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冰島戰役(十)
即使對大口徑炮彈懷有與生俱來的恐懼,但“讓·巴爾”號相當堅實的裝甲還是給了西法蘭克艦員們相當大的信心。因為全部三座主炮塔居於艦體前方的布置方式,它被一些海軍人士戲稱為“世界上最大的淺水重炮艦”。其實它的作戰性能並不比各國的戰列艦差,隻是由於主炮前置,缺乏向後的火力而已。
“紅衣主教”級唯一令人不滿的是它隻能勉強維持23.5的最高航速,而它的對手,帝國海軍的主力戰列艦無論在噸位還是航速都要遠遠優於這級西法蘭克戰列艦,特別是在航速方麵的優勢可謂十分明顯。
也就是“紅衣主教”級戰列艦如果打不過對手,也不可能擺脫對方的追擊。風水輪流轉,上次大戰時期東法蘭克襲擊艦隊的滋味今開始輪到西法蘭克人品嚐了。
在一陣陣震懾心神的巨響聲中,西法蘭克官兵們心有餘悸地看著四周數十米外高高升起的白色水柱,即使是在黑夜裏,依然是那麽的醒目。一直以來,在海洋戰場,向來是大唐帝國海軍在打擊弱的敵人,從來都沒有人敢在下麵挑戰大唐帝國海軍的權威。但是今,這種情況還在延續,“讓·巴爾”號現在是在竭力抵擋敵人,而他們的隊友,卻在倉惶撤退。
這種感覺卻是格外的苦澀。
“右舵35!射擊指揮室重新測定射擊諸元!”當望遠鏡中看到西法蘭克戰艦上霍然出現閃耀的桔紅光芒時,陳士英上將無奈地向艦隊下達了新的轉向命令。很明顯,那艘失速的西法蘭克軍艦正在極力反抗,以阻止帝國艦隊繼續追擊西法蘭克艦隊,但他卻不能不管不關直衝過去。
滿載排水量將近5.5萬噸的“祁連山”號戰列艦並不像它外形看上去那樣笨拙,在高速運動中,僅僅不到一分鍾,這艘巨艦首先就在海上完成了轉向,並很快就集中全部側舷火力打出了一輪齊射。
隆隆的炮聲總會令人聯想到二十五年前斯卡格拉克海峽的大海戰,但情況卻有不同,這的確是現代化的戰爭。在這樣漆黑的夜晚,實際上交戰的雙方誰也無法看到對手,僅僅憑借著探測雷達來捕捉目標。
在“祁連山”號主甲板下麵深達六層的底部,四周都是數十公分厚的裝甲鋼板嚴密保護的彈藥艙裏,一群軍官和士兵正在緊張地忙碌著運輸彈藥。不管外麵的戰況如何,這裏始終都在秩序井然地工作著,艙內除了揚聲器裏傳來射擊指揮官和炮塔的命令聲,並不了解外麵的戰鬥情況。
在艦橋的下部,雷達控製室裏那些價值昂貴的電子儀器工作時發出的輕微嗚嗚聲。艙室中央,置放著幾台黃綠色的雷達熒光屏。屏幕上顯示出從裝在幾十米高的桅杆上雷達線接收到的目標回波,為了使熒光屏上的回波看得更清楚,艙內隻開著柔和暗淡的紅燈。“祁連山”號主桅樓連同雷達線都已經被摧毀,隻能憑借著後艦橋上安裝的火控雷達來捕捉目標信息。在熒光屏顯示圖像的同時,儀器上的刻度盤、指針和旋扭在轉動,各種報告通過電話再把目標信息傳遞給射擊指揮室和作戰指揮部。
五艘帝國戰列艦對一艘“讓·巴爾”號,這場慘烈的海戰結果在開始時已經注定了。但那艘西法蘭克戰列艦卻被頑強,足足抵抗了將近半個時的時間。隨後,匆匆趕到戰場的唐錦潮艦隊也加入到了圍毆的行列,正是由於這支艦隊的出現,這才迫使阿蘭·庫伯特上將不得不選擇斷臂求生。
“讓·巴爾”號的艦體己被打得千瘡百孔,幾乎失去了它原來的形狀,濃煙從各個地方猛烈地向外噴冒。它所有的主炮和右舷副炮都已經被摧毀,隻有一些口徑的防空火炮還繼續在開火——但這根本對帝國軍艦構不成任何威脅。
這艘西法蘭克戰列艦所有的上層建築物,如艦橋、煙囪、桅溉都被夷為平地。在籠罩艦身的濃煙下,它灰暗的艦體上竄出來一道道高高的紅色火舌。大部分帝國軍艦已經停止了射擊,隻有兩艘抵近鱗國輕巡洋艦還在清除那些依然反抗的西法蘭克炮位,巡洋艦的主、副炮正朝它傾瀉著大量炮彈。
在烈火和濃煙中,一些西法蘭克水兵們仍然在奮不顧身地設法裝彈、瞄準和射擊。“射手座”號驅逐艦抵近到這艘西法蘭克戰列艦不到600米的地方,艦長看到了一種令他驚歎不已的景象:這艘一片狼藉的軍艦上居然還有一些人在活動,在火焰與爆炸之中不可思議地依然還活著,他們爬過破敗不堪的艙麵,從烈火熊熊的軍艦上跳進波濤翻滾的大海裏。
這艘挨了數百發炮彈的西法蘭克戰列艦依然頑強地浮在海麵上,它的生存能力確實令人驚歎。“射手座”號奉命向這艘西法蘭克戰列艦發射了兩枚魚雷,隨著兩聲巨響,它原本已經嚴重傾斜的右舷再次猛地下沉,軍艦眼看就要傾覆了。
共和307年3月19日,“讓·巴爾”號戰列艦發出最後的嗚咽聲,傾覆在了海麵上……
……
榆林,勝州帝國空軍飛行測試基地。
一架從未見過的體型碩大無朋的四引擎重型飛機,緩緩的盤旋在這座防禦嚴密的軍事基地機場上空,其龐大的身形讓機場上的許多飛行員、地勤人員和地麵防空部隊的官兵都感覺到前所未的震驚。
從這架重型飛機的機身、機腹和機艉外部裝備的半球形防禦炮塔可以看出這是一架新式的重型轟炸機,其體型比目前帝國空軍所裝備的洛飛B11、西飛H-17和晉飛J-19這三種四發重型轟炸機要大三分之一左右。
“哦,哪……這是什麽轟炸機?!”
“我敢,這家夥至少能裝下10噸以上的炸彈!”
“啊……那樣的話它的載彈量就可以頂兩架H-17?!”
“它的航程我估計也會增加了不少吧?”
就機場上的人員看著這架在低空盤旋等待降落的重型轟炸機在那爭論不休時,這架飛機已經開始對準了基地裏最寬的5號跑道開始緩緩下降。隨著起落架上的負重輪與地麵接觸的一瞬間,巨大的機身猛地一頓,還是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機身又向前滑行了數百米這才緩緩在跑道中央的位置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