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屈打成招嗎?
王犇?
非九這會兒倒是把這個人給忘了,他可是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楚柯現在控製了他,不就是相當於將這局麵最後贏得底牌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嗎?
原來,非九還隻是以為楚柯開口將王犇交給廊晨隻是為了泄憤,如今這仔細想想,卻才體會的到楚柯的用心。
“可是,這種罪名王犇應該沒有那麽簡單就承認吧!”非九還是有點擔心,王犇這次可是變聰明了,又怎麽會輕易將自己掩蓋過的罪行公之於眾呢!
楚柯嘴邊彎起一抹冷笑,他低頭看著手中茶杯裏浮起的那幾片茶葉,冷聲說“能不能讓他開口,就要看廊晨的本事了。”
楚柯這樣一講,非九立馬就心領神會了,她一臉驚訝的捂住嘴,沒想到,楚柯也有這樣心狠手辣的時候啊!
不過,這驚訝之後,非九那小臉上也跟著浮現出一抹惡魔一般的獰笑,這折磨王犇的法子,非九還真是有些期待啊!
“屈打成招,我喜歡。”非九握緊了小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楚柯笑著伸手輕點了下非九的額頭,然後無奈的說“屈打成招算不上,這罪名本就是他的,我隻是用點法子,讓他能實話實說而已。”
楚柯對於非九這措辭還是有點不滿意的,他可沒有冤枉了王犇,怎麽能算的上是屈打成招呢!
呃,好吧!
非九翻了個白眼,反正這意思差不多就行。
見非九如今心情已然大好,楚柯心中稍安,隻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楚柯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這整件事,真的是王犇一人所為嗎?
楚柯拿起茶杯,用茶蓋輕輕撥弄了下茶水上漂浮的茶葉,他可不覺得,王犇斷了隻手,一夜之間就會變得這般聰明。
這整件事,從軍中傳出流言,到華承之審問非九,再到一個個證人翻供,成功將所有罪名都指向非九。
這周密的計劃,楚柯可不覺得,隻依靠王犇一人就可以做出了。
不過,沒關係,既然現在王犇已經在楚柯手中,若想要引出幫他之人,或者說,同樣想對非九不利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一轉眼,到了晚上,軍中多數人都已經熄燈就寢,昏暗的房間裏,本應該已經休息的初青,卻倚靠在床上,那一雙大大的眼睛,目光灼灼,緊盯著窗口,像是在等什麽人。
早前那人傳來消息,讓她向華承之哭訴,將她在客棧裏被人下藥的事情,栽贓到非小八身上,讓華承之公開審理此事。
初青照辦了,也成功的讓華承之對非小八產生了懷疑,如今,軍中上下都認定了非小八就是這件事的真凶,初青便斷定,那人今晚定還是過來找她。
低下眸子,初青心中有些不安,非小八雖然已經失去了華承之的信任,但因為楚柯的保護,卻並未如他們所願被趕出城。
而且,如今有楚柯插手調查此事,怕是他們所做的一切,便瞞不了多久了。
伸手捂住心口的傷處,初青咬了咬牙,如果他日後知道了,自己一直都在利用他,會不會狠自己?
嗬
初青暗暗搖了搖頭,他們本就是生在對立麵,不過都是為了各自的身份而活,又何來恨或者不恨之說。
此時,一陣寒風吹來,窗戶大開,初青趕緊將自己這些想法收起,然後冷冷的抬起頭,注視著那大開的窗戶。
“你知道我要來?”陰暗處,一個身影矗立,透著微弱的月光,隻能看到那人高大的身形,卻絲毫看不到麵容。
隻是,站在這黑暗裏,那人卻是很清楚的看著初青臉上的那一個表情,見她對自己的突然造訪,沒有絲毫驚訝,便問道。
初青彎了彎嘴角,卻並未與他多說一句“說吧,你這次來,又是想讓我幹什麽?”
她抬頭看著那人,眼神中未帶絲毫感情,她就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木偶人一樣,隻需要聽從他的命令指揮。
“我過來一趟也不容易,在這軍中,也就咱倆算是誌同道合,你便沒有什麽別的話同我聊聊?”那人見慣了初青這冷淡的模樣,便忍不住出聲調侃道。
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怎麽養成了這樣冷漠的性子。
“你這年紀,還是活潑開朗些,討人喜歡。”
那人嗤笑著說道。
這話,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可能是一句關心,或者是玩笑的話,但這話對初青來說,卻隻是那人對自己的嘲笑。
冷哼一聲,初青那眼中的寒意更甚,她語氣淡然的回道“我以為,我們之間不過是合作關係,閑聊的話,你還是找其他人吧!”
活潑開朗嗎?
初青眼中劃過一抹慘痛,她若是像普通女子那般的長大,應該也會有這樣的性子吧!
可惜,在那種地方,在那種生存,她若是活潑開朗的性子,早就沒蠶食的連骨頭都沒有了。
更何況,她還有要保護的人。
那人看得出初青的不耐煩,便將那懶散的樣子收起了,他雙手環胸,往後靠在牆壁上。
“我們之前的計劃,也算是圓滿成功了,既然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楚柯和非小八身上,那就到了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那人語氣歡快,就好像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初青那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下,他這是,什麽意思?
見初青不說話,那人以為是自己說的不夠清楚,便隻好一字一句的解釋道“以你現在在華承之心中的信任,給他倒杯水他總是會喝的吧!”
“別忘了,我們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以除掉華承之為最關鍵的。”那人看著初青那冷淡的表情,忍不住又出聲提醒了她一下。
“你是讓我給華承之下毒?”初青問道。
她這語氣雖然還是一如往常那般的冷淡,但卻隻有初青自己知道,她現在心中是多麽的慌張。
“對,給你。”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白瓷瓶,隨手丟給了初青,然後說道“隻需要一滴,神不知鬼不覺。”
那冰涼的瓷瓶握在手裏,初青隻覺得,連帶著自己的心都更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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