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真言聖人
麵前這個這個男人就是說他是仙人定會有人深信不疑,可若說他是一個狐狸精,恐怕要跌破所有人的眼鏡。
一身長袍,襯的他看起來細腰寬肩,走動之間衣角擺動,襯著一張如清水入蓉一般俊美的麵容,簡直就是說不出的氣質風華。
比起同樣為美男子之中的佼佼者,自己身邊的書靈,這位全身都有一種近乎於慈愛的父性,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如同世人想象中最完美的一種父親。
文雅謙和,整個頭發都被人刻意梳理到腦後,看起來格外的落落大方。
書靈愣了一下,這眼前的男子過於特別,他幾乎在瞬間便下意識在書頁裏翻閱個遍,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資料可以敏銳的分析到他的身份。
超出預感的這種感覺實在是神奇,甚至讓人心情頹敗。
主人,主人,書靈在自己的心裏呼喚著對方,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而小西在見到這男子的第一眼開始,就好似被人拿去了魂魄,她隻是站起來,卻早已淚流滿麵。
“孩子,你為什麽要哭?”那男子看著小西笑了一下,然後看了對方一眼,伸出指尖點了點對方的額頭。
而小西則已經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似乎有萬縷千絲的光華瞬間閃過,書靈也在這個途中發現了自己被動的姿態,不樂意的伸手格擋。
誰知在出手碰到對方的那一刻,便被卷走了所有的神魄。
無論是人,還是鬼,都不是神的對手。
“孩子,那你本不該如此。”那男人伸回手,簡而言之的概括道“她是一個好孩子,不應該做你們的犧牲品。”
被揭穿了心事的書靈惱羞成怒,臉如成薑紅色,悶悶的說道“閉嘴。”
“通靈族是神的仆人,他們的身體最合適神族靈識的降落,萬鬼齋圖謀了千百年將人滅族,如今,又想靠這最後一個族人掌控時間穿梭。”
那男子搖搖頭,十分有耐心的勸誡“你明明白白的知道,如果萬鬼齋吸去了這姑娘所有的能力,這個姑娘就會徹底的被吞噬。”
書靈不知什麽時候手裏已經出現了一把劍,他將劍放在那男人的脖子上,極力的反駁著他的話“我,我不會讓她死的,萬鬼齋要的隻是能力,我可以救她。”
小西聽兩個人說話聽的一陣霧水,又看著二人針鋒相對的模樣,不由得撓撓頭說了一句“你們在說什麽啊?”
那男人淡淡的笑,毫不畏懼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劍,淡然如初,而那書靈卻臉上的神色精彩紛呈,他咬著牙拽著小西的手腕,甚至不惜動用了能力,快步的轉移了出去。
一步,便踏入虛空之中。
周圍一片黑暗,似乎有星星點點的光芒在閃耀,小西被拉的手腕生疼,反而拽住書靈的胳膊“你怎麽了?”
“主人”書靈的眼眶紅紅的,眼中似乎有眼淚,還有說不完的內疚與不舍,他的嘴角不停的抖動,卻隻是反問“主人,你什麽都不要問,跟我走好不好?”
小西心裏不忍,自己哪裏見過這書靈如此脆弱的樣子,背後卻傳來了一聲暗暗的歎息,他的聲音直直的加入到兩個人旁邊去“這裏,不是萬鬼齋,你,躍不過去。”
書靈一扭頭就看到了黑暗之中有一絲光芒射了進來,那長袍的男子也跟著他的腳步一起走了進來,但凡他所在的地方,必定會有一道光線追隨。
但是這男人卻沒有動手,依舊保持著他自己原有的模樣。
“你總要讓這個姑娘自己知道這些現實,若她想要選擇什麽便是她的自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哄帶騙的。”
那男子依舊彬彬有禮,身上的衣帶皆沾有光華。
小西也被這句話瞬間的激發出了興趣,用自己的手扣住對方的手,脆生生地反問了一句“所以他說的壓根就沒錯,你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有事情瞞著我,對不對?”
書靈眼中似有淚水,不停的滾動著,連他的鼻尖都已經紅了一大塊。
小西愣愣的,完全無法接受這突然之間發生的驟變。
“解的情況很複雜,誰也沒有辦法預定他的命運,但是命運這樣東西,同樣是生命給了他翻盤的機會。”
那男子沉默了許久,看著書靈和小西。
書靈將自己手裏的劍揮舞出來,用自己的劍尖直直地對著對方的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是沒有想到,狐族如今居然還有真言聖人”。
那男人點了點頭,承認了對方的話“父神無處不在。”
“哦,對了,小丫頭,這人說的真言聖人指的就是創世神的神魄。”
“創世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許許多多的靈魂,他們會像絲線一樣分散出來,然後來到人世間體驗人生的疾苦,所以這些人又被稱之為是真言聖人。”
小西還是不語,隻聽對麵的那個人繼續跟他解釋道“你們這一族一開始的時候是為了承載創世神的靈魂而被選中的,你們的身體可以讓神完成降落,讓神重新回到人間。”
小西反而問了一句“為什麽他們要用我們的身體來進行交流,他就不可以自己回來嗎?”
