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離開
小西哪裏知道對方在自己的腦海中腦補著,這樣一出一時又不好解釋什麽,隻能訕訕的笑了兩下。
就這樣兩個人的身份便從陌生人變成了敵親,兩個人從此也算有了一番安穩之地,買了這許多的東西也通通地派上了用場。
日子又過了三五天,看起來又是一片和睦的大好時光,可是很快麗澤就感覺到了小西的不對勁。
小西時常會望著天上的太陽發呆,有的時候早起也會看著天上的朝陽發冷,若是空閑下來去到河邊的河道裏去摸魚的時候,也會趁機因為分神而被魚一個跳躍起來,狠狠的甩一下尾巴。
大尾巴就直接甩到了人的身上。
被雨甩了一尾巴的小溪,絲毫沒有覺得不高興,隻是呆呆愣愣的站著,像是整個人都被抽去了魂一般。
麗澤往一邊站著站,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出來“小西,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小西聽到對方這樣猜,自己想來是自己長久以來思考事情太過於入迷的緣故,就不好意思瞞著自己,從小到大的夥伴隻能點了點頭。
麗澤手裏撚著一根狗尾巴草,做到了他的身邊,兩個人一起看著天邊的落日,看了好久之後,這才問道“這些天你到底在想什麽?”
小西抬頭看著天上暖暖的太陽,聲音一寸又一寸的,像水一樣蔓延開“我在想關於這些東西的秘密,我們還能守多久?”
麗澤給他這句話給衝了一下,原本經曆過荒漠求生這些事情之後,讓自己的膽子格外的小,比較安於眼前的事情,可是那麽一大堆的沉甸甸的珠寶,侯正武如今都在自己的手裏攥著,就像是攥到了一個隨時都能要了自己生命的屠刀。
若是能夠瀟灑一點,也不計較這些東西給自己帶來的金子和銀子,大可以扔了了事。可是麗澤經曆了如此的大災難之後,卻又不舍得這些錢了。
在大草原上的時候不知道這些經營可以給對方和自己帶來好的生活,如今既然知道了,又全利仰望著這些東西,自然是不舍得放棄。
小西聲音沉甸甸的壓到了每個人的心裏“我們在這裏怕是留不了多長時間了。”
麗澤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扭了頭,聲音裏不可思議的反問道“為什麽當初你付出那麽多的經曆和錢,不就是為了在這裏安定的過下去嗎?我們有這些珠寶,我們一輩子都不用發愁的。”
小西歎了一口氣,冷漠而又無情的宣布到“如果我們再留在這裏,必定會有人查到這一切,我們兩個人死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若是因此連累了那婆婆和桑桑,那就太不值得了”。
麗澤聽到之後反而更加好奇了“可是眼下一切都好好的呀,沒有任何一點點痕跡說我們要闖禍的呀。”
小西無情地宣告著他心裏想象的所有的東西全部化成了飛灰。
“我們兩個人是去了黑衣人和那男人打鬥的時候,搶過了他的馬而離開那裏的,當時我們走的時候,和那男人站在一塊兒帶些黑衣人,肯定已經記住了我們的臉。”
小西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的腦子裏描繪著之前和他一起經曆過的那一種種驚心動魄,毫不猶豫的點破當時存在的那些遺漏。
“當時我們騎騎馬往外跑的時候,直銷那些黑衣人用輕功追趕或者是刀劍相向,必定能將我們給逼下馬來,他們之所以沒有把我們趕下馬,就是覺得我們並沒有被他們所威脅”。
“他們不覺得我們是危險,所以才願意放過我們,但是他們傷了男人,大致原因應該不是因為絲綢,那男人和我們聊天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最近這幾十年都一直生長在這邊界之中。”
小西站起來看著天邊的,一直在往下落的太陽“那男人和我們說過,她已經有十幾年一直都在這一片荒蕪之地來回行走,十幾年的時光一換,但凡是個正常的人,都不會想到再有當時如此強烈的報仇的心了。”
“如果那些黑衣人殺那男人並不是因為私仇,那麽就是隻有一項,那男人的手裏有什麽東西是那些黑衣人想要的。”
