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日升月沉,時光冉冉。
轉眼半月有餘了。
東海域的冰災麵積,不僅沒有如歐晨星想象減少,相反倒是接連下了三場更大的冰雹。
凍災加大了。
原本一些地方的放棄祭祀的地方,又開始暗中索羅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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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洋小寨,因為成功的獻過祭了。
暫時性的是安全的。
此時此刻,璃茉跪在冰冷的地上,聽著翁楊公的教導。
“他已經開口向我索要你了。”
翁楊公聲音裏沒有半點溫情,眼眸裏沒有半分溫,“想要活命,你隻有一條路:進入內戰場,去尋那三位海娘娘。傳聞,就是她們壞了海神的祭祀,也是她們毀了海神殿。一夜之間,將海神殿壓在山脈之下。如今。不管是我們,還是永生教的,都在尋找海神殿的入口。那裏有永生的法門。那裏有飛升的訣竅。那裏有我們所有人想要的東西。”
璃茉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額頭磕出來一大包。上麵冒著血絲。
“你已經取得她們的信任了。剩下來的就是你如何拿到進入海神殿的鑰匙。師父,能幫你的隻有這些了。去吧,躲避著他的爪牙。我會去告訴他,讓你執行最後一次任務的。因為,海娘娘還在選拔中。”
璃茉眼裏閃過一絲狠凜,將原本的那一縷溫情衝散殆盡。
“不要有恨,恨,是最沒有用的東西。除了讓你喪失理智,擾亂你的判斷,對你沒有半點幫助。忘了恨,忘了怨,忘了仇,隻需記住你的目的就是了。”
“徒兒記下了。”
璃茉再次磕頭,而後才起身離開。
走到台階處璃茉站住了。
“別回頭,別人回頭是岸邊,你的回頭是深淵,永遠往前走。”
璃茉揮袖擦去眼淚,繼續走了。
順著石階鋪成的小路,一步一步得走了出去。這一離開,再也沒有回頭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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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楊公站在院子裏,望著石階上的孤寂身影,臉上露出久違了笑容,興許是很久不笑的緣故,臉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笑得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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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戰場裏的李青羽,如今不需要對抗定王府的嘍囉了。可是,眼前這三個人真是比敵人難纏多了。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不願意和她們麵對麵坐著。
奉君統領擺好茶水,沒有上點心。就眼前這幾位,劍拔弩張的樣子,若是一個說不好把桌子掀了,劈裏啪啦的一頓砸,得爛多少盤子,都是花銀子買的,能省則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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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戰場裏,老龍凹的山頭,中軍帥帳內。
“李青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不就是幫個忙嗎?有那麽難嗎?”
葉秋第一個站出來指責他,不是非要做這個出頭鳥,而是架不住徒弟在家裏鬧騰啊,那個傻徒弟自己不知輕重接了個破爛差事,現在是哭都找不著墳頭,每天在自己麵前牢騷不斷,今天這是被逼無奈啊,又來了君帳找李青羽協商,
“不就是請你讓出來一點點的地方麽?你用的著這麽小氣麽?我們三個人三張臉,就不如一塊小院子內那麽大的地兒?你這是不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啊!這是哪?是內戰場!是······咳咳咳,你說了算的地方。”
葉秋氣勢鬥轉,倏爾弱了下來,“掌門,你看看我都一千歲的人了,本是該享清福的年紀還在到處奔忙。唉,不就是收了兩個不省心的徒弟麽?”
胡姬長老翻眼看看她。
紫草憋著笑,這時候真不想笑話她,可是,二長老好像忘了:她才是那個讓所有人不省心的主。
“二長老,”
李青羽皺了一下眉頭,頗顯為難的說,“你老人家的麵子,我不能不給。這樣吧,你老人家看看,是我這君帳的位置合適呢;還是傷兵營的位置合適。想好了,告訴我。我們挪。”
葉秋一下子氣勢全無。
胡姬長老咬唇不語。
紫草姐姐好整以暇的看著葉秋。
“二長老,在這裏不好意說,可回你們的營帳商量對策,商量好了再告訴我吧。奉君統領,送客。”
李青羽很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奉君統領即刻躬身一禮,恭敬地說道:“三位,請回吧。”
葉秋幽怨的看一眼李青羽,飄飄一拜,率先離開。
胡姬長老行個點頭禮,也走了。
紫草姐姐嗬嗬一笑,亦步亦趨地走到李青羽的案幾前,諂媚的獻出從海上撿來的葉秋那把來曆不明的扇子。
“還給她。這種燙手的東西,本座不要。”
李青羽看也不看一眼紫草,冷冷的說,“孩子可以許你帶出去,但是不能帶回象山。下去吧。”
“多謝掌門成全。”
紫草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笑得更加燦爛,“隻是,東海域的人出生就被打上了生死烙印。這個烙印不除,他們出不去的。”
“紫草,你是雲侍衛,不是救世主。”
李青羽麵色一沉,抬眸望著紫草,纖塵不染的眸,深邃得猶如一汪深潭,深不見底,確實是那般清澈明亮,棱角分明的唇,吐著溫潤的字眼,聽在紫草耳裏猶如一記重拳,
“本座是密修的掌門,不是虛空的新主。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永遠不可以做。密修的未來不是隻有你我。修界人士同樣也很脆弱。你的強大代表的是你,不是修界。林卓,包文興,龍騰飛,張聽雨,潘得海,在這些問題存在的時候會好好地活著。”
紫草單膝下跪,奉君統領也陪著跪下了。
“天下事天下人撐著。沒有人可以自以為是的去做那個救世主。歐晨星也不行。”
李青羽索性把話說清楚,省的他們又要想什麽歪主意,
“古人的是非恩怨,你我沒有資格評說。歐晨星的悲劇,皇城的慘案都是今天的人造成的。古人不應該背這個鍋!星王子,興師動眾的整治東海域,成了他就是被封印這裏的那條傻龍!輸了,他就是那個被萬民嘲諷的昏聵無能的君主。成敗皆是陷阱。你們兩個,自恃是忠臣良將,怎麽就不想一個萬全之策,把他從這個陷阱裏救出去。而是把眼睛眼放在一個狹小的漁家村海裏!”