那男人衝著他淡淡的笑一笑“神的身體已經化成了這江河湖海,你看到的每一處都是神,我也隻不過是神其中的一個的靈魄罷了。”
小西還是聽不懂。
書靈在他們對話之中便已經想著有什麽辦法可以回到自己的陣法裏去,誰知道試了好幾次,依舊是沒有辦法成功。
“我叫景。”那人衝著書靈淡淡一笑“有些事情想來你是明白的,但這個世界上的人性一向是波瀾複雜。”
“如今你勉勉強強地留下了她,她身體裏所有族人的症狀就開始出現,而你的能量根本就沒辦法控製和疏解這些,一個不注意她就會直接陷入死亡。”
那名字叫景色的男人對著書靈說道“有一些事情你原本就應該實話實說的告訴她,讓她自己來選擇。”
書靈沉思了一下,卻還是十分倔強的抓住了自家主人的胳膊,不願意放手。
那男人看到這一切之後還是十分的淡然,他望著小西的眼睛像是一個父親一樣滿臉的慈愛。
那男人隻是沉默,看著兩個人的神色,淡淡的說道“說到底你們也是神的造物,神縱然不夠喜愛你們,也願意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小西任由對方拉著自己的胳膊,看著書靈的臉,不可思議地反問了一句“所以,你要殺我?”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你和國師解便就是想好了的,你想要殺我是嗎?”
書靈劇烈的搖了搖頭,隻是用一雙眼睛裏望著他,眼神裏袒露著卑微。
書靈的喉嚨劇烈的動了兩下,卻因為緊張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他隻是搖頭。
從喉嚨裏低低的發出十分難過的聲音,他再三的強調“不是這樣的,到那個時候我會救你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小西絕對無法想象一直在自己身邊陪自己長大的貴公子,居然是一開始的時候想要殺自己的,書靈一直在他的旁邊陪著他,又溫柔又靦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就好像兩個人都可以一起往前走。
隻是短短的一瞬間,看著對方哭泣的樣子,小西隻是覺得自己心痛的忍不住。
“我的出現就是一個陰謀,對嗎?”小西又繼續反問了一句,他多想這個時候自己的這位貴公子可以開口跟他解釋。
他甚至想著如果書靈這個時候跟他反駁的話,無論是多麽糟糕的理由,她都願意相信。
可是書靈全身都在發抖,看他的眼神裏也在紅著眼眶的楚楚可憐,卻沒有說出一句不是。
小西隻感覺如晴天霹靂一般,自己的生命突然在那麽一瞬間經曆了如此反複無常的折磨,原本自己在清涼山上做一個女土匪,做得好好的,卻被不知哪裏來的假和尚給抓了出去,還送到了一個具有是許多文明的現代社會裏。
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放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誰都沒有辦法解釋這些,小西手指還有一些顫抖,捋著自己曾經發過的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全部都湧到腦海裏來。
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相信別人,包括眼前這個像父親一樣的男子。
一身長袍可以勾勒出一個男子原本該有的身體曲線,卻不像一個女子一樣如此妖豔奪目,那男子站在光裏,笑容例如平時一般淡然。
“我的孩子,如今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便應該有自己的選擇。”它一邊說,一邊看著互相拉扯的兩個人。
書靈的心中原本就有愧疚,以前也隻不過是隱瞞,從來都沒有撒過謊,可是如今自己隱瞞的所有的事情都被人刻意給揭穿了,他從內心深處湧起了一種十分無力的滄桑感。
愣了一會兒,連眼眶都硬生生的憋成了血絲一樣的鮮紅色,可是他沒辦法跟眼前的這個男人大打出手,這個男人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他原來就是自己主動走到這間酒樓裏來的,在別人的地盤兒上,自己重視將所安身,所有的力量全部用出去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神界的任何一個有關聯的人都不會主動去攻擊別人,可是與此同時刻在骨子裏的責任感也不會允許自己的人被別人擼走。
除非這個人是心甘情願跟著那個人一起走的,神,也沒有力量所得的地方。
神,也有注定挽救不了的人。
可是通靈同卻不一樣,就像這男子說的,通靈族之前曾經是誰的奴仆,比普通的人類還要高尚一等,他們是神,最後的眷戀。
他們的身體可以承受極大能量的波動,所以通靈一族原本出發點就是用自己的身體連接神與人的道路。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也已經慢慢的淡化了,這一切更何況,小西原本就不是在族裏長大的孩子。
在族裏長大的孩子會專程得到長老的問候,他們會從小教導著他們,把身體裏的力量進入到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可是如今去了這個教導他們隻能在一次,又一次在日常事件中疏解著自己身體裏原有的能量。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一開始的時候在遇到能量極大的衝擊的時候,對身體打擊乃是致命的,就好像遇到那十分詭異的破廟之後,小西也因為承受不住那破廟帶來的能量,所以在現代社會那一副身體直接導致了她的死亡。
後來甚至因為一些極細小的能量波動殘存在畫上麵的能量,導致了小西又重新回歸了種族的本能來,避免這一切的傷害。
為一次變成貓的時候,都是對自己本身的一種極大的傷害傷害,沒有辦法及時的得到治療,就隻能變成貓一點一點的恢複著。
就好像是一個人類在他身上受到傷害之後得不到任何治療,僅憑著身體裏的免疫能力來打敗病毒,重新活下去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小西並不知道這一切,可是書靈確實知道這一切的。
這一段時間兩個人在一起經曆許多的事情,書靈的心也慢慢的變得柔軟,他無法相信,更無法拒絕。
原本自己就是十分痛苦地陷入一個糾結和選擇,這種時間過得越久也就越痛苦,小西如果還是留在自己的身邊的話,書靈並不能全然保證他是從一開始的時候,到最後的時候都會掌控好身體的力量。
如果有個什麽萬一,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回力伐天。
那男子看到了兩個人眼裏正在閃爍的情誼,不由得也是歎了一口氣“實在很難得,在解的籠罩下,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感情。”
他幾乎快要背過身去,卻隻留了一個側麵給了二人一個背影,他的聲音淡淡的“去轉世吧,再經曆一世,就能夠解開這個丫頭的通靈族能力,到那個時候,這個丫頭究竟要怎麽選擇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誰也不能再有一些無端的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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