麗澤一邊說一邊跟上了他的想法,往前走了兩步目光灼灼地看著對麵的人“所以你覺得那些黑衣人之所以一直追著那個男人殺,是因為那男人的身上得到了那些黑衣人想要得到的東西,而不是因為那男人一開始的時候就因為同行強悍而被殺的”。
一邊說一邊終於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他大歎了一口氣,硬生生的往下扯。
“也就是說你懷疑我們帶來的那個包裹裏,有那些黑衣人想要的東西,而那些黑衣人見過我們,很快就會鋪天蓋地的找我們兩個人的行蹤。”
小西聽到描述之後,便重重地點了點頭。
說的是一點都沒錯的。
眼下這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擔心的,當時他們兩個人饑寒交迫,在這一片苦寒之地就想要有一個落腳之地,又是那婆婆和年輕人及時的給自己送來了炭火,不好意思拂掉他們的恩情,小西這才選擇居住了下來。
如今安靜個幾天,腦子也得到了原有的休息,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害怕起來。
從這之後才能慢慢的理清自己的思路。
就是那幫黑衣人在那男人的身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必定會繼續搜開搜查自己這張臉可是暴露在那黑衣人的麵前的,想要搜尋起他們二人,無非也就是時間問題。
隻要有時間在整個偏遠地區粗粗的,過一遍篩子就能分辨出來,究竟誰和誰更,何況最近這段時間又添了一輛馬車,沿著原品平級的,兩個女人的人家突然就成為了旁邊那些鄰居的眼中釘。
馬車在這些平民的眼裏,可算得上是一筆很大的資產了。所以若是以後真的動蕩起來,恐怕他們二人第1個都是被捧出來的。
把小西和麗澤闖出來不算什麽,可是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問題就很明顯了,若是他們兩個人被捧了出來,想來婆婆應該也會無辜受到牽連。
想到這裏又是之前曾經自己看到過的刀光血影。麗澤眉頭一皺,看著距離自己並不遠的那婆婆的茅草屋子的家。
住在這裏隻有幾天的功夫,可是那婆婆起碼對他們是真心相待。麗澤也在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溫暖,不願意平白牽連他們。
“不如我們現在就把那些東西給銷毀吧。”麗澤想到那人高高舉起的刀,和滿地流著的鮮紅的血,聲音有一些發抖。
“我們我們把那些東西都給銷毀掉,這樣那些人來找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就死不瞑目,就不說這些東西,說不定還會有一條活路。”
小西聽著他的想法,慢慢的走了過去,握緊了對方的手,想要給予一些力量。
“這一些是行不通的。恐怕到了那個時候,那些人會喪心病狂的將婆婆和雙方都給帶起來,逼迫我們從原來丟掉的地方重新找回來,說不定我們幾個人都會一塊兒屍骨無存。”
麗澤聽到之後,十分害怕地抬起了自己的睫毛,望著眼前和自己相依相愛一塊兒長大的小夥伴。
“那我們該怎麽辦呢?我們剛剛從那荒漠中9死一生地逃了出來,我可不想再步入那般危險的地點了。”
小西給了他一個擁抱,眼神深深的透過天上的雲朵,就覺得看上那一直在往下沉的太陽。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抓緊時間離開這裏,跑到他們這些人最為重要的一個地方,然後去找一棵大腿抱住,將我們所得來的這些東西給那個他們給送上,請求他們保護我們。”
麗澤聽到之後眼神也慢慢的開始平淡,不在乎之前一想到刀劍和鮮血就害怕的模樣。
“可是,可是我們對這裏一無所知啊。”
小西從背後用自己的手慢慢的撫摸著對方的頭發,從前在草原的時候,這位小姑娘用著的都是草原上最好的東西,他喝著馬奶酒,吃著的都是上好的毛茸茸,所以頭發又長又直又茂密,如今經曆了這麽一場劫難,原本茂密的長發生出了許多枯黃的分叉,手感也大不如從前。
