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聽牆根的仙使
兩人的對話被院子裏的仙使大人聽的清清楚楚。屋子的人還不知道呢！繼續謀劃著：
“小荷，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呢？打肯定打不過他。他能把自己心愛的人給賣了，那得是怎樣的鐵石心腸啊！感動他的事想都不用想。所以，我們還是不能惹怒他。”
“是誰把她捆的像粽子一樣塞在暗室裏的？”
“不知道。”
歐晨星沉思片刻，眼眸的算計再現。輕淺的說：“他賴上我們是因為料定我們不會傷害他。也知道，咱們沒能力傷害他。這與他要找的人有什麽關係?”
“他是上界的仙使，他找的也該是上界的仙使才對啊！賴上我們算什麽？”
歐晨星突然側身望著龍瑞，雙眸錚亮，就像是發現了獵物的獵人，閃著興奮地光芒，連語氣都輕快很多，完全不是平日的沉穩：“瑞兒，大長老說人的輪回是多少年？”
“五百年啊！”
“仙使剛剛說什麽？”
“他說那個人寧死都不信他······死了？”
“所以呢，再次輪回上天是不會安排他們相見的。”
“為什麽？”
“因為在那個人前世身死道消的時候，一定向上天許下心願：與他永不相見。”
龍瑞咬咬唇，點頭附和：“嗯，他能出賣她一次就能出賣她很多次。與其見到被他傷害，不如永不相見。小荷，這仙使大人可是真正的無情人啊!人家都死了都不肯放過。太狠心了。”
“你這麽說他，不怕仙使大人聽牆根嗎？”
“我才不怕呢！一個連自己的心上人都能出賣的家夥，幹出什麽事都不稀罕。”
“你就不怕他要找的人是你嗎？”歐晨星一臉壞壞的笑。
“不怕，我是龍瑞。我愛的是你······哼。”
龍瑞發現被耍了，拉起被子，蒙頭蓋腦的不理歐晨星了。
歐晨星笑著揮手一道內力弾滅蠟燭。
龍瑞才把被子掀開一條縫隙，在黑暗中吐吐舌頭，摸摸發燙的臉。裹緊被子。
·
早飯後，高冷的仙使大人站到他們麵前。
讓正洗碗的歐晨星一愣，停下手裏動作看一眼一臉冷漠的龍瑞。
龍瑞則努努嘴，輕咳一聲，倒杯茶水，自斟自飲。
歐晨星凝眉。繼續洗碗。
“吾是言明：不是賣了，是誤會。他誤會了。”高冷的仙使大人依舊望著房頂說。
這是解釋？
歐晨星洗漱完畢了在桌邊坐下來。龍瑞給他做斟茶。
“他在我麵前散盡靈力，回歸天地之間。”
龍瑞啪的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怒目而視，不管他什麽仙使不仙使，先教訓一頓再說：“你是無知呢？還是無情？或者是無恥？把一個人的死說的這麽輕巧。你該是多麽無情！我倒是覺得那位可憐的姑娘用死來與你分開太傻了。他怎麽不一刀捅死你這個混蛋。”
歐晨星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
愣愣的看著龍瑞因為憤怒而臉頰通紅，明眸射出來的光不再溫柔，而是冷嗖嗖寒光。這樣的龍瑞他是第一次見到。
仙使大人一改往日的高冷，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本來他就做錯了事。
“嗬，你現在知道後悔了。沒她不行了。換個地方再次欺騙她？”
“吾絕無此意。吾臣下所言：曆經轉世的她經曆情劫的洗禮，必懂武心中之不舍。與吾重歸於好。”
高冷的仙使放下架子，艱難的解釋。
“什麽叫情劫？”龍瑞轉臉看著歐晨星，滿眼期待。
歐晨星沉思片刻說：“就是在他們愛的難分難解，彼此舍不得離開的時候。把其中一個以死亡的方式分開。”
歐晨星說完嘴角微揚，一抹狡猾閃現在眉眼之間：仙使怎麽啦？想從我這裏搶人？哼，先捅你兩個血窟窿解解氣。
果然如歐晨星所料，龍瑞凝聚靈力青鸞劍握與掌中。一道寒光直奔仙使大人的胸口刺去。眼前人影一閃，在狹小的屋子裏仙使的白衣被龍瑞的青鸞劍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龍瑞回身，青鸞劍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形。
仙使旋身而退，飛在空中，背負雙手，冷冽的問：“為何殺我？”
龍瑞欺身追出房門，歐晨星緊跟著出來，凝神聚出冰魄白玉扇。
與龍瑞一左一右同時攻向仙使。
曉光與白光同時擊打在仙使大人的屏障上，瞬間蕩起悠揚的旋律，久久回蕩的天地間。
龍瑞與歐晨星被這旋律震得腦仁疼。頓時靈力散去，長生劍回歸身體內，這種疼痛才減輕。
長生劍不能用，兩人相視一笑，揮拳就衝上去了。
仙使睨著眼睛看著兩個人氣勢洶洶的衝過來，袍袖一揮，兩根細細的金色繩索飛出來。結結實實的捆住他們。輕輕一彈食指，兩人就被送回屋裏。吊在房梁上。
仙使大人飄然而至，仰臉看著他們：“為何殺我？”
“你罪有三，件件該殺。”
歐晨星不等龍瑞開口說話，就直接頂撞上去，反正撕破臉了，也不用再裝了。
龍瑞側眸看看歐晨星，悄悄的說：“我隻是生氣他太欺負人了。你這一會兒就給他整出三條罪名，嗬嗬，還是你厲害。”
歐晨星眯著眼睛與龍瑞對視，柔聲說道：“我早就想捅他。就是不知道該怎麽下手。現在想想，打架不需要太多理由。”
麵對這兩人的無視，仙使大人一向冷冽的臉上有了神情，眼眸裏含著希冀，語氣依舊冷冽：“為何殺我？”
“你不會說點別的？為何殺他？小荷，你說。讓他死個明白。下到黃泉路不能做個糊塗鬼。讓他也嚐試一下心碎的知味。最好讓他明白，多絕望的人才會選擇去死。”
龍瑞轉過臉對仙使道，眼中滿是憤恨，仿佛他傷害的人和她有什麽天大的恩情。
歐晨星點點頭。
“你罪其一，不懂珍愛眼前人，致使她飲恨而死。我認為你該殺。你罪其二，他以身死道消與你了斷前緣。你卻因為一己私念企圖打擾她這一世的安寧。我亦認為你該殺。你罪其三，輪回了，轉世了，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這一世的她，有她這一世的父母親人，朋友，愛人，甚至是兒女。你的出現就是打破了她這一世的寧靜。仙使大人，再見到她時，她或是已是人婦，人母。你的出現算什麽？”
歐晨星停頓一下，看著此時麵露糾結的仙使大人繼續說：“你與她的緣分在上界她回歸天地之間時就結束了。你身為上界的仙使，不顧天地之間的秩序，妄圖憑借手中的權利，將一個無辜的生命玩弄於鼓掌之間。恕罪並罰，你就該死。”
“說的好。”龍瑞瞪著仙使大人，冷冰冰的說，“你對她來說就是災星。你的臣下給你出的主意就是用你的方式在殺他一回。你已經殺了她一回了。難道還要在殺他一回你才明白嗎？你口口聲聲要她懂你的心，你的心是什麽？要她啥時候死，隨時準備為你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