李青羽看著二人沉默不語,冷聲吩咐著,
“這麽不甘心,我也就不說什麽了。留些錢財給你家主子準備個好一點的棺材!出去!”
紫草不敢太慢,行禮退下。
奉君統領知道這位掌門動了真怒了,出了君帳即刻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尤其是王子妃殿下,二長老她們已經看到,立刻攆走。
侍衛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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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下怎麽辦?”
奉君統領傳完了令,紫草發愁了,“我那裏還有兩個小徒弟呢。”
“掌門不是知道什麽吧?”
奉君統領忐忑的說,“就算知道,現在也不敢問呐。等等吧,等把那三位瘟神送回龍爪溝咱們就有機會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
紫草姐姐搖頭說道,“不打擾你了,我還是去找葉秋換點好處費呢。”
紫草說著,聳聳肩,打不離開。
奉君統領默默的想了想,追了上來,小心翼翼的提醒著:“紫草,你可是想了好了再給她,別到時候好處沒撈到,惹來一身騷。那可是得不償失啊。”
“你!”
紫草立刻停了下來,怒視著奉君統領。
“我多嘴了。隻是善意的提醒。”
奉君統領急忙辯解,“那是二長老,不是別人。講理地人沒有下山,你小心應付。”
奉君統領說著話趕緊溜走了。
紫草姐姐摸摸袖管裏的青玉折扇,暗自思考:奉君這小子說的對啊。葉秋是誰,閑雲山二長老!閑雲山二長老,那是個最不講理的人!
哼哼,這扇子,本侍衛就替你保管著吧。
反正,隻要是這個扇子惹的事,沈悅都會找你!
哼哼哼,葉秋,你也有今天?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看我怎麽收拾你。
紫草打定主意,這才溜溜達達的往醫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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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瑞愁眉不展,又不願意天天讓他們跟著自己著急。
就躲到了掌院大人這裏幫著傷兵,煎湯熬藥。順便煮點安神湯。
“瑞兒,你怎麽不去找掌門說說呢?”
掌院大人閑下來,喝著茶,躺在簡易的躺椅裏,優哉遊哉的賞著天上的雲展雲舒,樂嗬嗬的逗弄著龍瑞,“他一句話就把你的苦惱解決了。”
“胡爺爺,你逗我玩呢?”
龍瑞一邊煮著湯藥,一邊解釋著,“他是掌門,是個掌權人。他的一句話有多難得你知道麽?廢話連篇他陪著你瓊磨瞎聊,真正的管用的話,他就是來個裝傻,裝癡,裝無知,現在我才知道。原來,蘭掌櫃比他好相處多了!唉,可是悔之晚矣。”
“蘭掌櫃脾氣大,不愛理會人,怎麽能比他好相處呢?”
掌院大人眼眸裏現出意思讚許,言辭裏依然在和龍瑞打哈哈,“我不太相信。你眼神不好吧?明明是蘭掌櫃難以相處,冷眼,冷臉,冷語,整個一個冰坨子。我不喜歡她。”
“胡爺爺,這你就不懂了吧?”
龍瑞轉過臉來,認真的解釋著,“小羽那是麵熱心裏冷,不會輕易幫助人的;蘭掌櫃是麵冷心熱,隻要我們要求不過分她都不會拒絕的。唉,當時,我就是太衝動了。”
掌院大人笑嗬嗬的說:“不是恃寵而驕,覺得她就該順著你。”
“胡爺爺,”
麵對掌院大人得實話實說,龍瑞除了撒嬌,真的無計可施了,“我也是年齡小,見識少,你老人家就不要揭我的老底了行嗎?沈青瑤是蘭掌櫃,也是第五子,更是梧桐裏的帝王女?”
龍瑞說到這裏一怔,即刻一臉好奇的說:“胡爺爺,沈悅不是她哥哥麽?他怎麽就成了帝王女了?”