“麗澤,你難道忘了,你可是專程嫁到這邊來的。”
小西一邊說,一邊撫摸著他的頭發,慢慢的安慰著他“我們兩個人是為了彰顯友好而嫁到這中原地區來的,這一路以來經曆了如此之多的困難和如此之多的劫難,無非都是在給那男人臉上無光。”
“那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給保護不住,讓自己的女人受了如此之多的劫難和痛苦之後,居然還要被別人要挾而死,想來應該也稱不上是什麽男人。”
“中原地區的人一向都是最愛惜名譽的,怎麽可能忍受這樣的一個名聲倒在自己的身上。”
小西歎了一口氣,安撫完自己懷裏的小姑娘,又開始想著最機靈最有效的一種法子。
“不如,我們去找那個男人,如果他財力宏大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我們就將這些東西交給對方。”
麗澤抬起頭努力的回想著之前是什麽樣的人向自己求情的,而那個時候的記憶朦朦朧朧的就像是一團迷霧,讓他整個人越發煩惱起來。
對於草原上的人來說,婚嫁的確是大事,卻也是兩方父母共同商議出來的大事,所以一般來說,新娘子在出嫁之前是不知道自己即將要被嫁到哪裏去的,茶人們隻需要準備好自己的嫁妝,然後把自己裝扮的美美的,自然就會有夫家派人來接。
眼下這個時候,不知道對方究竟長什麽樣子,什麽官職簡直是處處都不知。
麗澤和小西消息又重新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不要緊,我們還都有信物呢。”
小西拍了拍對方的手,示意對方從懷裏取出象征他們永結同好的玉佩。
這個玉佩很小,卻看起來十分的靈籠,想來應該是象征著在男人的一部分審美和財力。
“我們兩個人就一起先到京都去,一家一家的慢慢查下來應該能夠查的到的,根據我所知中原人士都喜歡使用幸福,所以他們的信物也都是十分具有個人意義的。”
麗澤看著躺在自己手心裏的小玉佩,這感覺像是捧著一把要了自己生命的刀,從前沒有婚姻這檔子事的時候,自己活得瀟灑自在,在草原上人人可以稱自己為一隻小公主,現在出了這難的事,全都是因為這個玉佩。
因為他過於激動,而憋得整個人眼眶通紅。麗澤手裏的玉佩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隻能恨恨的站在地上。
小西從他的手心裏取出了這塊玉佩。輕輕的放在兩個人的麵前,搖晃了兩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如此之來的那麽多的變故,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這是如今我們都已經到這一步了,還是不要牽連旁人的好。”
麗澤聽著他的話,把自己眼眶中即將要掉入出的淚水,硬生生的憋了進去,雙手握緊變成拳頭垂落在身體兩邊。
“好,我聽你的,從次之後的生死禍福自由我們二人承擔,不要把他們給牽連進來。”
兩個小姑娘拋心置腹一番,就這樣交換了彼此的意見和想法。小西拉著自己小夥伴的手,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小小的茅草屋裏升起了炊煙,想來應該是在做晚飯。那炊煙從煙囪裏鑽出來暈成暗暗的一團,然後直直的往天空的方向飛過去。
兩個人都看著那一股炊煙給看得驚呆了,不知道自己連同炊煙的命運究竟是什麽,這股炊煙飄到了上麵之後,又會經曆什麽樣的故事?
未知的命運,忐忑的前途,如煙似霧。
兩個女孩子同時扣緊了對方的手掌,給了對方一些力量,然後邁開自己的腳步,向著那茅草屋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管怎麽說,事情有始就要有終,自己如今即將要啟程離開,也要好好的和對方打一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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