑：“放心，哪有不放心的。來，荀夫人請裏麵看。”
虞濛入內，把前堂後院各處看了一遍，甚為滿意。
與羅掌櫃契，便先付了三成定金，約好次日過來簽文書，把餘款付訖。
第二日一早，虞濛和景虞氏正在用早膳，忽見張叔匆匆忙忙趕來道：“夫人，姑娘，七星街的店鋪遇到麻煩了。”
虞濛疑道：“什麽麻煩？”
張叔擰著眉頭：“就是昨日茶樓裏碰到的那個大頭詹，我們走後，他不知怎的去了羅掌櫃店裏，強行逼著羅掌櫃把店鋪賣給了他，昨日當場簽了文契，眼下店鋪是大頭詹的了。我們若要買須得從大頭詹手裏買。”
說著遞上來一個木盒子：“這是羅掌櫃退還給我們的定金。”
景虞氏聽罷，麵上也現出絲絲憂色：“牽扯上大頭詹可不太好。”
虞濛思忖了一下：“大頭詹可願意把那鋪麵轉賣？”
“羅掌櫃說他也是要賣的，隻是價格得翻倍，具體還不知要翻幾倍。”張叔道，“若價格太高，我們買了就不合適了，不如再另找別處。昨日我們還有一家在五福街上的沒去看呢。”
“五福街的位置不如七星街的好，離我們家也遠了些。”虞濛沉吟道，“地方想必也沒七星街這家大吧？”
張叔道：“確實沒這家大，但要買下來肯定會順利些，總不至於又叫大頭詹給買了去。”
虞濛搖了搖頭：“那也不一定。
“張叔，您可知為何我們剛走，大頭詹便去找羅掌櫃了？羅掌櫃和大頭詹可有什麽瓜葛沒有？”
張叔也很不解：“老奴問過了，羅掌櫃和大頭詹沒甚瓜葛，也不知大頭詹怎麽突然便找上門去了。但羅掌櫃也不敢得罪他，見他真出銀錢要買，隻好賣與他了。”
虞濛琢磨了片刻：“那我們一會兒便去找大頭詹買吧。”
“啊？”張叔有些驚訝，看了看景虞氏，“夫人，這……”
景虞氏疑惑地看著虞濛：“濛濛啊，你是一定要買下這家店鋪，不再看看其他的了？”
虞濛從容應聲：“對。這家鋪麵每一處都很符合我的心意，以後可以當做湘陵這邊的總店。
“大頭詹若願意賣，價格貴一些也不妨事，以後我們能賺得回來。”
“可如此一來，不就和大頭詹那幫人牽扯上了？”景虞氏不免有幾分擔憂，“他們那些人還是能避開就避開得好。
“你這些年不在老家不知道他們那幫人所做的混賬事，多少人都恨他們呢！
“好好的一個東門家家主也跟著遭了不少人的怨罵。”
虞濛雙眸含笑看了看他二人：“你們別擔心，我也不想沾上他們，但我先看中的店鋪也不想就這麽平白被他搶了去。總會有辦法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