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許睡覺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看把春花賞秋月，轉眼已三年。
今日又逢大長老的法會。
三年相伴彼此已熟悉。從術法修學到生活瑣事，龍瑞與李子衿已是形影相隨的朋友。
龍騰飛和龍曉曉一大早就在大道場占好了位置，看到龍瑞，歐晨星，李子衿揮手示意。
看著一臉無奈的李子衿，龍瑞也是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是大長老的聲音到底是給她造成了多重的影響，還是李子衿天性與大長老相悖。三年了，每逢大長老的法會李子衿無一例外的因睡覺被罰。
為了逃避大長老的法會，龍瑞曾經幫她撒謊，裝病，躲藏······是她能想到的方法都用套路了。
今天又被捉來了。
龍騰飛把一團東西塞給歐晨星，歐晨星轉手交給了龍瑞，龍瑞再次轉手給李子衿，把東西塞給李子衿之後龍瑞以袍袖掩口，長歎一聲，“子衿，今天不許睡覺了。記住：不許睡覺。”
李子衿頹廢的低下頭，實在不敢給出承若：“我會努力的。”
小心拆開那團東西，李子衿感激的對龍騰飛鞠一躬，小聲說：“兄弟，過了今天我請你山下逛逛。吃啥喝啥要啥給啥。”
龍騰飛嗬嗬一笑，一拍歐晨星的肩說：“我帶你一起去。”
歐晨星輕咳一聲說：“安全過了再說。她可是大長老的特別關注對象。”
龍騰飛剛剛生起的得意之色，倏爾消失，為難的說：“又要連累你了，兄弟，你可以不給她的。”
“無妨，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歐晨星麵無表情的說，“也算是屢敗屢戰了。”
“兄弟，咱們哪天作弊成功了，是不是就修成正果了？”龍騰飛一本正經的說。
歐晨星沉默不語。
龍瑞悄悄的側眸，看到龍騰飛這次給的是一對足以以假亂真的眼睛，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天空中傳來一陣鶴鳴，五色祥雲托著大長老落在大道場中央的講壇上。
眾弟子一禮參拜。
禮畢，大長老拂塵一揮，李子衿眼上蒙著假眼睛瞬間化成粉末，粉塵飛進眼裏，頓時眼淚橫流。除了任由眼淚唰唰的流，任何事也不能做。在她旁邊的龍瑞捉急的撇著嘴吹氣。希望有一絲絲的風將那些粉末給她吹開。
可惜，所有努力皆是徒然。
大長老已經開啟講法了：“諸法論道皆以輪回。何以輪回？眾說紛紜。著書立傳，引經據典。今日不一一敘述。人道輪回以五百年為一個輪回，盛衰榮辱，更迭換代，地界以五千年一個輪回，山河變換，滄海桑田，天道五萬年一個輪回，日月輪轉，星辰更替。虛空以五百萬年一個輪回，聖者飛升，濁者消散。”
“龍飛揚，地界輪回多少年？”大長老語氣平和，聲音威嚴，手撚胡須，慈祥的看著龍飛揚。
龍飛揚恭敬地行禮，眼神遲疑的看眼大長老道：“回大長老，地界以五千年一個輪回。”
“你以多少年一個輪回？”大長老微微一笑，繼續發問。
“我？弟子愚鈍，弟子不知。”龍飛揚急忙回答。
“坐下吧。”大長老語氣裏因隱含著失望。隻是瞬間，繼續講道：
“人也好，地也好，天也好，虛空也好，生生不息，此消彼長，相互製衡。人以五行而生，地以五行而成，浩瀚乾坤，繁星如織，皆以五行之性生生相扶。陰無陽不生，陽無陰不潤。”
大長老停下來手撚胡須，望著龍瑞他們這方，默默地看了良久。
看的龍瑞心裏發毛，弱弱地站起來行禮說道：“回稟大長老，掌門沒睡覺。”
眾弟子目光齊聚。
大長老嗯了一聲。
龍瑞這才再次行禮坐下。
歐晨星皺眉：真蠢，他隻是休息一下而已。
龍騰飛咬一下唇：大長老的眼神殺你都扛不住，還指望你幹啥？
李子衿借機用袍袖趕走眼前的飛灰，撅起嘴看著大長老，用手指指自己濕潤的眼睛，那意識很明顯：我沒睡覺。
大長老手撚胡須嗬嗬一笑，繼續開講：
“三年期限已到。各位弟子在入京奪寶之前，需進入秘境取出你們的本命寶劍。此劍在仙家行裏有個名字叫長生劍。人入輪回，神入輪回，仙人亦入輪回，其他生靈也入輪回。天地之間，虛空之內，長生劍不入輪回。當主人因各種原因赴入輪回之後，長生劍自己飛回秘境。待到機緣合適再與主人相依相伴。”
“因此，進入秘境的弟子切記：一不可貪戀秘境裏的奇珍異寶，二不可傷害秘境裏的生靈。秘境裏的生靈都是有主之物，他們是別人的契約靈獸。待在秘境裏靜靜地等著主人的歸來，漫長而寂寞的等待那是值得尊敬的。”
大長老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側眸看看洛秋水，略顯無奈的說：“秘境裏，變數太多。秋水，你想好了？長生劍固然好，可是若非精通仙法仙術之人進入秘境。你我都明白其中凶險。”
“大長老，”洛秋水躬身行禮，語氣平和，恭敬中帶著不可置疑，“秋水至是明白其中道理，紫晶石乃萬年不遇的寶物，內門弟子對此至是當仁不讓。若是哪位外門弟子，資質絕佳，拔得頭籌，秋水亦是會親自恭賀二長老喜獲珍寶。”
洛秋水稍作停頓，瞟一眼閉著眼睛坐在那裏的李子衿，嘴角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笑。
歐晨星微不可查的籲出一口，歎道：這位真是人才又睡了。
龍瑞悄悄的以袍袖蓋著手，用兩個指頭摸索著掐住李子衿的大腿外側一點皮，用力一擰。
緊接著聽著李子衿嘶的一聲，睜開眼睛默默地揉揉剛剛被掐的地方。
龍瑞慢慢的把手收回來，瞥一眼歐晨星：醒了。
“一個從不讀經書的弟子都可一做到的事，內門這些勤學苦練的弟子更應該坐到更好。”洛秋水眸光婉轉的掃一眼龍瑞，最後落在歐晨星身上，佯裝不經意的抬手，一股淩冽的寒風撲麵而至，歐晨星身形未動，意念已起，空中凝聚出一堵厚厚的冰牆。
“嗬嗬，能把禦水之術運用動如此境地。葉秋背後沒少下功夫。”洛秋水自嘲的一笑，輕淺的說，“大長老，外門弟子還是有可造之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