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 我沒辦法原諒你
白離沒回答，扶住了她的肩膀道“你又失控了？”
又用了那種不要命的打法。
元淮理虧，想了想後道“至少這次傷得不重呀。”
她說完連忙掏了個藥丸吃了，閉眼調息片刻便睜開眼道“好了好了，都是皮外傷啦。”
白離走近了些，細細地看了看元淮身上的血液，終於放心下來，伸手在她的龍角上捏了一下。
元淮伸手擋住了龍角不滿地道“你，你還沒跟我說你是不是當初這麽捏過別的小龍女！”
“……”
白離無奈“冥主隻有你一個女兒，怎會有別的，小龍女？”
“那你怎麽知道這裏會癢的？”元淮不滿地道。
這個白離沒法解釋，猶豫了一下後很認真地問道“你在，因為我可能碰過別的女子而生氣？”
不得了，這人學會反向操作了。
元淮別過頭，一邊往前走一邊道“不，我很開放的，你活了這麽久，有個前女友什麽的不是很正常嗎？”
前女友？
白離猜著這個詞的意思，伸手拽住了元淮道“沒有，隻有你。”
元淮扭頭看他，白離臉上多了些嚴肅認真，看起來更不好惹了，但是她又必須承認自己有被撩到，別過頭去不敢看仿佛在發光的這張臉，無奈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但是白離卻又因為元淮說不在乎有些不爽，蹙起來眉頭道“那，你有過，其他人嗎？”
“沒有，”元淮拿下來他的手，拉著往前走道，“隻有你。”
趴在阿白身上的小司淵覺得自己的眼皮好像跳了幾下，不用白離提醒，他好像就有點想遠離這兩個人。
三人在山中過了一晚上。
夜裏，小司淵和阿白睡了，元淮坐在外麵石頭邊，拿出來從公冶行手裏拿到的畫紙，四張畫像，上麵分別畫著唐曦，雲封，韓九兒，蘇傾。
四個人，她苦笑，若是早一點知道這個消息，她或許會覺得恐怖和心寒，但是現在知道之後，她已經可以一笑了之還真就全員惡人啊？
蘇傾是蘇沉的人，也就是說當時蘇沉也是想殺她的，這就解釋了他們去往榴月路上的那一次暗殺，或許是對她的試探，也或許蘇沉不知道什麽時候反悔了。
不過現在的她也隻能先將這些事情放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感受著已經和昭明七月份的酷暑完全不同的空氣，扭頭問道“哥哥你冷嗎？”
之前她沒有靈力支撐的時候就會冷來著。
白離知道她在想什麽，在她身邊坐下道“我體內依舊是有靈力的，而且身體也和常人不同，不會冷的。”
“哦，”元淮有一瞬的尷尬，然後正色道，“你下次說冷。”
“嗯？”
元淮又問道“你冷嗎？”
“冷？”白離不確定地道。
元淮伸手拉著他的手往前走著道“我給你買了個房子讓你住進去取暖。”
“在承乾？”白離茫然。
元淮扭頭指了指自己胸口“在我這裏。”
“……”白離無言。
元淮也被自己土到了，捂著嘴咳嗽了一下後問道“暖和了嗎？”
“嗯。”白離應了一聲，拉緊了她的手。
白離突然道了一句“不是我勾引你，是你先招惹我的。”
元淮愣了一下，想到了自己確實見麵沒幾天就放了彩虹屁，說了土味情話來著，她一時無言，糾結地解釋道“那個，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
她忍不住燃起來了當年追星的激情。
“所有好看的人你都這樣嗎？”白離說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扭頭看著她道，“折花？”
這個人記憶力這麽好的嗎？元淮抓緊了他的手解釋道“那個不算，那是他，他太自戀了，我當時才，故意回了幾句的。”
白離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信了沒有，過了一會兒後又問道“為什麽，叫哥哥？”
似乎最近元淮都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了。
“啊？”元淮自己也愣了，想了想後道，“哥哥就代表著，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你不喜歡這樣叫你嗎？”她問道。
白離伸手將她攬到自己懷裏道“喜歡。”
是你叫的，我都喜歡。
夜晚的昭明，正在趕工修築防禦工程的皇都依舊是燈火通明，尤其是皇宮，沒有什麽比大難之後新上任的國君要處理的事情更多的了。
皇宮天牢深處，有人半夜過來探班，守衛本是不想放人的，奈何來人手中拿著國主諭令。
昏暗的角落裏，蘇沉抬頭看著麵前窈窕的身影，輕輕笑了笑道“你不會是來救我的吧？”
蘇傾眼中閃過悲痛之色，走近了些道“你從沒有告訴過我你要做的事情。”
“告訴你你能怎麽樣呢？”蘇沉問道。
“你不該這麽做，”蘇傾輕聲問道，“你謀劃了多久？殺了多少人？”
“現在問這個，還有意義嗎？”蘇沉道。
蘇傾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來一個圓球，聲音略微顫抖地道“你之前說，你隻有我了。”
蘇沉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看著蘇傾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蘇傾卻走得更近了一步繼續道“現在，這個世界，隻剩我們兩個了。”
蘇沉看著蘇傾的眼睛，她說的話或許他人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蘇沉卻懂得她想表達的意思——
不論蘇沉想做什麽，現在的世界上，已經沒有人會幫他們了，他們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卻也是最孤立無援的兩個人。
現在的他們一如當年被封入封魔淵的人。
蘇沉睜大了眼睛，看著蘇傾手中的圓球落到地上，火苗在不大的牢房中炸開，瞬間化作巨大的火球吞噬了整個空間。
在紅火刺目的火焰中，他看到蘇傾在他麵前跪下摟住他的脖子，也聽到了蘇傾在他耳邊說的最後的話。
“我沒辦法原諒你。”
“可我仍然願意你做我的家人。”
第二天早上，元淮看著承乾國界處的守衛，沉吟了片刻道“要不然，我們偷渡？”
“偷渡？”小司淵不解。
元淮指了指自己的頭，白離了然道“你可以放一個障眼法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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