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騙婚6
“衛夫人可是喝醉了?”安容郡主屏退左右,把身邊的人趕到了其他船上,然後她冷冷地注視著孟溪。
“我的頭有點暈。”孟溪裝作不勝酒力地樣子,站起身來,然後跌倒在了船上。
安容郡主咬了咬牙,手指頭緊緊地絞著:“據本郡主所知,狀元郎與你並非青梅竹馬,你在市井巷長大,狀元郎是書香門第教養出來的,你們從前並無交集。狀元郎為何非你不娶!”
“這不得,不得。這夫妻之間的事情,怎麽好意思給別人聽。”孟溪俏臉泛紅,嬌羞地低下頭去。
安容郡主一滯,眸中閃過一絲惱怒,勉強扯了個僵硬的笑容,幹巴巴地道:“衛夫人你這樣藏著掖著,就不厚道了。你也知道,這婚姻大事,關係到女兒家一輩子的幸福,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取取經罷了。”
“我不是會告訴你的。在婚前,我就與狀元郎有了夫妻之實。”孟溪完睡著了。
安容郡主氣得將眼前能看到的東西,一股腦丟進了河裏。
“可是衛夫人了什麽,惹郡主生氣了?”
這麽大的動靜,把除了孟溪以外地人都驚動了。
安容郡主的船上一下子多了好些人。
“我看到了水裏有一條蛇嚇了一跳。”安容郡主笑得很勉強。
安容郡主被孟溪的無恥震驚了。
她心裏對孟溪很惱怒。
孟溪透露的消息量太大了。
她壓根沒想過孟溪可能在撒謊。
這個世道女人的名節可是大過女人的性命。
孟溪出身低賤,隻識得幾個字,比尋常女子多懂一些道理,她不通彈琴作畫也不會舞文弄墨。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如何能入狀元郎的眼。
安容郡主對孟溪的鬼話,深信不疑。
安容郡主冷著臉:“送衛夫人離開。”
“郡主你可別跟衛夫人置氣,這種婦人粗鄙無知,郡主和她生氣實在沒必要。”
“她這樣的人也就配和狀元郎待在一塊兒。”
“咱們的安容郡主找的夫婿必定比衛夫人好一千倍一萬倍。”
“我聽人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狀元郎能看得上這種不知禮數的下裏巴人,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八月的石榴紅豔豔的,擺在白玉盤中,煞是好看。
安容郡主修剪得宜的粉色指甲輕巧將其破開,露出裏頭的果實,連帶著白嫩的指頭也沾染上了汁液,安容郡主便將這手指頭放入紅唇中輕輕一吮,牙齒上帶了一點紅,看起來有些邪魅。
安容郡主心裏很不爽,心上人被這麽詆毀,她快氣死了:“你,你,還有你,是自個兒從我的船上跳下去,還是我讓夏東推你們下去。”
安容郡主指著剛剛衛桐壞話的姑娘家,臉色不善。
“郡主使不得,使不得。”
“郡主我不會遊泳。”
“今風這麽大,水這麽冰,跳進湖裏會死的。”
“夏冬動手。”
安容郡主看著在湖裏掙紮的貴女,笑得十分惡劣。
“希望你們以此為戒,什麽話能,什麽話不能,心裏要有譜。”
隨後,安容郡主讓人把貴女們撈了起來。
“狀元郎是極好的人。”
貴女們瑟瑟發抖,不敢反駁。
關於安容郡主的囂張跋扈的性子,她們這才有了深切的認識。
“狀元郎是極好的人。”
“狀元郎才高八鬥,貌若潘安。”
“我聽我哥,狀元郎的性子也是極好的。”
安容郡主對狀元郎衛桐一見傾心,等到安容郡主嬌滴滴地求親爹接納狀元郎的時候,狀元郎已經成親了!
結發妻子孟溪是個孤女,並無顯赫身世。老皇帝多次要賜予狀元郎美妾,都被狀元郎以“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的名義婉拒了。狀元郎沒有和很多同僚一樣停妻再娶,或者廣納妾室,反而是對結發妻子極好。
安容郡主幾次三番想挖牆腳,都沒成功。
貴女們都拿這事當笑話看,更是等著看安容郡主的反應。
她們這些貴女看不起出身貧寒的孟溪,也看不起嬌蠻的郡主。
安容郡主也就是有了個好爹。若不是有這麽個出身,她這德行扔大街上都沒人搭理。
直到她們被丟進了湖裏才知道安容郡主有個好爹就勝過她們千倍萬倍。
那孟溪到底了什麽,竟惹得安容郡主發了瘋。
貴女們麵麵相覷,覺得風雨將至。
另一邊,上了馬車以後,孟溪臉上的醉意,消了個一幹二淨。
她做的這一切是為了引安容郡主上套,剛剛不過是在裝醉。
常言道:酒後吐真言。
人喝醉了以後,會失了理性。平常控製、隱藏在內心不的真話,會毫無掩飾地出去。
看安容郡主氣憤得恨不得衝上來給她兩巴掌踹她兩腳,好給無辜的狀元郎討回公道的樣子,孟溪就知道安容郡主上套了。
孟溪回了府,衛桐不在家。
“郎君今日不回來了,夫人用飯吧。”
八月
桂花飄香。
就著桂花香,吃得都比平時香。
衛桐不回家,孟溪完全不在意。
她已經選好了施展金蟬脫殼計謀的時間點。
到了夜裏,孟溪都睡下了,衛桐來了。
衛桐看起來很不高興。
“爺今日可是要睡在這兒。”孟溪笑得很甜。
燭光躍動,便愈發顯得她眉眼動人。
可衛桐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她哪裏會心動。
“你同安容郡主了什麽?”衛桐想起安容郡主不知羞地攔著她,要拯救她,她就覺得惡心。
孟溪調整了一個較為舒適的坐姿,用溫水潤了潤喉,擱下茶盞擦好嘴角道:“安容郡主傾慕郎君,郎君又不是不知道。眼下安容郡主一心想要進狀元府侍奉郎君,郎君意下如何?”
“此事休要再提。”衛桐想起安容郡主就覺得膈應。
衛桐慢慢籲出一口氣,再閉目片刻,神色漸寧,輕輕握住了孟溪的手,:“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我有你足矣。”
“可是我心疼郎君身邊沒有個可以體己話的人。”孟溪將手拔了回去,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鱷魚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